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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内,雪容取出一身崭新的身银霓细云锦广陵上衣和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画上精致的妆容,又将曹金送的头面也带上,满意地看着镜中灵清美丽的女孩,雪容满意地笑了。
等到姜六郎见了,眼睛都直了,连声道:“好看!好看!”
雪容羞涩一笑,有了信心。俩人雇了辆马车,一路去了舅舅家。
敲了敲门,舅舅很快开了门,见到焕然一新盛装打扮的人儿,眼前一亮,笑道:“满京城的女子都比不上我家雪容!”
“舅舅过誉了。”雪容粉腮微红,款步走了进去。
一个一丈开外的小院子,种了紫藤花,还有一个石桌和四个石凳,屋子统共有四间,方方正正的。进了正厅,里面的桌椅摆饰一应俱全,干干净净的,比之前住的好多了!
“我得回姜府接爹娘过来,估计半个时辰后就到。”姜六郎笑道
“好,我也换身体面的衣裳,梳洗一番,恭候你们的大驾。”冯知州狭蹙道。
姜六郎拱手一礼,喜滋滋的离开了。冯知州回房换了一身银丝绣线的月白色儒衫,发髻用碧玉簪束起,面色白皙,有文人的儒雅。
他走到雪容跟前道:“上次你过来,你舅母却没让你入门,是她的不是。我已经劝诫过她了。再加上,我来京城后,你帮我了许多,她也感恩,以后不会对你恶语相向了。”
“谢谢舅舅。”雪容低声道,却没笑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舅母若真的敞开心胸接纳她,今日也不会避开她,去白马寺了。
“外祖母呢?她知道我来吗?”雪容问道
冯知州面色迥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只简单回答道:“没有!”
雪容黯然。
冯知州见此,换了个话题,笑道:“一会儿见到姜六郎的父母,大方自然就好。我的外甥女那么出色,他爹娘肯定会喜欢你的。”
雪容嗯了一声,脸上有了笑意。
“他们估计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你先去最东面瑾儿和玉儿的住处坐会儿。等姜六郎爹娘见你,你再出来。”
雪容点头,依言去了东面的房子。房子不大,里面装饰简单,放了两张床,一个柜子,和一张书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雪容坐了下来,右手撑着下巴,等待着。
姜六郎回到家,就急急忙忙的催促爹娘出发。
程氏无奈道:“儿大不由娘。”拿了准备的礼物,带着四个小厮,一家三口坐上马车出发了。
马车咕噜噜地驶着,姜老爷四平八稳地坐在马车上,看着儿子一路上紧盯着马车外的景色,急不可耐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姜家三人从马车跳了下来,姜六郎笑容满面地走到门口,敲响了木门。
不一会儿,冯知州打开了房门,望着高大威武,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和身旁秀气娇小的中年女子,笑道:“两位就是姜老爷和夫人吧。在下冯知州,是雪容的舅舅。”
姜老爷打量了眼前中等身材,身穿儒衫的男子,拱手笑道:“没错,我们是六郎的父母,上门叨扰,特备了薄礼。”说罢,身后的小厮上前递过来一个红绸包裹的一尺见方的木盒子。
冯知州没有接过礼物,笑道:“客气了。两位请进。”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姜家人笑着跨步入了房门,一眼扫过了宅子,立刻对冯家的家底也有了了解,宅子不大,透露着几分简朴,与京中普通百姓的住处并无差别。
坐在正厅上,桌案上摆放着沏好了的茶水,温度正好,姜老爷喝了口,嗯,这茶也是很普通的绿茶。
心中对儿子怨念更深,这样清贫的人家,六郎的脑袋真是进水了!
姜老爷也懒得寒暄,直接表明了来意:“冯大人,六郎与你的外甥女是好友,一直对她十分赞赏。惹得在下心中也很好奇,不知可否见一面。”
冯知州有些意外姜老爷的直接,眉头微蹙,又很快舒展开来,笑道:“稍等,我去喊雪容过来。”
待冯知州走后,姜六郎不满道:“爹,你上来就要见雪容,太没礼貌了。”
姜老爷瞪了一眼他,沉声道:“我和你娘今日来,就是给面子了,别不知足!”
“哼,你还不是看不起他们!”姜六郎冷哼道
“混账,我是你爹!我……”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别吵了。我们在别人家呢!”程氏出言道, 转头对姜六郎劝导:“六郎,你爹本来性子就急,而且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忙,所以着急了些。”
姜六郎撇撇嘴,还想说什么,却发现门口已经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女子,正是雪容,面色有点尴尬,他清了清嗓子,伸手捅了捅身边的爹娘。
姜老爷和程氏也发现了门口的女子,恍惚了一下,然后看向彼此,眼中露出惊艳与了然。
怪不得姜六郎这小子执意要娶一个下人女子,这姑娘长得太好看了!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青丝如瀑,唇若丹漆,满京城也找不到这么美的姑娘!
见姜六郎一家人不再争吵,雪容紧张地攥紧了小手又松开,然后和舅舅一起款步走入厅堂,福了一礼,柔声道:“见过伯父,伯母。”
姜老爷稳了稳心神,与程氏站起身来,又打量了一眼雪容华丽的衣裙和头上的赤金首饰,心想这姑娘也不知在哪个府里当差,这身穿着和京里的大小姐们也不差,还有她举手投足之间,也带着大家的气派。
“你就是雪容姑娘吧,六郎一直夸你,今日一见你,真是个好姑娘。”姜老爷笑道,声若洪钟。
雪容羞涩一笑,嗯了一声,冯知州闻言,心中稍安,道:“都别站着了,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聊聊。”
众人点头,一起坐在了圆桌上,雪容见姜老爷和程氏杯中的茶盏空了,主动添上了茶水。
程氏见状,对雪容有了几分好感,是个不矫揉造作的姑娘,问道:“雪容,你和六郎是怎么遇见的?”
雪容莞尔一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道:“两年前花神节选人,鲜花特别好卖,庄子里的人为了生计,便出主意,摘了庄子里的花在章台路叫卖。六郎买了花,就这样我们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