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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课堂里坐满了家长,爸爸们的年龄大都超过了40岁,他们木然地坐在孩子的书台上,默默不言;有几个发肥的爸爸用孩子的书本拼命地扇风,恨不得把身上的肥肉也甩出来;有几个认真的爸爸们站在课室后面,装模作样地看墙壁上的作文,更多的是东张西望,对于这种流于形式的家长会,他们似乎提不起应有的热情。妈妈们大部份都年老色衰了,女人30烂茶花,何况她们远远不止30岁,这都是晚婚惹的祸,孩子那么小,父母却那么衰老了。
妈妈们发挥了女人的本性,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她们的脸已泛黄了,身材因为生育变了形,衣着也因为生育而疏于整理了,她们知青春已逝了,但还想引起同性的关注,她们以孩子为主题,不到到两分钟就混熟了,这种社交的能力男人望尘莫及,有个诗人说40岁的女人是一部文学评论,果然不错,她们叽叽喳喳地说个不休,那张嘴似乎不打算歇下来。
这时进来一个美丽的少妇,她28岁左右,那头乌黑发亮的头发经过烫洗,如海浪般卷起美丽的浪花,传递着浪漫的气息和一股活力,她还刻意化了个淡妆,那媚妩的眼神令在场的男家长们的血液急涌,他们禁不住多看她两眼,她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化身,她的五官协调,找不出一个缺点,她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像夏天里最后一朵粉色的莲花,在微风中翩然起舞。她哪里像一个妈妈呢?她更像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最致命的是,她身上那好闻的香水味在风扇中飘过来,令满屋生香,男家长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咽着口水。
女家长们明明忌妒得两眼发红,却表现得格外热情,她们马上围上去,请教她用哪个化妆品,衣服是在哪里买的,吃什么补品才保养得这么年轻。她落落大方,一一作了祥细的回答。只有一个最丑的妈妈坐在她的位置里,对这位漂亮妈妈冷嘲热讽“谁知她是不是后妈?假正经,我们全部人都又老又丑了,只有她那么年轻,她的身份一定可疑。”丑妈妈头发掉了一半,两只大门牙跑到嘴外看热情,全身的脂肪堆积,几乎挤得她的眼睛无处容纳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一个男家长搭话:“肥主席,你减减肥,比她还年轻。”丑妈妈笑道:“你说得对,我瘦的时候,比她还强。”
班主任总结完上学期的情况,请刚才那位漂亮的妈妈上台演讲,这位漂亮母亲还有一流的口才,她的声动婉转动听“我们家的因因做作业很拖拉,第一学期的成绩是全班的倒数第一,她爸爸为此批评她,我说,孩子小,要用正确的方法去诱导,打骂下成长的孩子不聪明。我规定她在一个小时内完成作业,她每次完成,我就奖她一朵红花,等红花到了十朵,我就送礼物给她,上学期,她的成绩真的赶上来了,她考了20名,专家说得对,没有笨孩子,只有不会教的家长。我们家的因因也一天天自信起来了。我愿意与大家一起分享育儿的心得,我现在将我的qq号写在黑板上,我们一起探讨。”她轻盈地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数字。男家长都抄下。
丑妈妈暗骂:“考20名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这么骄傲吗?我家小孩是班长,考了第一名,我都不哼一声。”
进入冬天,天气寒冷,北风呜呜叫个不停,丑妈妈冷得两手发紫,她给儿子穿上了厚厚的毛衣。一到冬天,小学生们从家里带来了棉被,一到中午吃完饭,小学生们都躺在他们的书桌上,盖上被子午睡。可是因因盖的是一张簿簿的窗帘布,她把布叠了几重盖在身上,像一只小小的乌龟缩着身子,抖个不停,她怎么也睡不着,她呜呜地哭起来。
小班长回家对他的丑妈妈说:“妈妈,我想送一张被子给因因。因因很可怜,这么冷的天,她只盖一张窗帘布,她还哭呢?”
