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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固执的喜欢着任贤齐。
坦诚的说,我不是一个追星族,没有亲笔签名,没有心爱cd专辑,甚至连床头上一张画像都没有,由此可以看出,我是一个彻底的“伪齐迷”
不过,对于小齐,我是从心里深处欣赏的。
一个男人,如果对另一个男人非常狂热,无非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同性恋,一种是发自内心的崇拜。而我,正属于后者。
记不清第一次听小齐歌的具体时间,那时,我正上初中,正是小齐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第一次买了个随身听,那时候囊中羞涩,两元钱的盗版磁带对我来说,着实是一种精神上的奢侈。
每天早晨,父亲给我一元钱,作为我的早餐。那时候,学校旁边的早餐铺很实惠,一元钱四个包子,稀饭免费供应,为了省下钱买磁带,我每天只吃两个包子,把稀饭拼命的喝,加上颇富特色的农家咸菜,倒也吃得肚子发胀。庆幸的是,包子铺老板很大方,为人友善,当我端着一碗又一碗冒着热气的稀饭时,老板也只是善意的微笑,没有一丝不悦的意思,这让我从内心深处感激老板的宽仁豪爽。
一个星期节省下来,买一盘盗版磁带绰绰有余。在盗版磁带里翻了半天,最后选定了伤心太平洋专辑,然后满心欢喜的听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对于歌词中的句子“往前一步是黄昏,退后一步是人生,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由衷的欣赏,仿佛看见自己孤身一人,满目沧桑,眼带疲惫,抑或坚定,仰望朗朗晴空,思接千载,思绪翻腾不已。一种壮志未酬的豪情涌动心中,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壮怀撞击着青春萌动的心灵。
后来,来去学校的路上,我总是头戴耳机,摇头晃脑的步行至学校。小齐的歌听了一首又一首,那时候正值我的嗓子变声,估计是受了小齐歌的影响,后来我唱歌的声音,大家都说声音挺像小齐的,这让我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
2
时间在小齐的歌声中悄悄的流淌,我的思想也在小齐的歌声中渐渐老练。
或许是故弄玄虚,或许是矫揉做作,年少的我,总是努力让自己老成持重一些,成熟一些,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想法着实幼稚可笑,做法更是让人唏嘘。
年少时,学习之余,也会为感情烦恼,常常会有莫名的失落。那种青春悄然萌生的情愫,一直悄悄伴随着我的成长,时而让我阵痛。情感低潮时,我便把自己锁在小齐的歌声里,晚自习下课时,我疯狂的扯着嗓子,大声唱着小齐的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宣泄内心的纠葛、苦闷,才能让自己得到一丝解脱。
唱着唱着,我的眼角会含满泪水,不仅仅是情绪的低落,还为自己那时的胆小怯懦而悲伤。小齐的歌,更多的时候,是我宣泄情感的决口,是我放纵思想的同道。
年少的叛逆,和班主任的不和,和父母不时的冲突,都时刻让我陷入苦闷的漩涡。我挣扎着,试图让自己得到一丝平静,却又庸人自扰着。周末,便把自己锁在一个人的房间,狭小的房间,略带伤感的音乐,表面沉静的我,手上捧着厚实抑或单薄的小说,百无聊奈的读着,除了读书,除了听歌,我不知道我还愿意做些什么,我还能做些什么。然后和书中的人物一起悲伤,一起高兴,不时看得满脸泪水,或者欣喜若狂,一切情感的宣泄,一切感伤的悲情,那么纯粹,那么直白,不加任何掩饰,就那么任内心的心绪直白汩汩流淌着,叮叮咚咚的汇入人生的河流。
疯狂、真实、沉闷,便构成了初中生活的全部。
故作轻狂的落寞,偶尔流露的伤感,带着些许感伤,带着些许苦闷,像一个苦行僧一般,默默忍受着内心的煎熬,默默承受着偶尔的委屈,不愿轻易诉说自己的心事,内心的自我封锁,心灵的自我禁锢,似乎生活一开始便烙上了焦灼的痕迹,却又无处宣泄。
情感的积蓄,郁结的纠葛,终归要山洪爆发般,淹没自己,淹没灵魂。
3
