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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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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们叫我燕子,虽然我只有六岁,但我知道我比其他小姑娘都漂亮:水汪汪充满灵气的眸子、深深的酒窝、乌黑的齐肩长发扣一枚嫩绿色小蝴蝶的发卡,而且我也很聪明,把我形容成[还珠格格]的小燕子那是最适合不过了,只是显而易见的,我比“小燕子”懂事得多。

    大人们都说,这孩子老气横秋的,太懂事了,几乎能把大人的心事看透,说人见人爱吧,也不假,和我一起玩耍的三个女孩子里,大人们最喜欢我。但我明白他们也怕我,都说女人是可怕的动物,心里一变一个主意叫人摸不透,更何况像我这样童稚外表下隐藏的那份睿智与成熟,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

    王叔叔今年30多岁了,他喜欢紧紧的抱着我,但我不喜欢,我看的出他眼睛里隐约间流露出的那股男人躁动,几乎要把我吞噬。他喜欢搂住我的时候把满是胡茬的下巴在我的脸蛋上蹭啊蹭的,把我扎的生疼,很多小孩都喜欢大人对他们做这些,其实我也喜欢,但喜欢的人不是王叔叔。

    我爱的人是爸爸,对,六岁的小孩已经懂得什么叫爱恨情愁了,也许这样的事情在世界上是稀罕的,但对我来说,却已是由来已久。

    我清楚记得那个下着毛毛飞雨的清晨,我还蜷缩在自己的小床里,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懂得喜爱白雪公主、憎恨狼外婆的小姑娘,但这个清晨即将发生的事情改变了我的一切。。

    在梦里,我听到屋子里的喧哗声,当我揉着惺忪的眼睛打量四周的一切时,我看到爸爸和妈妈正用一种仇恨的目光对视着,看来之前他们已吵了一架,现在正打着冷战吧?记忆中爸爸和妈妈的话很少,今天让我来看他们的事情,我真不懂他们是如何走到一起的,没有爱情的婚姻简直就是沙漠。我相信爸爸决对是个好男人,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好男人,所以很多个黄昏,爸爸牵着我的小手在社区花园散步的时候,我总是想,我为什么不能大点,大点,再大点呢?我需要爸爸这样的男人,每次他把我高高的抛在空中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而我趴在他的怀里,在他肚皮上变着法儿打滚的时候,听到他咯咯的笑声,我才知道原来爸爸也是这样可爱。

    原来,妈妈在外面有了男人,一个根本比不上爸爸的男人,我不明白她的眼光为何那样俗气,如此说来,是不是也就意味着爸爸的眼光俗气了呢?所以我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去评价那个不再是我妈妈的女人,况且,爱情,在神圣的爱情面前,我又能说什么?就像我,我更看不透我自己。

    女人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的转过身,对爸爸说,我们,再做一次吧。我不知道“做”是什么意思,当我看她重新搂住爸爸的时候,我以为他们是重归于好了。

    可是,我目睹了他们在床上的一切。爸爸把女人轻轻的放在床上,这个可爱的男人,连分手都不愿意伤害自己曾经抱过的女人一丝一毫。当爸爸把他强壮的下身顶入女人下身的时候,女人开始惨叫起来,可是脸上分明写着陶醉两字。我看到女人的指尖深深的钦入爸爸结实健琐的腰际,甚至划出一条条红色的血口子。爸爸在女人身上很长时间,当他喘息着瘫软在女人身边的时候,女人只是让指尖在爸爸的脸蛋上轻轻滑过,穿好衣服,丢下一句拜拜,就潇洒的把背影丢给了我们。

    我这才明白,女人一走就不再回来,我这才在心里对女人痛恨起来,我恨她的无情,走的时候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我毕竟还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她就那样踩着她的10厘米高根,踩着我和爸爸的伤痛,把背影无情的丢给了我们。其实,从我一出世,女人就没好好养育我,她说喝她的奶不好,会让奶头下垂影响美观,于是爸爸和她大吵一架,但后来还不是爸爸买来奶粉一口一口的喂着我长大?也许就是这样吧,我一直迷恋着爸爸温暖的怀抱,我喜欢轻轻的咬他的奶头,叼着它奶声奶气的说,爸爸妈妈,爸爸是我的爸爸妈妈爸爸抽出食指在我的小鼻尖上轻轻的刮了一下,慈爱的说,傻孩子,爸爸痒。我习惯了这一切,所以当女人从此消失在我们这个三口之家的时候,我并不留恋,反而的我竟然在心里骂她“骚婊子”这三个字从来没人教过我,看来我是无师自通了?也许是的,这之后,我更懂事了,但爱上爸爸是不是懂事?也许在有的人看来是荒唐吧?我一直没弄明白。

