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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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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意隐密地跟了一个男人一年多,绝下可能对这个男人没有感情,而要毅然割舍,这需要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得到啊?

    眼底深处出现一抹颓丧,沈闳中苦笑地看着三位好友。“我一直知道她的个性固执,很有韧性,可不知道她这么乾脆,说做就做地立刻打包走人。”

    “别泄气了!先找人,一旦找到人,就赶紧诚心诚意地把误会解释清楚,然后再告诉她你对她的戚情,我相信在你的苦苦哀求下,她一定会答应回收你的。”古志伦大声鼓励兼“教导”沈闳中如何挽回女友的心。

    沈闳中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看来我终究逃不过被你们开导的命运。”

    “认命就好。”古志伦露出得逞笑容。“谁教我们是好友,命运相同也很正常啦!”

    另两位好友闻言亦止不住逸出笑容,毕竟,如同今晚的“讨论”他们三人都曾经历过,结果第四人也没逃过。

    “那我是不是该说有劳古三少了?”看着好友那“臭屁”嘴脸,沈闳中嘲讽道。

    “哪里!哪里!兄弟我办事,你就放心吧!”怎么可能没听到好友语气中的讽意,古志伦故意直拍胸脯。“蓝氏兄弟出马,事情能不成吗?”

    有报到仇就好,好友的语气好坏一点也不重要啦!

    听到另外两位好友忍俊不住的笑声,沈闳中终于被古志伦的厚脸皮逗笑。“谢谢。他们愿意帮忙找人,我也不会失礼的。”

    十五个月后

    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蓝氏兄弟并没有在短时间内查出周薏蓉的行踪。

    蓝氏兄弟先是花了许多时间追查全台,没找到人后再转向另个方向,这才查到周薏蓉根本不在台湾,而是跑到日本去了。之后他们开始追查周薏蓉在日本的落脚处,等到快要查清楚时,却又气结地发现她已经返回台湾了。

    他们立刻转回台湾这边追查她的行踪,结果尚未找到人前,竟然又查到她再次出境到日本去了她的行踪飘忽就算了,竟然还让人找不到,简直让蓝氏兄弟不敢相信,甚至开始怀疑起自身的能力。

    “华航一五一班次,日本东京飞台湾,下午两点抵达。”

    “确定她搭那个班次回台湾?”一年多的追查不果,让备受煎熬的沈闳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终于得到周薏蓉的消息。

    “她的名字在那班飞机的乘客名单上。”蓝桦脸色不佳,语气却很肯定。

    “这回再没堵到她,我们兄弟乾脆去撞墙死一死算了。”蓝昱脸色阴沉。

    找一个女人找了一年多还找不到,对他们兄弟自豪的能力筒直是一大耻辱!好在他们也没有笨得那么彻底,总算弄清楚这位明明只是普通百姓的周小姐会那么难找的原因。

    沈闳中讶异地看着撂出狠话的蓝昱。“不必如此吧?只是找个人。”他与三位好友也觉得很奇怪,凭蓝氏兄弟的能力怎会花这么久时间还找不到人?而他则是饱受思念的煎熬,从迫切找到人的急切心情,转为担心她安危的焦虑。

    “若不是有人帮她隐藏行踪,我们早就找到人了!”蓝桦忿忿不平地再道。终于追到周薏蓉行踪的同时,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技术的确高明,才能挡住他们这么久。

    “什么?!”沈闳中惊讶问道。有人隐藏周薏蓉的行踪?

    “你可知道周小姐交情比较好的朋友姓名?其中有没有姓蓝的女人?”蓝昱认真问道。这种事若不是至交好友,哪会那么“勤劳”?

    惭愧之色闪过,沈闳中摇摇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薏蓉的确有个交情很好的朋友。”

    “有人故意拦阻我们找人,弄些假资料混淆我们追查的路线。”哼哼!他们大概已经弄清楚是谁搞的鬼了,若果真是那个丫头,他定要把她抓来痛打一顿不可!

    “所以这次的消息是正确的?”失望了那么多次,终于听到好消息,让沈闳中开始振奋起来。

    “若没接到人,我们就洗好脖子等你来砍!”蓝昱咬牙立誓。这回他们可是抢在对方散播假消息前查到了讯息,就不信有假。

    看着忿忿不平的两人,沈闳中唇角一勾。“好。”

    桃园国际机场

    一年多前,为了逃避情伤的周薏蓉第一次决定去日本探望母亲时,根本没料到接下来这一年的日子会变得如此混乱与喜悦,不过,她总算应付过来了。

    那时,她在母亲与继父的热烈笑容迎接下,在日本陪伴母亲,一待就是一个多月,却意外发现自己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而不自知;当时她既惊恐又开心,也没有隐瞒地告诉母亲她与孩子的父亲已经分手,自己势必得独自扶养孩子长大成人,如同母亲照顾她那般。

    母亲与继父给了她最大的支持,甚至要她长居日本,接受他们的照顾,但她拒绝了,甚至在怀孕七个月时便坚持返台待产,结果母亲不放心地陪她回台,直到她顺利生产、满月后才依依不舍地回日本。

    至于这段时日,她并没有回原来的住处居住,而是与母亲住在继父坚持买给她的房子里,另外,不放心的蓝品蕙更是乾脆搬来和她一起住,照顾她至今。

    但母亲返回日本没多久,就因为身体不适住进医院,吓得她匆忙打包,在好友陪伴下直奔日本。幸好,母亲只是因为气候变化太大,血压骤升,继父纯粹是过于担心才将母亲送进医院的。

