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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山周庄,沈万三早已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而有关他的生死至今仍是解不开的谜。去年12月2日,我踏上这个有着九百年历史的江南名镇,入眼的都是美,美丽的小桥流水,美丽的明清故居,美丽的土产水鲜,美丽的丝弦宣卷,这美当然让我陶醉。不过,最让我赶兴趣的还是明朝初年周庄富翁沈万三死后葬在水底之谜。
银子浜故事
冬日里的绵绵细雨,将水乡的氛围映衬得愈加浓厚。来到周庄之前,我曾听说,这里有一处叫做银子浜的地方,相传沈万三死后便运回故乡“水葬”于此。刚出车站,沿街的墙面上赫然可见“沈万三故居”几个大字。给记者带路的三轮车夫说,周庄人都知道沈万三死后葬在银子浜水底,他是家乡人民的骄傲。
沿着一条窄窄的小巷进入,不远便能看到“沈万三水冢”的纪念碑。弯弯曲曲的银子浜河水安静地流淌着,在河的中央,微微露出的水泥桩头似乎在告诉人们:当年的江南巨富沈万三沉寂了,但他的故事却流传至今。
据当地居民说,银子浜也是因沈万三而得名的。相传沈万三曾在周庄镇东建造千亩粮仓,在银子浜尽头建造堆放银子的府库。据史籍记载:当年沈万三发迹时,每天都有很多小船进出银子浜,运送银两。而每当月明星稀、清风送爽之时,沈万三常会站立双桥,把酒临风。当年,朱元璋见沈万三如此富有,非常担心他“富可敌国”一怒之下要杀沈万三,后经马皇后劝谏,改为流放云南。
水底墓猜想
被誉为“金钩钓月”的银子浜河面波光粼粼,酷似无数碎银在闪烁,笼罩着一种神秘色彩。沈万三有可能葬在水底吗?
当地有个鲜为人知的传说,似乎可以成为探寻水底墓的一个佐证。据说沈万三有一个聚宝盆,当年明太祖朱元璋要修南京城墙,沈万三曾拿出一万三千两白银资助工程建设,后来由于工程超支,他又捐出一万三千两。但朱元璋命沈万三献出聚宝盆,沈万三无奈只得将银子运回周庄,藏在银子浜底。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那么沈万三死后,葬于银子浜底也就顺理成章了。当然,沈万三不仅要防朱元璋,更要防的是盗墓贼,于是把墓穴修得异常坚固,深埋水下,可谓用心良苦。
在沈万三故居的导游小姐韦云霞看来,沈万三死后运回周庄水葬着实在“情理之中”因为“当时沈万三是被流放的,棺材只能悄悄运回故乡,水葬有利于掩人耳目”
当地一位文化界人士分析说,按常理来说,古人选择阴宅,应该会远离水,因为没有人愿意自己死后浸泡在水中,饱受水患之苦。而他更坚信,沈万三这一有悖常理的做法自然有他的道理。有人认为,沈万三靠经商致富,财产在他的眼里尤为重要。而水主财,象征富有,水乡周庄有的是水,沈万三死后为了能给家族带来财运,选择“栖水而息”当在情理之中。
“‘水葬’的传说其实包含了家乡人民希望沈万三魂归故里的美好心愿,”沈万三研究学会的会员陈兆宏这样解释。淳朴的周庄人认为,沈万三死后安心地居住在银子浜底那清净的小屋里,庇护着家乡的土地。正因为如此“好几年发大水的时候,周庄的邻村都被冲走了,而周庄却一次也没有被淹过,”一位老人告诉我。
“猜想”在继续
传说终究是虚幻的,因而学术界对于沈万三的生死考证从未停止。由于大多数史料对商人的记载都不多,沈万三被流放云南后,也就没了“下文”
如同沈万三的出生年代史无记载一样,他确切的去世年代也不可考。根据现有史料明史?马皇后传载:“吴兴富民沈秀气者,助筑都城三之一,又请犒军,帝怒曰:‘匹夫犒天子之军,此乱民也,宜诛之。’后曰:‘其富敌国,民自不详;不详之民,天将灾之,陛下何诛焉?乃释秀,戍云南。”学会有关人员推断:第一,朱元璋于洪武二年(1369年)9月开始组织修筑南京城墙,到洪武六年(1373年)8月完工,历时约四年左右。沈万三提出犒军也正在这一时期。朱元璋下令将沈万三远戍云南,应该在筑城完工之后。如果以1373年8月完工后沈万三流放计算,此时他约72岁左右;第二,受此重大打击,沈万三身心疲惫,且流放路途漫长,生活待遇又差,年逾古稀的他很可能在流放途中已离开人世。即使能勉强撑到流放地,寿命也不会长久。如果推断成立,则可确定沈万三在明代只生存了短短五六年。相对于辉煌的中青年时期而言,沈万三的晚年境况应该极其悲惨不幸。
“到了云南,他落脚在哪里?什么时候逝世的?去世后葬在何处?”这三个问题已经困扰陈兆宏多年。为此,他曾先后两次到过云南,结果均无功而返。去年8月,沈万三研究学会组织到云南丽江寻访沈万三足迹,发现那里有一个沈家村。这一突破让大家兴奋不已,然而,这里却无人听说过沈万三的名字,而从村里人的家谱中,也查不到与沈万三有关的痕迹。于是,会员们又一次扫兴而归。“或许他到了云南以后就改名了,如果是这样,他以后的身世将永远是一个秘密。”陈兆宏无奈地说。
我了解到,有关沈万三墓地以及其后裔所在地的说法,最新的一个版本是贵州。贵州有媒体报道说,南京某周刊记者扎西刘用5年时间,跑遍江苏、云南,最后在贵州天龙镇屯堡村民沈开勇家中,找到了沈氏族谱,经江苏有关专家鉴定,认为是沈氏正宗族谱。这一发现意味着沈万三可能被流放到了贵州,由此引发的其终老之地的探究,又将展开新一轮的考证
周庄,用她的水乡之美吸引人们来游览。
水底墓,用它的传说之美诱使人们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