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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在她六岁,而南宫尚轩十岁时,他就被送往国外,并让国家封锁了他个人资料,说是必须培育一名神秘的科技人员,为了防止他遭遇黑党的加害。然而,他在十七岁那年学成归国时,葬身在所搭乘的船只的火海里;当时她十三岁,陪同南宫爷爷前往辨认,可是,没有找到南宫尚轩,但是,国家仍宣布死亡证明书。紫心在那一年,只有十二岁,顾虑到她恐怕禁不起打击,就连她有一位哥哥的事也绝口不提,以至于日子长久下来,紫心对南宫尚轩最后的记忆是在五岁,所以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是南宫尚轩?”不同的,是那双美丽的眼里,比她记忆中的,又多添了些许的无奈与怅然。
银奴迟迟地点了头不,该改叫他——南宫尚轩。
海月只愣了半秒钟,随即问:“那你现在是帮我们罗?”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曾经站在左赤的那一边?也不清楚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亲人都是被左赤害死的?他加入反国组织多久了?
她现在没空听他的解释了;她知道那一定是个非常曲折离奇的过往。她目前只要明白,他这么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那就已经足够了。
她不用怀疑他的身分是否真的是南宫尚轩,因为那对熠熠动人的黑眸是骗不了人的;在其中,她看见了紫心的影子。这不证实了他仍旧是一个最疼妹妹的好哥哥。
尚轩没有回答,侧转了脸看向海月的手提电脑“你在找总钮的破绽?”
海月的确不愧为国际级的电脑高手。萤幕上所呈现的,是总钮第三道关卡,而她仅用了三天的时间。
“到底是谁的杰作?”她倒想向那个设计总钮程式的人讨教讨教。
“我。”
“你!”他?哦!对了,她忘了他是被培训过的科技人员。“那么,你可以进入程式,然后终止它啊!”“左赤修改了一道程式,想终止它,除非找到磁片,但是左赤把它锁进了主控中心。”
“那就进去拿啊!”说得倒轻松的模样。
“想进入中心,必须先通过三道左赤和右青所建的关卡。”他不曾试着去破解它们,也不想,因为不希望与左赤互处对立的立场。
“你没有尝试去挑战?”听的口气,他似乎从未有过与那三道关卡接触的迹象。
“现在。”尚轩挪步走向放着电脑的桌前。
海月见他在键盘上熟练地敲了几下,画面立刻跳开到她陌生的地方。她惊叹着尚轩指尖的神速。天哪!他至少快了她一点五倍!
软绵绵的床,彷佛置身于舒适的云海,之间还飘散着淡淡的曼陀罗香
曼陀罗!紫心猛地睁开眼,然后又闭上。
oh!no!头里的昏眩感是什么?
“你的抵抗力似乎很弱。”左赤坐在床边,手里仍是一贯的刁着烟。他没想到一点的药烟,竟让她睡了一天。
“别抽烟。”那烟味令她的头隐隐作痛。
左赤真的如紫心所愿的捻熄了它。他倒了一杯水递给紫心,见她不肯接过去。“想要你死,也不用等到现在。”他暗暗地希望紫心别再拒绝,因为喝水会让她舒服一点。
“凝枫呢?”紫心依然不肯相信他,虽然她此刻非常需要水。
哼!他们的感情这么好!“你们不可能的,再怎么不可思议,他仍然只是一个电脑人。”
紫心对左赤的话非常不解。她问的是现实中的凝枫,而他又怎么知道电子机中的凝枫?他说什么他们不可能?又关电脑人凝枫什么事?
“啧,啧,啧!”左赤轻笑地摇摇头“难道你还不知道凝枫就是电脑人的化身?”
紫心被左赤的话震撼得说不出话。
什么意思?凝枫是电脑人的化身
难怪难怪她老是能在他们的身上找到另一个凝枫的影子。那似玩笑又似认真的态度,时而温柔又时而使坏的性格,自信又高傲的口气还有他们拥有同一种摩登的发型为什么凝枫不告诉她?
“看来你知道的东西比我还少。”左赤半调侃地说。然后又道:“又发现电子机一个缺点了;他并非完全受控于主人,同时还拥有自主权嗯,得修改。”
“修改!”什么修改?他想改造凝枫?不,她绝不准许。“你把他怎么了?”
左赤无所谓的耸耸肩“紧张什么,他只是一个实验品。”
看紫心这么心急慌乱,左赤很不是滋味的蹙紧了眉心。
“不是,凝枫不是实验品。”他不是!不是!
凝枫陪了她四年,他了解她、关心她。在她心目中,凝枫甚至比朋友还亲密;她说不出那种因凝枫而生的感觉,似刻骨铭心的情,宛如情人般的贴心
紫心愣住了,思绪胶着在好远的记忆里
从爷爷去逝之后,凝枫的出现给了她活下去的念头。他的呵护,每每都安慰了她枯乏欲死的内心;他的自负霸道,总是牵引主宰着她左右为难的意念;他的温柔,诱惑着她情感的深陷沉沦;还有那没有形体的机件外壳,抑制着她去承认、在乎他的冲动
她还是无法不承认,她仍旧忘不了那一份不可能有结果的情感。
她遇上了凝枫之后,以为就此转移了对电脑人的错爱,以为埋藏心底的深情终于有了寄托,以为凝枫和她能有不同于她与电脑人的真实未来,以为
是她把一切想得太顺利了,顺利得有如湖泊的平静,禁不起一片轻叶所撩起的几波涟漪。
“不许你再想他。”左赤心痛的抓着紫心的手臂。她居然为凝枫流下了泪。
他知道她在想凝枫,那恍惚飘游不定的眼神,在在的告诉他该觉悟这无法因恨而爱的情感延伸。她爱凝枫!她的泪水和迷蒙的双眸,明白的对他宣告——她爱凝枫!
