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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赤面无任何表情,略微不专心的眼神,似乎正一心二用着。“司徒凝枫现在已被我的病毒感染,意志力不足以对抗我们俩的智慧;想进入他的脑部抽出记忆程式,简直易如反掌,我们又何必再为自己添上一笔侵占私有物品的罪名。”不过,他还真是没料到司徒凝枫为了紫心,会傻得自投罗网,一意孤行地闯进他的病毒里。
可是司徒凝枫是真的傻吗?不——正确的说,那是一片真心执着的爱。
“那银奴呢?紫心呢?你就那么自以为潇洒的放走他们?”右青并没有忽略左赤跳过第一个问题不回答。
左赤拉回全部思绪的注意力,森冷着他的碧眸“你管太多了。”
右青一听,铁青了一张脸。左赤看他的眼神是什么?像是一只蓄势待发预备攻击的猛狮,那誓杀的气息“ok!我不会再管你的事了。”他知道自己已逾越了界线,也因此惹怒了左赤。
左赤看着右青落寞离去的背影,沮丧得差点要叫住右青。
他想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才出口如此冷淡不客气。右青说对了,他就是自以为很潇洒、很不在乎的样子;但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加以否认,只好编一句听来似乎很冠冕堂皇的话,以维持自己的尊严。
哼左赤苦笑了一下。想他堂堂反国组织的最高首脑,竟会被一名亲信和一个女孩儿惹得如此狼狈难堪!莫非是他变得不够冷酷、不够血腥;那么,他还有资格领导这支规模庞大的组织吗?
或许是他上辈子欠了他们兄妹俩的债吧!
如今,身边的人再没有一个值得他相信。他将会再度感觉到六年前andy未与他认识时的沉重压力;唯恐半夜突兀醒来时,看见的是一把亮晃晃的短刀,走在任何地方,疑心浓厚得令他觉得有几十把枪正瞄准自己
邪恶的梦魇,在没有andy的往后日子,即将又再一次的吞噬他。
拥有全世界的代价,必定是相当的大;但他承受得了,应付得起吗?
台湾
邱雨的手中捏着一条手帕,上头早已湿了大半。红通通的眼眶和鼻头,真是让人看了好不舍。
“怎么会这样!”邱雨轻抚着紫心略下陷的脸颊,心疼至极的说:“几个星期前健健康康、脸色红润的,回来却瘦得都见骨了;他们到底怎么对紫心的?”
瞧瞧紫心,脸色苍白得吓人,微微红肿的眼睛是哭过的证明,愈见骨立的鼻梁虽是好看,却也不由得让人心酸,白得有点泛紫的嘴唇,最是令人担忧烦恼。
“雨姨,你别伤心了”海月蹙紧了眉头,不忍心看邱雨伤心的样子。
罢看见紫心时,她也吓了一跳。那虚弱得不禁风吹的单薄模样,完全不像原来与她畅游校园,精神奕奕的紫心;唇边灿烂的笑容不复存在,飞扬的神采消失无踪,真让她难以想像当紫心睁开眼睑后,那双灵黠乌溜的眸子会是怎样的没有生气。
傍海月这么一安慰,邱雨的泪落得愈凶了。“叫我怎么不伤心!南宫老爷、睿先生和静在的时候,哪一个不是疼紫心疼进心崁里,尤其尚轩在时,更是不得了的疼爱紫心”话说到一半,邱雨蓦然哑口。
咦站在紫心的床沿另一边的男人不过尚轩不是“先生,请问你是?”
尚轩将视线转向邱雨。他还以为雨姨忘了他哩!还好,此刻他看见了雨姨用着对他熟悉的眼神。“尚轩,南宫尚轩。雨姨。”
邱雨先是不相信地微启着口,然后眼眶更是泪水无止尽的泛滥。“尚轩”是啊!那对有着温柔的黑眸是尚轩才有的。
老爷,睿先生,静,原来尚轩还活着的!你们在天之灵,知道后一定很高兴;南宫家总算没有人丁单薄。邱雨交握着手,感谢上天的仁慈。
看看咱们南宫家的大少爷,成熟了,稳重了,也多了几分傲慢男人的气息。飞梭的时光,让尚轩由一个调皮的毛头俊小子,蜕变成一个稳重的大男人,该莞尔庆幸,又或感叹无法看着尚轩一日日的成长改变?不过,再怎么说,只要尚轩回来,其他的就不那么重要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邱雨对尚轩招手“来,过来雨姨这边。告诉雨姨,你这段日子,究竟在哪里生活?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和什么人在一起?”