丑妈妈摸着孩子的头说:“同学有困难,我们就要帮助。妈妈送她一张新的被子,你以后带牛奶回学校,要多带一份,她没有文具,你要借给她。”
性格内向的因因得到了小班长的关爱,小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对班长说,她的妈妈离婚了,这个阿姨是爸爸的秘书,她不喜欢这个后妈。
一个傍晚,漂亮妈妈接走了因因。丑妈妈带着儿子跟在后面,丑妈妈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因因,你不要对别人说我是你后妈,同学问你为什么妈妈经常不来接你,你说妈妈去出差了,我每个星期给你的零用钱不够花,你可以向你的奶奶要,也可以问你的亲妈妈要,阿姨的钱也不多,你爸爸的生意不好,你要懂事。”
“知道了,阿姨,我不会花你的钱的,我妈妈每个星期都给我零用钱。”因因低着头,声音低得连自己也听不到。
“这就好,你只要听话,我不为难你。”年轻的女人亲昵地拉着因因的手,还在因因的脸上亲了一口。
丑妈妈听得火冒三丈,她指着因因的后妈大骂:“你这个有两张脸的后妈,在我们大家的面前装得很神圣,原来是在虐待人家的女儿,你的宝贝女儿快冷死了,你穿几千元一件的名牌,你的女儿却盖窗帘布,你羞不羞?”
年轻女人回过头看了丑妈妈一眼,鄙视地说:“老肥婆,我是穿几千元的名牌又如何?我花得起,你有这个本事吗?如果没有,请闭上你的乌鸦嘴。如果我像你这么丑,我一早就跳河死了,大婶,你有什么资格教我?我的家事关你什么事?我有100张脸也是我的本事,你有吗?”她的眉毛扬起来,变成两把剪刀,她想剪死这个多管闲事的丑八怪,她暗里用力掐了因因的手,快步走了。因因痛得不敢出声,回过头望着她的小班长,她的眼里流着泪,如一只草原上的小羊,在被老虎咬断咽喉之前,发出求救的信号
“妈妈,因因哭了,妈妈,她的后妈今晚可能会打她,不让她吃饭,她说她后妈很凶,经常骂她。妈妈,你报警救她,好不好?”儿子哭了起来。
“你放心,妈妈会想办法的。”丑妈妈气得跺脚,带着儿子回家了,她晚上睡不着,因因那满脸是泪的小脸在她的脑海里晃来晃去,她好不容易入睡,却在梦中看到因因拼命地逃跑,大叫救命,后妈用一块石头击中因因的头部,因因倒在血泊中
丑妈妈从床上跳起来,她的丈夫说:“你是不是当妇联主席当上瘾了?人家的家事真的与你无关。”
“我平生最憎后妈虐孩子,我不帮因因出一口气,还算什么妇联主席?这个闲事我管定了。从来没人叫我老肥婆,她竟敢如此侮辱我。”丑妈妈坐起,气愤地说。
“睡吧,肥主席,人家的事你最紧张。”丈夫又把她拉入被窝。
丑妈妈通过因因拿到她的爸爸妈妈的电话,将因因的真实际遇告诉他们。几个月后,因因的爸爸妈妈复婚了。丑妈妈一想到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上班的途中兴奋得得意忘形,她连人带车掉入了一个坑里,折断了一条腿。
这时,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人对两个民工说:“谢谢你们帮我搬开雨水井盖,那个死肥婆才能顺利掉下去,本姑娘奖你们每人200元钱。”她的笑脸阴深可怕,谁也不知她的笑包含着什么意义,民工收到钱,怕惹事上身,跑得无踪无影了,她观看丑妈妈被路人拉上救护车,心情愉快到极点,老肥婆至少要痛三个月。
因因的亲妈妈天天到医院探丑妈妈,陪她聊天解闷,为她按摩。丑妈妈说:“现在的社会贫富相差太远了,那些外地人连雨水井盖也偷,你说,那个水泥做的井盖,能卖多少钱呢?幸好我够肥,被井边缘卡着了,如果瘦点,掉到井底,一定粉身碎骨。”丑妈妈只知后妈有两张脸,却不知后妈还有第三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