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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韩国攻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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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康公这时哭丧着脸,看了看周围的大臣,又看了看戴瑄,对苏名远道:“这踢云乌骓马追随寡人这么多年,没有想到说死就死了。只是死的不明不白,寡人一定会调查清楚。寡人看几位虽然年轻,却也都是爱马之人,毕竟,真正的千里马世间少有啊!没有想到你们和寡人这踢云乌骓马从未见面,看到它忽然不在了,却涕泪交流,哭得惊天动地,外人看来,还以为你们是马的主人呢!足见三位也是性情中人,坦率无私,让寡人深感钦佩啊!毕竟,它已经故去了,再哭,也不会复活了……”说着,郑康公赶紧抽泣地用手抹了抹眼睛,却没有见一滴眼泪。

    看到郑康公的表演,云淇心里虽然厌恶痛恨至极,但看到苏名远和柳晗卿正在悲痛中,于是跪了下来,然后说道:“望陛下节哀顺变!千里马确实人所共喜,尤其爱马之人。草民三人,确是爱马之人,故此见踢云乌骓马不幸落难,心生悲恸,一时不能自已,多有失态。陛下乃一代英主,明月入怀,望赦免草民等失仪之罪。”说着,云淇趴在了地上。苏名远、柳晗卿见状,也趴在了地上。

    戴瑄在旁边看着,心里甚是满意。

    郑康公见状,忙伸手道:“三位请起!三位率真坦诚之人,一片冰心,寡人甚是欣赏,赦尔等无罪。起来吧。”

    “谢陛下!”三人叩头谢恩,然后站了起来。

    戴瑄见状,说道:“既然事已至此,臣出使之使命已完成,下午将启程回国,如实向君侯禀报!”说着,戴瑄脸色一变,对苏名远道:“来人!将这三个颠倒是非的小人给我拿下,押回去交君上发落!”话音刚落,戴瑄带的人不由分说,便将苏名远三人反手绑了。

    郑康公见状,忙解围道:“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两国相安无事,这是最好的。这三人既是爱马之人,又是为了解救他的同门师兄弟,一时冲动,况且还有他师父清溪先生的挑唆,如今才犯下这样的罪过,也情有可原。寡人希望戴使者回国之后,替寡人在君侯面前为这三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求个情,务必从轻发落。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柳晗卿听着这话,心里早已怒火冲天了,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使劲儿压抑着。

    苏名远还是想着地上的踢云乌骓马,伤感不已。

    云淇冷冷地站着,面无表情一样。

    戴瑄道:“陛下仁善,诸侯尽知。然此等上窜下跳之人,蛊惑圣听,挑拨两国之间关系,虽千刀万剐,不足以赎其罪。若不从严处理,恐今后此等小人再伺机闹事,故当杀一儆百,永绝后患!”说着,戴瑄打拱道:“臣请告退!”

    郑康公实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这样收场了,他努力控制住满心的欢喜,轻轻地说:“好吧,你回去吧。寡人心情不佳,不能远送了。”

    戴瑄叩头之后,带着苏名远回到了驿站。回到驿站,戴瑄派人把苏名远三人软禁了起来。

    散朝之后,郑康公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后宫邓夫人处。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说得一点儿也不错。”郑康公高兴地看着邓夫人,手舞足蹈地开始了讲述:“刚才你是没有看到,朝堂之上,韩国来的那个使者咄咄逼人,快把寡人逼得走投无路了。更可笑的是,应如璋居然被吓得吐血晕了过去,不知道现在好些了没有。看到应如璋晕倒了,寡人也觉得快到了末日一样,简直坐立不安。韩国的使者还带来了清溪先生的徒弟,要来认马。寡人也无计可施,只好走一步说一步,让侍卫牵马过来。就在寡人万念俱灰的时候,侍卫忽然来报,说踢云乌骓马死掉了。当时听到以后,寡人实在开心极了。韩国的使者还不放心,非要看看死马。寡人就领着他们看了踢云乌骓马,谁知道清溪先生的徒弟哭得死去活来,差点儿抢了寡人的风头。不过,死无对证,神仙也没有办法。你不知道,当时使者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真是黄鼠狼啃乌龟——找不到头,无从下口,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下令把清溪先生的三个徒弟抓了起来,等回国之后准备交给韩国的君侯处理。可怜这个使者灰头土脸的白白跑了一趟。实在太刺激了,还从来没有像今天上午过得这么一波三折呢!”说着,郑康公高兴地去搂邓夫人。

    邓夫人笑着推开郑康公,温柔地说:“陛下这么高兴,臣妾当然也心花怒放了。但是,那好好的踢云乌骓马平白无故地就会死掉吗?”

    郑康公一想,点着邓夫人:“莫非是你动的手脚?”

