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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母亲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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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里发了一盒月饼跟两箱水果,抱着回去,看着它们发了一会呆。那月饼盒包装的极为华丽,大红的底色衬出花好月圆的景色,一片极至的繁华景象。可是,看着它们,竟然没有一丝丝的食欲与快乐的感觉。想起很小的时候,到了中秋,妈妈会自己做月饼,糯米磨成的细粉,掺进杏仁花生或瓜子仁,倒进一把木制刻着花样的模子里,拍几下,再‘啪’的一声倒在桌子上,一个个白生生美丽圆润的月饼便成型了。细心的母亲还会在上面涂上点颜色,红的花绿的叶,每一个都苑如艺术珍品。

    那种月饼我已经很多年不见,母亲渐渐老去,不再有精力做那种费精费神的月饼。而那种美丽的月饼,渐渐成为我记忆中永不褪色的怀念。

    八月十四日是母亲的生日,每每到那时候我就很害怕给她打电话,怕听到她用凄凉哀婉的声音问我:瑕子,什么时候回来陪妈妈过一个生日?

    早已经没有回头的路,故乡早已成为一种古老的记忆,它的沉重与古朴让我逃离,我习惯了自己如一条无舵的小船在人生的海洋里漂泊,尽管――脚步蹒跚,尽管――一路泥泞。

    在它乡的季节里,有着遍地的花红柳绿与莺歌燕舞,却永远没有故乡清澈圆润的月亮。有纸醉金迷的诱惑,却没有故乡亲人那不变的关切问候。我摇摇晃晃,挣扎于两者之间的距离,任凭自己在生活中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又至中秋,母亲殷切的呼唤声响起:我的孩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忍住眼泪,用欢乐的声音答非所问:妈,我在这边挺好的。真的真的。妈妈,不要担心我

    语气渐渐变弱,那边的话筒里有母亲啜泣的声音。

    母亲已经不再是当初年轻秀丽的母亲,她的头发已经灰白,她的眼睛开始变的浑浊,她的声音里透着凄凉。

    我的心,如秋风掠过,落叶满地。

    我但愿的,人生真的可以重回,我停留在母亲做月饼的那一刻,依偎在母亲身边,用幼稚的眼睛看着年轻丰腴的母亲,看她充满爱意的双手,给一群充满渴望的孩子们点燃希望。她忙碌着,用模子磕出一个个美丽的梦想,然后轻轻拭着脸上的汗水,温柔的声音问着我们:孩子,妈妈做的月饼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