青春,更多时候是一种伪装!更多的时候,我们将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藏匿在别人无处可寻的角落。我们渴望被理解,却又畏惧最真实的自己在别人面前一点一滴剥开,那是我们不愿意也无法接受的真实,我们需要被理解,并不说明我们需要将自己的真实一点一滴解剖。
灵魂的另一面,是需要被掩盖的。太真实的东西,很难和美好联系在一起。人性的真实,是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这秘密,或许到老只有自己知道,或许在生活的某个瞬间,砰然的被碾碎。
我摇头晃脑的听着小齐的歌,不知不觉听到了高中。
小齐的人气还是挺旺,我喜欢他的歌,就不会过时。虽然内心深处,我还是一成不变的喜欢他的歌,关注他的新专辑,但更多的时候,小齐的歌,沦为我试图吸引女孩的工具,有女孩在场的地方,我总是装出无意轻声哼着小齐的歌,然后期待某个女孩一脸惊愕的看着我,发自内心的说,你唱的真好听。那时,内心涌出的自豪感、幸福感,超出一切物质上带来的富足。然后,会有女孩央求着我继续唱,我故作推辞,故作谦虚,推托说自己只是哼着玩的,其实内心憋了好大的劲,用心表现着,尽力不让她们察觉我偶尔的跑调。
可惜那时,听我唱歌的女孩,要不就太漂亮,要不就太那个。一个男孩应有的自卑不可逃避的表现在我的身上,对于漂亮的女孩,我只能由衷的欣赏,赞叹,但却不敢付诸行动,不敢有所表示,在她们面前,我一副谦谦君子的形象,凛然正派,让他们由衷钦佩。甚至私下我听她们议论我,说哪位女孩对我颇有好感,我听了又惊又喜,内心冲动无比,恨不得当场写封情书,狂追一番。可惜,那时自己太过轻狂,连走路都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又整天警告自己不可触犯女色,尽量避免同她们接触,以至于同后桌的女孩说话,我总是眼望着别处,眼神游摆不定,不可捉摸。终于有一次,那女孩忍不住开诚布公的问我,你和我说话时,为啥眼睛不看我?我吱唔着,不置可否。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我听了这话,赶紧摇头,表示否认,我说你长得很漂亮。其实她是故意这么问我,她知道她在众男生心中的位置。我赶紧解释说,你很漂亮,以至于我不敢面对你的眼睛。她被我的傻样逗乐了,哈哈大笑,惹得班上同学全都一脸错愕的看着我,而我却满脸通红,一点都没有她坦然潇洒,实在有愧一个男子汉的尊严。她那明白一切的笑声,让我很不自在,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脸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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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的情感最为脆弱,小齐的歌,很大程度上成了我的一种精神寄托,一种情感节制的决口。没有情感寄托的生活,是虚无缥缈的,是行尸走肉的。
大学军训的第一次,我在全班同学同学面前高歌一首小齐的浪花一朵朵,又蹦又跳,满脸憋得通红,窘态百出,惹得大家哄然大笑。现在想来,真是佩服那时的勇气和魄力,几年的大学生活,渐渐磨平生活中砥砺的性格,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安然与淡然,觉得按部就班的平淡着,一成不变的往返着,倒也是一种洒脱,一种淡定。
没有衣袂飘飘,没有长袖舞歌,没有佳人相伴,生活平淡如水。时而压抑着自己,时而放纵着人生,在极静与极动的边缘徘徊,在极冷与极热的世界奔走,和着难兄难弟,偶尔也会把酒言欢,偶尔也会高歌一曲,只是少了那份众人面前的洒脱,多了一份自我抑制的拘束,更多的时候,我们在意着别人对我们的看法。
生活依旧如水般的流淌,偶尔,会有几只白鱼扑腾起一个浪花,我们会相视一笑,擦干满是劳累的汗水,对着刺眼的阳光,眨了眨眼睛,挥了挥手,然后,继续从容前行。
零零散散的段落,支离破碎的片段,对着心中的偶像,沉默这么多年,满腹心思,却与何人说?也罢,祭奠那些逝去的日子,也是一种潇洒。
任贤齐,一首悠远绵长的歌,或许,这歌如一盏明灯,会心的照亮我偶尔阴霾的天空,不断前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