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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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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我们得面对这个事实,我们都请古老夫妇施行咒术,互相向对方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咒术,但是不知道为何变了样,我们反而被莫名其妙的交换了魂魄,附错了身到目前为止,你还能接受吗?”“安瑛姿”认真的分析着摆在眼前的怪力乱神事实,也希望能得到对方的认同。

    “这教我怎么接受?”

    “云槐夏”沮丧的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空洞的瞪向天花板。

    “我不想当你。”

    “我也不想当你。”

    “安瑛姿”翻个白眼。“若真得当个女人家,也绝不想变成原本是对头冤家的女人。”

    “她”觉得有些渴了,熟络的自行动手,为自己倒茶。

    他们现下在云府的书楼里。这栋清幽的小书楼是“她”不,是云槐夏平日在家处理生意事务时的重镇之地,除了朱明以外,其他奴仆未经召唤,禁止前来,现下更是只有“云槐夏”及“安瑛姿”共处一室。

    古氏夫妇人去楼空的事实,不仅让“云槐夏”大受打击“安瑛姿”亦然。

    只是当“她”见“他”双腿发软,朝地一跪时,不得不振作,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转头唤来守在马车旁的朱明,前来扶人。

    唉“她”这辈子不会忘记朱明一边扶着“云槐夏”走,一边露出的惊疑神情。朱明一定在想,他家公子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窝囊吧?

    可是那不是“她”不是真正的云槐夏啊!

    “安瑛姿”闷闷不乐的暗忖着,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只能以强硬的口吻命令朱明将马车驶回云府。

    若以外人的眼光来看,这实在是相当古怪的光景,槐夏公子的随侍驾着安府的马车,停在云府偏僻的后门,而且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不只是有安氏商号的女当家及丫头,还有槐夏公子本人?

    更古怪的是,槐夏公子活像个姑娘家一脸泫然欲泣,有气无力得像是再也走不动,还必须靠安氏商号的女当家不耐烦的拉扯着走

    不想还好,愈想愈教人气闷哪!

    “安瑛姿”翻个白眼,懊恼自己的形象都被破坏殆尽。

    “云槐夏”注意到“安瑛姿”翻白眼的模样,不服输感油然而生。事到如今“他”怎么能被这个冤家瞧不起啊?“她”都能接受被莫名其妙的交换了魂魄,附错了身一事,那“他”当然也行啊!

    于是“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整理一下鬓边凌乱的发丝,认真的坐直身子,也学着“安瑛姿”陷入长考。

    “我看,我们的首要之务就是寻访古老夫妇的下落。”

    “云槐夏”终于开口“我会派人通知安氏商号的每个分驿站,且绘制古老夫妇的人像,留心相似的人物。”

    “这样是不够的。”

    “安瑛姿”哼了一声“说不定那对夫妇走的是水路。我会要金夏商号的各码头水调头口留心古老夫妇的行踪,每隔一段时日就要做一次回报。”

    “回报给谁?”

    “云槐夏”嘴一撇“给你还是给我?”

    “当然是回报给本公子我。”

    “安瑛姿”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想金夏商号的人马应该不会听令于安瑛姿吧?”

    “云槐夏”指出这一点。“就像安氏商号的人马也不会听令于我是一样的道理。”

    “我倒忘了这一点。”

    “安瑛姿”脑筋一转“我可以先命朱明当我的代理人,再透过他发号施令。”

    “那别人一定会问,槐夏公子,你又不是不在城里,为何还要透过朱明来发号施令呢?”

    “云槐夏”敏捷的反问“届时你不,是我又该如何响应?”

    “就说我身体有恙,不能视事。”

    “安瑛姿”也看向“他”“我看你也要你那个丫头当你的代理人好了,这样行事容易点。”

    “也只能这么做了。”

    “云槐夏”无奈的颔首。“而且我们最好现下就把朱明、小满唤来,告知他们一切实情,否则又要如何命令他们做事?”

    “我看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否接受我们魂魄互换这件怪事吧?”

    “安瑛姿”一边起身往门口走去,一边喃喃自嘲“如果有人跟我说这种话,我会说那人疯了,应该直接送去收惊做法事。”

    “我也是。”深吸一口气“云槐夏”几个快步赶上“她”

    两人并肩而行,准备一起面对这场人生的难关。

    果然,当半信半疑的朱明和小满踏入房里,又被“安瑛姿”与“云槐夏”各自带开,展开一段漫长、认真、仔细,但不可思议到极点的解释后,朱明与小满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

    这厢端——

    “安姑娘,您说您其实就是我们家的槐夏公子?您能提出什么证明吗?”

    朱明最后反问。

    思索片刻“安瑛姿”倾身向前,在他的耳边低语“你父亲是我云府的园丁,你七岁时,他才把你从乡下老家接到王城云府里一块生活。你第一次看见本公子时不断惊呼,说我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小仙女”

    “您您”朱明神情惊讶,往后一跳“您真的是槐夏公子!”

    那厢端——

    “槐夏公子,什么魂魄互换?您是同我家小姐一起来开奴婢的玩笑吗?”

    小满自是不信这胡说八道。

    抿了抿嘴“云槐夏”贴近她“你十五岁那年,初潮到来那一日,正好在服侍我用膳,因潮红弄污了里裙、外裙,若非我及时发现,只怕你就那样穿着脏污的裙子出门”

    “唔哇!”小满双手捧颊,神情骇然,双耳臊红。“小姐?!”

    很好,他们总算相信了——“安瑛姿”及“云槐夏”相互交换了颇感安慰的眼神“安瑛姿”这才徐徐起身,走到“云槐夏”的身边坐下。

    朱明迟疑了一会儿,却也跟着走过去,与小满并肩伫立。

    “公子,您们现下这副模样,是要如何经营金夏商号,或安氏商号呢?”

