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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小姐这般伤神,大爷要提点她方向吗?”
“当初你不是不看好她,怎么现在又要我帮忙?”
“大爷就别取笑小的,小的只是唉。”
“这丫头给你什么好处?”
“也没什么好处。”游总管满脸通红。他警告过丫头不准说的,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
相柳沉下脸“说!”
“其实是昨天小的看宝小姐打算盘,打得有模有样,也不知对错,小姐说她可以不用算盘计数,一样又快又准,小的不信,就跟她打赌,结果”
“宝小姐赢了。”
游总管难过的点头。他打算盘也打了十多年,怎么可能输给一个黄毛丫头?都怪他太自大!
“输赢什么?”
“宝小姐跟小的要十坛美酒。”那是他的命耶!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他的嗜好?每年金云阁专属的酒坊只要酿好酒,都会送一坛来让他鉴赏,只要他觉得质量好,便会要求金云阁再送二十坛到府邸,然后存放在酒窖,久而久之,就变成他最爱留连的地方。
“这种输人的事,你还敢拿出来告状!”回过神来的倪学宝笑得很可恶。
喝!游总管回头,看见她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还不停的逼近,他只好缩着身子往后退。
“宝小姐,你你别站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
“我身上有跳蚤吗?”倪学宝笑问。
“别闹了。”相柳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都这么大了,还爱玩!你不是在想事情?想出结论了?”
倪学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和他太过贴近,这种亲昵的暧昧看在游总管的眼里,说他们没什么,鬼才相信。
“那些委身水云阁的女子多半是来自战乱和贫困的地方,我打算进行面试,依照她们的特质,决定每个人该学什么才艺,提高她们的素质,才能让客人源源不绝。另外,我想借助你的声威,帮水云阁另寻财路。”
“什么财路?”相柳挑起眉头。
“新娘养成班。”
“新娘?”游总管一头雾水。
“大户人家的千金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提南方比北方要拘礼,养在深闺的千金平时就以刺绣消磨时间,但名门缔结姻缘是常有的事,只会刺绣的千金如果嫁的是从事畜牧业的公子,别说夫唱妇随,恐怕连怎么上马都不会。新娘养成班就是教导这些小姐,除了刺绣,成为贤内助,还有其它更重要的事,包括房内御夫术,把这些都学好,才能留住丈夫的心。”
房房内御夫术?这种话怎么会从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嘴里吐出来?太离经叛道!游总管觉得脑袋发胀。
“说这么一长串,你已经规划好了?”
“当然!我有想过,不能敲锣打鼓的招生,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你的人脉,私下先找几位千金教导,等名气传开,自然会有人上门询问。而且不能来者不拒,要慎选学生,才能造成物罕价高的情形,学生资质越高,招牌才能挂得越久。”这种限量发行的手段,日本人最常使用,倪学宝相信,不论哪个年代都适用。
相柳走遍大江南北,看过的怪奇事物成千上万,也曾在大秦见识过房内御夫术,连皇宫大内都设有专门教导后妃的师傅,但是一名未满双十的女娃会有这种见解,已经不是聪明可以形容,她的来历真的很神秘。
“我会把这些执行要点条列记要,交给信任的人去执行,毕竟我还太年轻,很难让人信服。”
“你找几位资深的嬷嬷帮忙,如果遇上困难,再告诉我。”他的指腹轻柔的滑过她的柳眉,她不仅容颜美丽,居然还有惊人的聪慧,真是令人赞叹。
深不见底的双眸无形的箝住喉咙,让人几乎无法呼吸,这种电到人,晕头转向的感觉,她很清楚,只是受害者怎么变成她?
游总管觉得好尴尬,氛围亲密得根本容不下他,于是识相的离开,还不忘带上门。
他一直认为相府要有当家主母很难,毕竟主子妖艳得慑人心魄,哪户人家的千金敢厚颜自荐?不过现在出现宝小姐,或许相府就快办喜事了。
对,他得赶快做好规划,通知各相关云阁,事先准备好一切。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相柳贴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好接近,热气拂上她的耳朵,让她的心跳失速,担心被他听见,想要拉出安全距离,却又舍不得这股温热。她曾经和男模特儿这么靠近,但是因为未成年,多少让人忌惮,加上经纪公司的特意保护,她不曾有过这种特殊的感觉,认为那些只是工作。
“你要买吗?我请小蝶告诉你在哪里买的。”啊!白痴!她的回答真是杀风景。
“你喜欢沐浴。”他没忘记自己是怎么发现她的秘密,不过常沐浴容易风邪,对身体不好,而且她对沐浴这件事太随兴了。
“你不觉得沐浴之后,全身舒爽?你不也如此?”倪学宝知道古代人的习惯,把沐浴当成大事,所以很慎重,尤其大户人家讲究礼仪,经过一套合礼制的流程,耗掉一天八小时是常有的事。
她嗅闻他身上,再嗅嗅自己“没有臭味,香味一样。”
“你真的哈”他的笑声爽朗又洪亮。
她难道没有发现他正极尽所能的魅惑她?以往那些女子都会以神迷的眼神看着他,用在她身上,却出乎意料,或许就因为她这种无法让人掌握的反应,才更教他觉得兴致勃勃。
“你对我有好感,所以你喜欢我吗?”
