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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血液和泥
用骨骼烧砖
层层叠叠筑起
遮风避雨的
蜗居
鸢儿飞不盈尺
纸糊的翅膀
衡量不了
天与地之间
曾经有过的距离
箭不再疾驶
惯于拉弓的臂膀
欠缺那么一点
田猎时飞矢的视角
与驰骋之疆土
天上的月牙儿
在烽火台
连绵的一隅
拓开了青蛙眼睛
窥视苍天的
梦呓
高大的箭垛
让背叛与逃离的谎言
罗网般周全而细密
突不破的空城
睿智狡猾的兵书战策
全部泛着历史光晕
似乎找到
各自的归依
老鼠般成群结队地
寂廖与窃窃私语
鼓噪地嗜啃松动的泥土
只为了偶尔
能够观望城墙之外的风景
游戏的唯一奖赏
是打赌之后的笑脸与颓丧
始作俑的
竟是一句宿命之谜团
与谶语
在富丽堂皇的大门
与内城之间
不妨豢养
缓慢吐纳的乌龟
打造一条悠哉爬行的
蜗牛甬路
让他们恰如
朝圣信徒
与发配的囚徒
让对望的眼睛装满
不屑与怜悯
还有例行的作揖
或拂袖
扬长而去
行影不离的长枷与镣铐
夹杂一缕挥之不去的纤尘
净水泼街
黄土垫道之后
娶亲宴客的依仗丛中
依稀有老人与孩子
惯性的哭泣
千年的眼泪
把护成河的水
变成洋洋洒洒的大江
肆虐地泛滥成灾
或川流不息
一直追逐着自己的影子
在蛮夷与文明交织里
漓洒着最后的激情
任凭归宿是废墟
或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