    松了一口气的她,乾脆留在日本陪伴母亲,并让母亲多看看孩子,而自己也与好友乘机四处逛逛,体验异国生活,然后才在母亲难舍的目光下离开日本,再度返台。

    “真难得,折腾四、五个小时下来,两个小家伙竟然这么乖巧,在飞机上乖乖睡觉,连多吭两声也没有,还真是奇蹟呢!”蓝品蕙推着行李,看向并危而行的好友笑语道。

    周薏蓉推着娃娃车,回好友一个笑容。“我也很惊讶呢!不过我的宝贝们没有哭闹可是好消息,毕竟,孩子一吵,累了我们两人就算了,吵到其他乘客就很不好意思了。”

    当空眼员称赞孩子们乖巧如天使,她只能微笑,无言以对,根本不敢说孩子们其实也有小恶魔的一面。

    “回家第一件事,我要先到李记嗑上一大碗牛肉面再说!”蓝品蕙继续发表返台后的“计画”

    周薏蓉顿时莞尔一笑,低头看着娃娃车里的宝宝们说道:“品蕙,我们不过才在日本待一个月,时间应该还不够长到让你思乡好不好?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呃!”一个高大身影倏地拦在面前,让她说了一半的话嘎然止住。

    她直觉抬头,却骤然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那深深刻在她脑中的男性脸庞蓦然映入眼帘,让她的心脏一阵颤动紧缩,当场全身僵硬地怔住。

    “真不知道我们两人谁比较吃惊?”沈闳中嗓音低哑,止不住激动的情绪。本想惊吓一下躲了这么久的她,谁知被吓到的人是他。

    看见她推着娃娃车出来,他诧异到没有马上向前拦下她,等到她和朋友的对话传入耳中,才让他了悟了这件事实,也让他震惊到几乎无法反应。

    一年多不见,周薏蓉惊吓地瞪着沈闳中,目光仿佛被催眠般无法由他的脸上移开,这才发现挺拔修长的他看起来瘦了点,脸色也憔悴了些。

    见她瞪大眼不语,沈闳中宛如要吞噬她的眸光紧紧盯着她的小脸。终于找到她的释然,与发现她竟然瞒着他孩子的事的震惊,让他再也掩不住的激动情绪在脸上表露无遗,嗓音微僵地问:“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推着娃娃车的手一紧。“为、为什么要告诉你?他、他们又不是你的!”不惜撒谎,她也要保护、保有他的孩子。

    沈闳中愣住,一时之间默不作声,然后他突然叹笑出声,表情亦为之一变。“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周薏蓉小脸一红,急急嚷道:“笑什么?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

    笑声变大,沈闳中边笑边道:“宝贝,你真的得练练,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擅长说谎?”

    周薏蓉小脸更红,语气严厉地道:“我没说谎。”

    充耳不闻的沈闳中笑看她一会儿,眸光笑意渐失,转而以认真的眼神凝视她。“薏蓉,我想跟你谈谈,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

    迎视他的目光,周薏蓉不愿相信他眼里的“东西”是她心里所想的意思。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需要谈的。”踌躇了一下,她低声回道。

    “不对!”沈闳中摇头,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停在她的脸上。“我们之间有太多事要谈一谈了。”

    “我不觉得”

    “两位!”一直没有吭声的蓝品蕙突然插嘴打断他们的交谈。“要怎么谈或是要不要谈,机场这种公共场所都不适合吧?”

    周薏蓉末及出声,沈闳中已点头赞成。“对,我们先离开这里。”

    “你开车来?”蓝品蕙问。

    沈闳中点点头。

    “我们已事先安排设有宝宝安全座椅的车子来接人及载行李,你就开车跟在我们后面吧!”蓝品蕙迅速安排道。

    周薏蓉反对地摇头。“我”不要他跟上来。

    “你们的车子里还有多余的位子吗?”不理会周薏蓉的反对声音,沈闳中很快问道。

    蓝品蕙静了下,然后露出微笑点头。“有。”

    “那我跟你们同车回台北。”

    “那你的车子怎么办?”

    “那不重要。”

    “好,那走吧!”蓝品蕙看向沈闳中,小手往行李车示意一摆,转身便拉着周薏蓉一起推碰上娃娃车走人了。

    “品蕙,你怎么”埋怨声响起。

    “都跑到机场来堵人了,就跟他谈一谈吧!想甩掉他,也可以当他的面说清楚,是吧?”不在意跟在身后的男人是不是听到,蓝品蕙大剌剌直言。

    都过了一年多还坚持找人,沈闳中对周薏蓉的心意已不言而喻,她就推胆怯的好友一把吧!也顺便验收这一年多来自己辛苦阻挡某人找人所测试出来的结果。

    回到周薏蓉最近一年来居住的地方,蓝品蕙帮忙周薏蓉喂饱、哄睡孩子后,便将周薏蓉赶出房间去面对等在客厅很久的沈闳中。

    沈闳中静静看着选择坐在离他最远的椅子上、表情局促不安的小女人,轻声开口:“为什么不让我看你喂孩子?”

    由于一直有做防护措施,周薏蓉怀孕是他这一年多来不曾料想过的状况,所以稍早在机场看见她推着娃娃车出关时,他才会如此震惊,而且天啊!娃娃车里不止一个孩子,而是两个!他感觉惊骇又愧疚。当她怀孕、生产时,他在哪里?他又替她做了什么?

    周薏容小脸窘迫一红。“又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你看?”她可是喂母奶,怎么可能任人参观?

    “薏蓉”沈闳中叹息,看着她的目光无奈中带着一丝埋怨。

    看懂他眼中的责怪之色,周薏蓉顿时窒了窒,再也说不出违心之论。“好吧!他们是你的孩子,可我们已经分手,你已经没有权力干涉或或做什么。”

    只要想起一路由机场回来的路途中,他那痴痴盯着孩子看的眼神与脸上表情,她的心就阵阵发软,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