    邓夫人道:“是应如璋应大人,他在朝堂之上,看到剑拔弩张,实在没有办法,就咬破嘴唇,吐出血来,假装晕倒,然后找到立功,立功命人将踢云乌骓马打晕推入了湖中。”

    郑康公听到,依然笑着说:“反正马已经死了,危机已经过去了,不管谁做的,寡人一定会找时机奖赏的。”

    邓夫人故作严肃道:“立功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才这样做的。要知道,太宰大人在宫中的耳目也不少,想要瞒天过海,也是得有些手段的。”

    郑康公兴奋地搂住邓夫人,“寡人知道,你们邓家一心为主,代代忠良,立功的名字还是寡人钦赐的,自然是因为他有勇有谋。放心,寡人不会忘了你们邓家的功劳。”

    邓夫人装作正义凛然地说:“臣妾这样讲,可不是为了邀功,帮陛下分忧解难,本来就是臣子的本分……”

    “好了,寡人知道了。”郑康公摸摸邓夫人柔滑的脸,扬眉吐气地说:“这件闹心的事儿总算有个结局了,我们可以好好喝一杯了。”

    下午,戴瑄押着苏名远返回了韩国。刚到韩国境内,就遇到了严阵以待的韩国军队。

    云淇看到车外的军队,顿时都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韩国还要攻打郑国吗?”

    柳晗卿笑了笑,“我看多半是这样的。”

    云淇越发不解了,疑问道:“可是,踢云乌骓马都被郑国杀了灭口了。四哥和六哥也生死未卜,韩国还有借口打吗?”

    苏名远想了想,说道:“或许正是把四哥和六弟当作借口呢?”

    云淇看看苏名远,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正在这时,戴瑄掀开了他们车上的门帘,笑着说:“几位,下车吧。”

    云淇看了看苏名远,不高兴地说道:“这下可好,出师未捷,还被抓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云梦山了。”

    “走吧!”柳晗卿不管那么多,直接朝前挪着走了。

    三人下了车,戴瑄道:“来人!给三位松绑!”

    “松绑?”云淇听到,惊讶地看看苏名远,又看看柳晗卿,见他们都微微笑着,更觉得如堕五里雾中,“戴大人,不是要对我们兴师问罪吗?怎么松绑了呢?”

    这时,士兵已经将三人身上的绳子都解开了。柳晗卿摸摸被绳子勒过的地方,冲着云淇笑道:“云淇,你还真是天真啊!看来,你回去得更加努力学学游学了。”

    苏名远也笑着对云淇说道:“你确实应该更灵活地学习了。”

    这时,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冲着戴瑄抱拳道:“戴大人,君上接到大人的飞鸽传书,即刻命本将率军前来接应大人,确保大人万无一失。”

    戴瑄笑着抱拳回礼道:“沈将军辛苦了。事情才刚刚开始,沈将军要更加留心了。”

    “哈哈哈!”沈将军名叫沈韬,只见他挺起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区区弱郑,如今不过是王八掉进汤锅里——临死瞎扑通,何须费心?再说,君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早晚命末将等将整个郑国也拿下。”

    戴瑄笑着说:“既然如此,本官使命已经完成,要回都向陛下复命了。想必陛下早已部署妥当,本官先行告退了。”

    沈将军抱拳道:“戴大人慢走!本将甲胄在身,恕不远送!”

    戴瑄领着苏名远等人回阳翟去了。

    沈韬领着军队踏出国界,朝郑国境内攻来。郑国猝不及防,在韩国凌厉地进攻下,不到两个时辰,已经丢失三座城池。

    消息很快传到了郑国都城新郑。郑康公和邓夫人已经吃了酒,醉醺醺地睡着了。

    “陛下?”宫人接到奏报,虽然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敢太大声去叫郑康公。可这郑康公已经喝了酒,睡得正香。宫人的叫声,对此时的康公来讲,比蚊子的嗡嗡声大不了多少。

    “陛下!”宫人提高了声音,郑康公的呼噜声都比宫人的声音要大。

    传消息的人看着宫人畏首畏尾,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不停地催促,“大点儿声!大点儿声你会死啊?”

    “陛下!”宫人终于闭着眼睛大喊了一声。

    “该死的奴才!”这一声,忽然把邓夫人叫醒了。邓夫人自知不胜酒力,并没有喝多少,刚才的两声叫,隐约听到了,还以为是在梦中,谁知道还没有分清虚实,更大的一声便把她吵醒了。

    “进来吧!”邓夫人闭着眼睛喊了一声。

    她慢慢坐了起来,睁开沉沉的眼皮,下了床,来到外间,看着面前已经跪倒在地不断叩头的宫人,怒道:“没有看到陛下正在休息吗?喊这么大的声,想灭族是不是?”

    “夫人饶命啊!夫人饶命啊!”传消息的人和宫人都跪在地上,捣蒜一样地求饶。

    邓夫人懒洋洋地拿起一面小铜镜,看到自己的发髻并没有乱。她的眼睛离了镜子,看到地上跪着的宫人,乃是平时经常伺候她的人,很懂规矩的,她的火气才小了些,轻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这么鬼哭狼嚎的?”

    “回禀夫人!”传消息的人依然跪着,头也不敢抬,“边关传来急报,韩国军队大举进攻,已经攻陷了我国三座城池……”

    “啊——”邓夫人嘴一张,手一抖,“咣啷”一声,镜子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