她清亮的眼神让他联想到雪岳顶的纯白雪狼,当时与它四目相交,无法侵犯的美丽让他屏息,广裹的天地蕴育出纯粹,也让他自觉所属的黑暗是一种堕落。
“有良好教养的名门千金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询问男人对自己的观感。”她的问法太放肆,清澈的眼眸却无法让人有不入流的联想。
“我不是名门千金啊!”而且他有没有搞错?他还搂着她的腰耶!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是名震关外,声名远播至大秦的商业鉅子,多少商贾巨富想把女儿嫁进相府,媒婆送上门的画轴,哪幅背后不是代表着庞大的金钱势力?门当户对是基本的条件。
“你姓相名柳,我还需要知道什么吗?喔!有个很奇怪的家庭组织,成员若干,然后呢?”
人面桃花相映红,他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情怀,找不到太多赘词形容她的美丽,但他见过的美女又何曾少过?
她的回答撼动了他。
是啊!在她眼前,他的确就是相柳,如此单纯。
“你呢?你喜欢我吗?”
“以前不喜欢”倪学宝的心陷落一个空洞,还来不及站稳,魂魄就掉进无底的黑暗里。谁会喜欢阴柔如女人的男人?更别提他的手段狠辣,除了外在财富,相柳什么也不是,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如此。“谁教你出手打过我,还不准我吃饭,我这人最禁不起饿。现在则说不出来,或许喜欢一点点吧!”她爽朗的说出实话,还不忘用手指比出一点点。半截指头?还是食指长?有这么多的喜欢吗?
相柳感觉飘飘然,全身充斥喜悦的泡泡,漾着笑容,抓住她的手指“不准比了,反正我知道你有喜欢我就好。”
“这么高兴?你没被女人告白过?”她发现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是出自真心的微笑,跟之前老是隐含着算计截然不同。
“告白?”
“就是女人告诉你,她喜欢你,爱上你。”
“好人家的女孩”
“不会明目张胆的跟男人说喜欢,在这里是媒妁之言,在家从父,你刚才说过了。”幸好她不是出生在这年代。
“我去过大秦,那边的百姓热情奔放,所以你是在那里成长的?”
“再远一点。”远到相差千年的时空。
天啊!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年代喜欢上一名古人,虽然他的长相很正,但在她从事的行业里,外表优异的男人比比皆是。颤抖着手,倪学宝学着他的动作,轻轻抚摸他的脸颊,白玉豆腐似的柔软肤触,更别提他的肌肤好到不见毛细孔,男人的肌肤好到这种人神共愤的程度,简直是罪恶。
“罪恶?”指他吗?
听到她不自觉的呢喃,相柳思绪千回百转,对这句形容词一点也不陌生,尤其在十岁之前,他时常被人指着鼻子骂,说他是罪恶的渊薮,所以他铲除所有敌视他的人,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只是没料到这么多年后,居然有人胆敢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他。
“让人沉沦啊!”倪学宝下意识咬着指甲“我毕生就是追求拥有让人沉沦的罪恶之美,结果你轻易的让我抛开理智,承认喜欢你,就算只有一点点,也不公平。”
在乎到不停的强调一点点,相柳知道她的喜欢不只一点点,这个发现让他乐不可支。
“笑什么?我喜欢你有这么好笑吗?”他在嘲笑她吗?
“那是我求之不得的。”相柳紧紧搂住她的腰,绵密的细吻落在她的脸庞。
倪学宝屏气凝神,期盼着唇瓣软软的,淡淡的茶香溢散在齿间,软馥的灵舌穿越皓齿,直达无人探究过的秘境,火热的侵入燃烧着她的灵魂。他没有给她喘息的空间,狂野的攫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她无力招架,全身热烘烘的,亟欲寻找出口,无助得眼眶泛红。当他察觉时,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不亚于她的火热渐渐平息她的闷窒,却又产生一种空虚,不停的渴望
相柳用舌头描绘着她玫瑰色的唇瓣,经过他的洗礼,她的双唇娇艳欲滴,他强忍住下腹升起的欲望,告诉自己必须慢慢来,尽管这几乎要撕裂他。
原本白皙的脸庞浮现红潮,以及一层薄汗,倪学宝有足够的知识知道他的生理状况,当然也清楚自己的。
受美式教育的她,十六岁还是处子确实罕见,但她并不觉得异常,她珍惜自己的身体,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愿意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