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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从古都咸阳一路风尘的赶到这江淮的腹地合肥,已是晚上八点的时间,天上没有月,满街的灯火,这灯火在璀璨处拉长如雪长长寂寞的身影,她不敢向后看,怕自己被自己孤单的影子增加了伤感。
会有人等着自己吗?那个叫鸿的男人是否还停留在这座内陆的城市!
也许不会的,他是个名字中有鸿宿命里也喜欢“雪鸿泥爪”的男人。
已过了第二个本命年的如雪站在淮河路桥上,看着灯影下暗流浮动的河水。河水混暗,照不到她婷婷玉立的身影,不过,那一份孤单还是被暗影流动的灯光撕扯的迷迷离离,到最后,在不能再反复时又聚合到一起涌动放大。
如雪感觉到眼前的城市有点陌生,不就才两年没见吗?两年前,淮河路这边,以及往前的一站地——逍遥津公园,也不曾留下自己那么多欢笑。
物是人非吧!城依然还是那一座城,灯光也一样,桥也还是那一座桥。
二十四岁地如雪现在有点疑惑自己,这一次,为什么从咸阳赶到合肥,三千里路月被自己踉踉跄跄地甩在了身后,一同甩去了,自己的父母亲人,还有那一个叫锋地男人。
两年前,就是为了锋而离开合肥离开鸿。
走的时候,鸿问自己:“雪,留在合肥,我也不想再四处漂泊了,你也留下来,陪我吧。”
如雪那时候只是摇头,她知道自己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要留下来陪着这个叫鸿的男人,可是有一个理由却让她要赶回咸阳赶回西安,为了锋。锋是她的初恋情人,在锋和鸿之间,她以为她更爱锋一点。
鸿送她上车的时候,默默的,后来说:“回去吧,回去也好。只是你在南方几年,习惯了这边的风和雨也习惯了这边的习俗,你再回西安那边,能够习惯吗?”
“我在那儿土生土长的,怎么会不习惯?”
“随便你吧,我是说假如你有什么不习惯,希望你能回来。我在合肥等你。”
“就你?你是个愿意等人而放弃自己漂泊的人吗?”
“也许会吧,为你,我愿意等一年。”鸿说,在列车启动的一刻,如雪回过头,看他眼中有雾状的东西浮动,有点心酸,不过,那也是一瞬间的事,自己的心随着列车一路奔驰早飞到锋的身边。
锋爱自己吗?自己爱锋吗?对于这样的答案,如雪问了无数次,可是至今,也没有一个明确满意的答案,以为自己是爱他的,可是自己回去了,他还不是他,自己还不是自己。唯一如雪知道的就是,不管是鸿还是锋,当初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真真切切的爱着。
两年前回去和锋结婚,这两年,怎么就不能忘记那个叫鸿的男人,而且,那天一回首时他的雾样的眼神现在却是如陈年的老酒,愈想愈香,再不能忘怀!
又到哪儿去找那个在自己生命中如“惊鸿一瞥”的人,他还在这个城市某一个角落等着自己吗?
和锋,这一生缘分已尽。生命中的两个男人,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如“雪鸿泥爪”的男人了。
南淝河的灯火已经寥落,暗黑的夜里。如雪竖一竖自己的衣领,向灯火阑珊处走去。
眼前是条长长的窄巷,在街巷的街头,如雪又看到那个挂着高高随风飘摇的“真爱茶馆”
两年了,那随风飘摇的真丝条幅竟然还在。
如雪像两年前那样习惯的挽着鸿的手走进去,只是,现在就她一人。
迈进重重的深门,在如雪下意识的推门要进时,门却开了,一个穿着古典旗袍的迎宾小姐给她拉开了门,说了声“欢迎光临后”上下的打量着如雪。黯淡的灯光下如雪有点不习惯一个同性这样的看着自己。那个女孩却惊喜的说:“你是如雪小姐吧?”
“你是?你怎么知道我?”
“我们这儿的每个人都知道你!”
“怎么可能?”
“是真的。有位叫鸿的先生放了一张你的照片在这儿。还叮嘱我们说那一张桌子要每晚留着,直到有一天你来了之后。”
如雪一下子有点惶如隔世,半天,她问:“那他呢?”
“那位先生啊!他在去年是每天都来,今年,到现在没有见着他呢。”
如雪麻木的走到那个没有多少灯光的角落里坐下,一张竹藤的桌子,两把椅子,当初,鸿和自己就这样相对的而座,往往是一个白天和黑夜。
小姐给自己端过来一杯“兰花茶”说:“那位先生说了,要是你来,就上一杯这样的茶,他说你喜欢,还问,要不要再放那一首周华健的歌?”
如雪缀了一口这个产自鸿的老家的茶叶,点点苦涩直透心底。说:“就放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
灯光在乐曲声中黯淡再黯淡。悠悠的歌曲响起:
灯熄灭了月亮是寂寞的眼
静静看着谁孤枕难眠
远处传来那首熟悉的歌
那些心声为何那样微弱
很久不见你现在都还好吗
你曾说过你不愿一个人
我们都活在这个城市里面
却为何没有再见面却只和陌生人擦肩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著和
牵动我们共同过去记忆它不会沉没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心里记著我
让你欢喜也让你忧这么一个我
最真的梦你现在还记得吗
如此夜深一个有故事的人
天空一样冷冷的雨落在同样的时间
昨天以越来越遥远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著和
牵动我们共同过去记忆从没沉没过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心里记著我
让你欢喜也让你忧这么一个我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著和
随着我们胜利起伏一起唱的主力歌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突然想起我
让你欢喜也让你忧这么一个我
我现在
唱的这首歌就代表我对你诉说
就算日子匆匆过去我们曾一起走过
我现在唱的这首歌就代表我对你诉说
就算日子匆匆过去我们曾走过
就算日子匆匆过去我们曾走过
歌声在这样的夜里慢慢寥落直到悄然的无声,歌声结束,如雪惟有满脸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