左赤那片刻反常的举动与愤怒的口吻,令紫心因水雾而闪烁的眼睛意外地看着他。
左赤深邃的碧眸紧紧地与紫心交视。不,她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在她的心里,拥有左赤这个名字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王,一辈子的仇人。
既然她爱的不是他,那他也不必对她太过仁慈。
左赤粗鲁的放开紫心的手,对于她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心,只有一丝的心疼,没有不舍。
“我是左赤!全世界的人都得敬我十分,即使凝枫是电脑人,我也会让他成为不是例外。”左赤的傲气弥漫在四周,那君临天下的威严,彷佛证明着他所说的。
西元一九九一年
海上的冷风让人颤抖,南宫尚轩的心却暖得教他心愉。
看着浪潮起伏波荡,他的心绪愈是兴奋;黑夜笼罩着无穷的天际,唯美的星子挂在其中,点缀着它的温柔。景美,色美,景色还是祖国的最美。
再度过一个黑夜,他就会踩上自己的祖国,感觉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情,伶听那习惯的语言,习惯的音乐。
为了躲避恐怖组织的耳目,他决定以水路回国,虽然费时,却比搭程飞机安全多了。目前行程已过了四天,都还未有任何意外发生,看来,他应该可以很顺利的回台湾。
亲爱的爷爷、爸妈,我回来了!还有亲爱小紫心,哥哥回来了!你长大了吗?有没有忘了哥哥?
只要回到国家科技研究院,那一刻起,他就不必再做个没有人知道的人,他的名字,将会出现在研究院的各个角落。
他最疼爱的妹妹!紫心,还喜欢小白兔吧!希望他送给她白兔之后,她不要再疼它比他多。
忽然一杯鸡尾酒出现在南宫尚轩的面前。“谢谢!”他毫不考虑的接过来。
他不必担心有人知道他的行踪而对他不利,因为,这次回程的日期,完全由他自己决定,甚至连祖国要部也不知道;更何况,他特意选择这艘乡土情意浓厚的邮轮,搭程的船客,每个人都亲切得好似朋友一般。
左赤错愕了一会儿,随即放声笑了开来“原来,这个世界上仍然有信任陌生人的人存在。”
太神奇了!在他身过出现了那么多不能信任的人之后,他竟能遇见一个轻易信任他这个陌生人的人。真令人感到汗颜羞耻!在他统领的土地下,就连一杯酒也必须慎防被人下毒;而在这艘自由没有纪律的船上,一杯酒却成了友谊的桥梁。
“知心的朋友,起初不也是陌生人!”南宫尚轩根本不疑有他。
“算计你的人,却不一定是陌生人。”左赤又说,正好与南宫尚轩的话对立。因为甚至他的父亲也想置他于死地。
“别把全世界的都想成是那种人,至少我不是。”眼前的男人,似乎被夹困在混沌的环境里。
“因为你是陌生人?”他说过,想害他的人都不是陌生人,而这个轻易对他友善的男人,说不会对他不利
“不,因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绝不会害你。”透过玻璃杯,金黄色的鸡尾酒在月夜下发亮,南宫尚轩轻轻地摇晃着它,说话的口吻是那么的诚恳,不以为有何不对。
是吗?因为他是他的朋友!“朋友?”
“我们刚认识,你忘了吗?”南宫尚轩将酒杯靠近左赤的。
铿!多轻脆动人的声音哪!左赤干脆的喝完了酒。“名字?”
南宫尚轩扬着笑容“名字重要吗?只要我们珍惜是朋友的每一分,每一秒,以‘你’互称又何妨。”他不想骗他,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在还未回到国家科技研究院之前,他无法表明自己的身分和名字。希望眼前的他能体谅。
是啊!回基地之后,他们俩便会分道扬镳。他又得做回那个无情冷血的魁首,没有朋友,因为他是左赤。就如这个说他们是朋友的男人说的一样,此刻,名字已不重要;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吧!
是子夜时分吧!熊熊的火焰窜升云霄,显得格外的骇人惊心。喧哮声不停地此起彼落,其间偶然还掺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凄厉哀号。
左赤在船头来回搜寻着脑海中的身影,最后终于再也按捺不了的冲进火海里的船舱。
藉着衣服的厚度,左赤边拨开已着了火的阻碍物。他迅速的奔向内舱,不理会浓臭烟味不可遏止的呛进他的喉咙和鼻子。
蓦地,左赤的眼光瞥视到一个倒在地上的身躯。他直朝那方向笔直而去。
“喂!你没事吧!”没反应!
左赤将他撑在身上,不要命似他朝原进来的火门冲出去。
“喂!你不淮死。听见没?”命令一般,左赤不管南宫尚轩有没有意识听进去。“你是我承认的第一个朋友,我不淮你死!”
左赤终于明白,到目前为止,他无法与之对抗的,还有——天。
他从未求过人,但他此刻求天:别带走他的朋友!
这是他唯一的朋友
南宫尚轩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新鲜大量的氧气,不断的注入他的肺里。
意识渐渐地清晰,他吃力的企图撑开沉重的眼皮。四周模糊的景象不停地在绕着圆圈,转得他的头又晕了。
南宫尚轩晓得有一双深邃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是一张忧悒憔悴的脸孔。“你”氧气罩罩着他的嘴,只微微的发出了一点声音。
左赤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你还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