尚轩依言走向邱雨,如小孩子时候一样,在她膝边蹲下来“雨姨,你想知道的,一定不是只有这些;一时之间,我也说不完事情的缘由,等紫心醒来,我再慢慢细细地讲给你们听。”
邱雨拨弄着尚轩一头的发丝,点点头“瞧你,一身的风尘仆仆、憔悴的样子一点也不输紫心。”
她再看看海月“还有海月,你现在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是走在流行尖端的新人类。”
海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打扮。扑素简单的白色t恤,上头染了不少汗渍污点干了之后所浮起的黄斑,一件水蓝全新的又过长过宽的直筒牛仔裤,裤管被她夸张随便地折起了一大截,还显得有点稀巴烂的皱纹覆在上头,最后是一双她的流行鞋,长及脚踝合而不密;流行鞋虽是流行鞋,不过,配上衣服和裤子的邋遢型,看起来它的鞋价倒也是惨跌了不少。没办法,谁叫时间紧迫,得忙着挣取每一分秒救紫心,再者,阿肯巴所提供的衣源短缺,她只能委屈的让自己破例“俗”一次罗!“没有下次了,请原谅!”海月朝邱雨不好意思的笑一下。
嘿!嘿!正所谓:人若俗毙毙,有碍观瞻嘛!所以,负荆请罪才不会惹人闲话。
“好了,你们两个立刻去洗澡,把那一身的脏衣服扔到垃圾筒,别让霉气晦了家里,然后换上一套轻轻松松的睡衣,上床好好休息一下。”邱雨以半命令的口吻对着海月和尚轩。
“ok!”海月第一个先冲出房门,洗澡去也!若再穿这一身spp的衣服,她发誓,她一辈子不用“秦海月”这个名字。
“雨姨,你也别太累。紫心看样子还得睡上好几个钟头,你就让她好好休息吧!”还是尚轩最有良心,懂得关心邱雨这个泪人儿。
“我知道,放心。”邱雨站起来把尚轩往外推“还记得自己的房间吧!四年前,你爷爷坚持要把你的小床换成大床,衣柜里的衣服他也全叫人给换过了;没想到你竟真的回来了,那正好,所有的东西都合你用。对了,如果衣服太小,明天就打电话叫裁缝师过来,再重新量做。”
“嗯。”尚轩附和着,缓缓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心里还带着一个疑问——
奇怪,爷爷为什么要坚持换掉他房间的东西?
吾孙尚轩:
当我获悉消息,你所搭乘的轮船就是那艘被火海吞噬的不幸邮船时,我曾一度
万念俱灰的告诉自己:“相信这个事实吧!”但,二年后的今天,情报组的密友
透露,当年反国组织的首领之一——左赤,曾只身东行台湾,正巧与你共乘同船;
接着,又有侥幸逃生的船客,叙述当时在海上飘流的两个男人,据说是一个金发男人
,一个黑发少年。因此,我存着一丝的希冀,带着祈祷,猜想或许那个黑发少年就
是你。
最近,情报组方面紧急捎来消息,反国组织又有行动了;不知道这回又是哪一位
同仁要送命,也或许是我,所以,动了笔写下这封信。倘若那个黑发少年真的是你
,又何以两年来都没有你的音信?莫非你已遭不测?而左赤又为什么要搭
救你?传言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血魔,事实也证明他真是像外传一般邪恶,你的
案母便是遭他的毒手。再者,假如你仍是活着,而没有对我们发出你依然生存的讯
息,爷爷相信,你一定是有你自己的理由;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的决定。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也就是代表你已落叶归根,回到属于自己的南宫宛;也许
,我再也见不着你了,唯一令我放不下心的,便属你妹妹紫心为最。虽然多年前
与睿和静秘密研究实体电脑人,但毕竟仍未达完美,要害弱点仍旧不少,还是比不
上你来保护紫心要让我放心。
你和紫心都是我们南宫家的骄傲,我总算对得起南宫家的列祖列宗。
最后,如果你回来了,紫心就交给你了,保护她。
南宫东磊、、
尚轩拿着信的手,已经无法再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失神地一直维持着痛苦的表情。
原来,他傻得为了一个本来与他凑不上任何关系的人,而错过了能与亲人共聚的日子。他终于知道,当初的同情,如今却害了自己。
今晚的夜色,仍和十三年前一样美,唯独欠缺了周遭最亲的人。究竟值得吗?为了左赤他失去一切可以享受温馨感情的机会。然而,直至最终,他还是没有收到预期以为的回应,左赤依旧是左赤。
一滴泪水,悄悄地自尚轩的眼角滑落。“爷爷”撕裂喉咙般的悲痛呐喊,藉由风的波动,传向遥远的天边。
这里是啊!“凝枫”她回家了!那凝枫呢?
紫心急得跳下床铺,脑中的晕眩并未能阻止她的行动。她光luo着脚丫子,迅速地跑下楼。
“雨姨,海月。”她急急的呼喊着。
“紫心,你醒了!”海月扔下报纸,连忙过去扶住站不住脚的紫心。“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呢?”
“凝枫呢?”紫心的眼珠子快速地溜转着里任何一个角度。
“紫心,你终于醒了!”这时,邱雨才从外头提着菜篮子回来。“谢天谢地!好,今天雨姨要大显身手,做一顿丰富的午餐,高高兴兴地庆祝一下。”
紫心注意到海月和雨姨都故意忽视她的问话,心情沉重地略使了脾气,大声又问:“凝枫在哪里?”
海月为什么那般轻松自若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凝枫感染了病毒,海月应该皱着眉头,坐在电脑前替凝枫研究解毒的方法啊!
“呃”海月呆愣了一下,完了,该怎么说呢?说他们为了救她,万不得已放弃了凝枫!说他们对左赤的智慧无可奈何,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她和凝枫之间选择救她而不救凝枫!
海月眼尖的看见正从门外走进来的尚轩,赶紧跑向他“尚轩大哥”抱歉了,尚轩大哥!只要不是自己遭殃,管他谁家里遭小偷!
尚轩看着海月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要把解释的责任推给他。真是,这丫头还是那么地不顾别人的死活,和小时候一样。
尚轩慢慢地走向紫心。
“银奴,你怎么在这里?”紫心将重心靠向沙发背。该下地狱的阿肯巴,他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药?害她连站都站不稳。
尚轩从提在手上的箱子里抱出一只小得惹人疼的白兔。“我不再是银奴了,你该改口叫我‘大哥’。”他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更走近紫心。
紫心一脸不解,但仍是不自觉的把白兔接过来,彷佛这个动作已是习惯。
尚轩轻笑,给紫心一点提示:“你不该疼白兔比大哥多。”
你不该疼白兔比大哥多不该疼白兔比大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