    王叔叔和爸爸是战友,爸爸和那女人出事后,王叔叔一家子帮了我们不少忙,虽然王叔叔在抱着我的时候,我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情愫,但我会迁就着他,他哪里会知道我这个孩子心里真实的感受呢?王叔叔是个好人,他老婆也是,不然他们也不会和爸爸做朋友、默默的帮衬着我们。其实王叔叔抱着我,用胡子扎我的时候,我还是留意了他老婆的感受的,但我知道她心里怎么会有醋意呢?她只当他的老公是爱孩子的,我还看到她眼睛里的一丝无奈或者是叫做愧疚的东西,因为到现在他们都没要孩子。我还留意了爸爸的感受,他见王叔叔如此的喜欢我,只在一旁呵呵的笑着,这时候的他该是幸福的吧,可我真希望他会吃醋,因为我的心里只有爸爸,我在王叔叔的怀里用尽了气力尖叫,其实我只想引起爸爸的注意罢了,可是,我看不见他眼里的醋意。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会做性梦,而且梦里的王子竟然是他——一女儿的爸爸呢?在梦里,我轻柔的呼唤着爸爸,我想象着女人离开前他们在床上做的一切,我把那个邪恶的女人换成了自己,于是我在爸爸的身下扭动屁股,开始用手指在爸爸的身体上探索,也在爸爸的背上抓出一条条红色的口子,跟爸爸磁性的气息相融合

    其实爸爸到今天也才28岁,王叔叔给爸爸介绍过几个女人相识,王叔叔说她们还是处女来着。但爸爸却说谢谢老王的好意了,他要等我大点再考虑这类事情。而王叔叔开始严肃的做爸爸的思想工作,他说,一个男人,要养家还要照顾燕子,况且燕子还这样小,难保跟着爸爸不受苦,再说了洗衣、作饭、拖地这些难道不需要一个女人操持吗?爸爸说再过几年吧,现在他还真不想,对女人啊,他说他都看透了。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不希望爸爸再找新的女人,那无疑就是我和爸爸的第三者,于是我就哭,甚至在地上打滚,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但是,看到爸爸劳累的样子,我不忍心啊,其实洗衣做饭这些我都会,但我人小没办法,我真希望自己快些长大为爸爸分担忧愁。后来,王叔叔又给爸爸说了个女的,长发飘飘,樱桃小嘴,看着也舒服,我理解爸爸的苦楚,他还年轻啊,我怎能那样自私?于是我不哭不闹,甚至拉着那女人的手,阿姨阿姨的叫,那女人好象也挺喜欢的,于是就住了下来。

    爸爸在睡前都会来我房间看看我睡了没,他轻轻的为我压好被子,又轻轻的掩好门出去,他哪里知道我只是闭着眼睛装睡呢?于是我听到爸爸的房间传来那女的嘶叫声,似乎很舒服的样子,爸爸叫她轻点,燕子在睡觉呢,于是她压抑着的哼哼唧唧,过不了一会却又叫开了。我难以忍受这样的煎熬,爸爸身下的本该就是我啊,只有我才有资格享受爸爸的温柔爸爸的爱啊,于是在女人的嘶叫声中,我的枕巾湿了一半

    可是,天有不测,爸爸在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被车撞了,那是他为我买草莓回来的路上,车子没有刹车就飞一样的消失在远处的乌云里,而爸爸自行车篮子里的草莓,撒落了一地,红的像火一样

    我跟奶奶一起首在病房外,奶奶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脸上有未干的泪痕,我没有哭,我说,奶奶,爸爸没事的,他是好人。奶奶于是更伤心了,她紧紧的抱住我,老泪醮湿了我稚嫩的肩膀。

    从此爸爸失去了一条腿,其实他醒后,我想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我要吃草莓,然后笑兮兮的在他嘴唇上留一个爱的吻。但是,看到他病床上空空的半截,我的坚强还是彻底的被粉碎,我哭了,我扑倒在爸爸的怀里用眼泪诠释着我的一切,这时候我感到自己是多么空虚无力,我想,我为什么要吃草莓呢?都怪自己

    那个樱桃小嘴的女人以后再也没出现在我和爸爸的世界里,这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至少再也没人打扰我和爸爸的宁静生活了。

    两个月后,爸爸出院了,他一手拄着拐杖慢慢的行走着,红绿灯切换了五次,他才从街口这头走到那头,甚至被出租车司机辱骂,爸爸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高大强壮的爸爸了,但我依旧能看到他背影的坚强,我要用我的小手牵着他的大手,一辈子的牵着他,让他的世界充满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