    朱明直接问出重点。

    “你就先当我的代理人,替我到商号里坐镇,对外宣称我得了严重的风寒,不宜见客。”

    “安瑛姿”看着朱明“同时派人追查古老夫妇的下落。”

    “云槐夏”也看向小满,吩咐道:“你就说我得了急性妇疾,不便外出见客,亦谢绝一切访客。还有,全力协助金夏商号的寻人行动。”

    “奴婢遵命,只是小姐,您现下不就要待在云府里了?奴婢是要如何向您禀告安氏商号的经营状况呢?”小满有些为难的问。

    “呃?”

    “云槐夏”一愣。

    “小人也正想问。”朱明看着“安瑛姿”“小人不好天天前去安府找您吧?”

    “嗯”“安瑛姿”微微瞇起深邃的双眼“看来我们必须找个地方,方便私下会晤才行。”

    “而且最好别在城里。”

    “云槐夏”紧接着说“若是被人发现,就很难解释了。”

    “但城外的地方也很大,不太好找吧?”小满插嘴。

    朱明颇有同感的颔首。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房里登时好不热闹。

    突然“云槐夏”注意到“安瑛姿”好半晌都沉默不语,忍不住轻拐一肘子过去。“你怎么都不说话?”

    如果“他”还是个女子,这一肘子的力道不会太大,偏偏“他”现在是“云槐夏”是男儿身,这一肘子的力道直冲“安瑛姿”的胸口“她”一记闷哼,微微吃痛。

    “对不起。”

    “云槐夏”赶忙收手,下意识的把手掌朝“安瑛姿”的胸口一罩。“我帮你揉揉。”

    “安瑛姿”顿时大感不妙。“等等”

    来不及了,男性大掌已经覆上女子的双峰,指尖轻,力道柔,动作徐徐缓缓的开始揉弄。

    好新鲜的触感啊!

    “云槐夏”立刻被指腹底下绵软娇嫩的触感迷住了,忍不住顺着双峰的外廓徐徐绕圈,教对方频频打哆嗦。

    “你是够了没有?!”这回换“安瑛姿”羞恼的推开“他”“你又不是没摸过自己的身子。”

    “云槐夏”一时之间回不了神“但又不是以男人的手摸的”眼角余光瞥见朱明与小满瞠目结舌的表情,这才窘迫的住了手。

    “安瑛姿”翻个白眼“真没想到我会被自己吃豆腐”这话怎么听就怎么怪罢了,这不是重点。

    “我方才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你愿意听听看吗?”

    “她”已经有解决之道了?“云槐夏”对这个冤家的灵活脑筋是既叹服又嫉妒啊!只是“他”才不肯让“她”发现,只得假装满不在乎,神气的颔首“说出来听听看。”

    “我们暂时都住到古老夫妇的那栋小木屋。”

    “安瑛姿”说明“那里够偏僻,四周没什么人家,而且小木屋的位置离城里不会太远,无论是金夏商号或安氏商号,若真的有事情,朱明或许也能及时通报我们返城处理。再者,那里可是古老夫妇的老窝,说不准他们避过风头后,又会回去拿来不及带走的东西,届时可就逮到他们了。你说如何?”

    “这主意不错。”

    “云槐夏”不得不承认,但是又马上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有人前去寻访古老夫妇,怎么办?”

    “这问题我也想过了,简单,我们先行散布古老夫妇为了修行更高强的施咒之术,目前闭关当中,拒见任何访客这样的消息,如此一来,应该有好一阵子不会有人前去寻访他们。”

    “安瑛姿”胸有成竹的回答“而这段期间,我们可以待在那栋小木屋里,从容的守株待兔。”

    “唔这做法的确可行。”想了又想,尽管不太甘心“他”还是得承认对方考虑得当,而且就目前的情势来看,在古老夫妇的小木屋里一边隐藏行踪,一边守株待兔,还可以透过朱明与小满的协助,处理商号事务,的确是最好、最完美的解决之道,教“他”完全提不出反对的理由。

    “那我们别拖时间,现下就准备走吧!”

    “安瑛姿”说,并立刻行动。

    古老夫妇的小木屋真的是很小,里头不过简单分隔成两个大小房间,大的房间里摆了床与简单的桌椅,小的房间里本来空空如也,现下却堆满了东西。

    “不是要你随意准备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就好了吗?你怎么弄来了一堆家当?”

    “安瑛姿”一见到“云槐夏”带来的行李,差点昏倒。

    “没办法,这些都是必需品,而且是要给你用的。”

    “云槐夏”为自己辩解。

    “必需品?给我用的?”

    “安瑛姿”瞧了瞧,伸手拿起一只小瓶子。

    “这是什么?”

    “香发油。”

    “那个呢?”

    “她”再比向另一只小盒子。

    “香肤膏。”

    “安瑛姿”的脸色愈发难看了,最后又比向一只小坛子。“那个又是什么?别告诉我是什么夜露水来着。”

    “是花露水。”

    “云槐夏”纠正“就是专门用来洗脸净肤的花露水。”

    “拿来洗脚也行啦!”

    “安瑛姿”爆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什么洗脸净肤?女人就是这么爱注重外貌。”

    “总比蓬头垢面见人来得强,我就不懂,男人为何会觉得衣衫穿得披披挂挂,还自喻潇洒?”

    “云槐夏”没被对方的怒气吓着,反唇相稽“你若是男人,我才懒得管。可你现下使的是我的身体、顶着的是我的脸孔,我可不许你就此败了我的颜面。”

    “唔”“安瑛姿”安静了。

    “她”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有几分道理好吧!既然这具身子的正主儿都这么在乎了“她”再抗拒下去,倒显得不通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