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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河源
站在九月的山水，雨刚过
阳光正好。所有的树木一律朝向太阳
河流的源头，永无停歇地，水来了又来
是石头，浸洗与聆听
人出走，秋天就有了意义
我们像在日子背部爬行的一群蚂蚁
之前，以后，城乡的路径牵连
所以我想：上个世纪曾经趴在某个地方哭泣过
当大车飞驰，记忆快速下坠
伸出你的左手，我的右手
哼着曲儿，回来
2004/11/14
小镇生活（一）
总要在天撩开不久之后
用一把刀，将生活切成几块
慢慢品尝。而大街对着常见的陌生人
轻微示意还是面无表情
沾浴一大身的阳光
然后和孩子面临
新的世界。头上永远是这样的蓝
即使面前也是汪洋一片，海水的蓝
她们多像风筝，更像海鸥
渴望飞翔的畅快
——翅膀之外是眼神的方向哪
一个簇拥另一个，交换着
正在渐渐流逝的少年记忆，似流水声
带着小镇的同一角天空
——轻轻流过，满怀和简单的温馨
2004/11/17
小镇生活（二）
镇上的榕江像盘曲的蛇
途经好多乡村，亲近村内的人
把什么都沉淀
水茫茫，黄昏茫茫，它最不寂寞的
八月去了，水波上盛开的月光更记得
夜里。我是一个夜归人
有时踏湿一小撮草的泪水
而重要的朋友，在川流不息的人群
格外醒目。他们在何处？是否在半路
也捎一份快乐过来
小镇时常流落成早出晚归
偶尔回去晚了
载起傍晚的黑，提着江中的亮光
生活就像注入温度的
榕江水，暖暖地一路流去
2004/1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