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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午休,偶尔一阵清脆的早蝉的鸣叫闯入耳畔。追溯儿时的记忆,只有听到蝉鸣,才会觉得夏天才具有真正的意义和内涵。时至今日,这种顽固的思想依稀尚存。少小时,对于季节的变换意识非常的模糊,孤独封闭的生长的过程中,却有一种非物质性的意识,一种来自然的,能具很强记忆的参照物,灌输在记忆里,让我清晰地分辨出季节的改变。
每当听到蝉鸣,就知道夏天来了,一个真正完整的夏天来了。
在家乡清河岸畔,绿荫一泻千里,蝉鸣一泻千里。多么丰富的初夏,多有层次的绿色,多有情趣的乐园。
当你听到那悦耳的蝉声,把精力集中过去,透过繁密婆娑的枝叶,顺着高古而悠远的蝉鸣投去目光,你会发现一只或两只灰色的蝉儿伏在树枝上,身体一动不动,让你感到奇怪的是,就这样一只如此小巧玲珑的昆虫,会发出如此高亢洪亮的声音,没有节奏,没有优美的旋律,每一阵的蝉鸣却要一气呵成,让人不可思议!心中不由产生一种探究声源的欲望与冲动。
盛夏时节,满目碧翠的绿荫涨满清河岸畔,嘹亮的蝉声也流遍两岸,流成一河,飘溢在炽热的空气中,透出一股凝重静穆之气。千万只蝉在无节奏的韵律中,却演奏出一曲又一曲节奏明快而高亢的旋律。蝉,不就是一位杰出的音乐大师吗?
一直以来,很多人不喜欢蝉鸣,甚至十分厌烦蝉的聒噪声。麦收季节,疲惫不堪的人们正欲午休,此时的蝉儿们正兴奋地趴在枝头拼命的喊叫,尽情地宣泄着它短暂生命中片刻的辉煌,让累得不行的人们难圆那“白日梦想”于是,一些狂逆之徒便起了杀戮之心,可怜的蝉儿们变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熟不知蝉儿们是以长达四年之久的黑暗劳作作代价,换取仅仅一个月的光明。而且在刚刚从黑暗中走来,要磨砺生死难料的蜕变,才得以真正尽情的、自由快活的歌唱,生命却只有短短的三十天,等待它的是秋风中无言的凋谢,岂非是悲哀至极。从生到死,背负着如此之大的时间的差距,它究竟是为何而生?为谁而一展歌喉?只为了那瞬间的歌唱吗?它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却能发出空阔嘹亮之声,矫小的身体,却有如此之大的肺活量,直到从枝头跌落,它那优美的声音才会停止。
听蝉鸣,这蝉声里是不是透着些许的哀愁呢?
快活也好,哀怨也罢,想曾经黑暗中努力拼搏四年,得以光明后,独居树梢,餐风饮露“五更疏欲断,一树碧无情”正如李商隐诗中所云的那种清雅自首,遗世独立,似乎还沾染了点清高,却始终丢失不了执着。难道它是世外的先知吗?像早已参透了人世间的事是沧桑。在自己短暂的生命中,尽情地显示着自己高洁与俊逸风范和潇洒的绅士风度。
蝉,书上称之为蝉或知了,很多地方叫它牛牛或黏羔。在我们老家,人们习惯叫它蛸老牵,称它的幼虫叫爬蚱。在这些名字中,我缺独喜欢知了这个别名。从夏天第一声蝉唱到秋风咋起,蝉,高居树梢,顶着炙热的阳光,不分昼夜的叫喊:知了——知了——,但知了它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呢?是在倾诉它来之不易的身世吗?
漫漫长夏,悠悠蝉音,飘浮了多少的沧桑岁月,依然清逸高洁,依然执着,从没有厌倦过放弃过。当浅夏静静的中午,听到一阵清亮的蝉音,并没感觉到喧嚣,在我的感觉中,他是一曲没有节律,又无休无止的悲歌。在长夏深宵,在心灵深处,那优美的蝉音依然高亢、激越、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