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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晚膳准备好了,请皇上移步用膳。”书房外,高公公轻声唤道。
“老九,你还没吃饭吧?”南宫润一抹脸上的泪水,微笑的看着南宫泽问道。
“当然,臣弟是特意来陪皇兄吃饭,顺便打打牙祭的。”
“好,既然有你陪朕,那今日咱们就喝几杯如何?”
“好,臣弟也许就没开怀畅饮了,今日就陪皇兄痛饮一番。”
“少来,还痛饮,伤刚刚好就得意忘形,只准喝三杯!”
三杯酒下肚,南宫润放下酒杯惆怅的说道:“老九啊,朕这个皇上当的窝囊啊,昨日,李耀祖不顾大内侍卫的阻拦而斩杀了王志远,朕却不能将他治罪,只能看着他洋洋得意的离开。”
“你说,这王志远的儿子已经救回,可是他老子的命没了,还指望着他能供出李耀祖,这下,什么都没了!”
南宫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高公公斟酒。高公公求救的看了一眼南宫泽。
南宫泽明白高公公的意思,走过来将酒壶拿在自己的手中,“皇兄好酒量,那就再给皇兄斟上一杯,但是只此一杯。”
“老九,朕心里苦,你还不让朕痛痛快快的喝上几杯?”
“喝酒要是能解决问题,那臣弟就陪皇兄不醉不归,可是喝酒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伤身,还会让世人说皇兄是个贪酒之徒,弊大于利,所以,这酒不喝也罢。”说着,南宫泽将酒壶塞到高公公手里,示意他退下,并嘱咐道:“你在外面看着,任何人不能靠近!”
高公公躬身退下后,南宫泽举起酒杯,“皇兄,和臣弟干了这杯,臣弟就告诉皇兄一个好消息,保证皇兄听了以后精神大振!”
“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
“呵呵,皇兄别急啊,陪臣弟干了这杯……”
南宫润一个箭步走上来,不由分说夺了南宫泽手里的酒杯,心急火燎的说道:“你成心吊朕的胃口是吧?”
“哈哈哈,皇兄,不喝了?”
“若真是好消息,莫说这杯酒,你就是喝干了这宫中珍藏的所有的酒,朕也愿意!”
南宫泽笑眯眯的贴近皇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南宫润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仍然将信将疑的问道:“真有此事!”
南宫泽点点头,“不过,还请皇兄不要着急,我朋友正想办法接近她,只待取得了她的信任,李耀祖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好,如果真如你朋友所说,助朕平了李耀祖,朕一定会封赏你的朋友,高官厚禄随便他选!”
“这都是后话,皇兄,你可要耐住性子啊。”
“哼,朕的耐性已经够好了,正因为如此才养虎为患!既已忍耐了这么久,还怕不能再忍些时日?”
“好,有皇兄这句话,臣弟就放心了,臣弟可以喝酒了吗?”
“呵呵,好,朕就和你干了此杯……”
晚饭过后,李耀祖心神不宁的来到书房,杜义见他神色不对,思忖一下,轻声问道:“大人,你还在为王志远死前的那些话伤脑筋?”
“是啊……”李耀祖重重的坐下来,失神的看着蜡烛上的火苗。
“大人,何须烦恼,想当初,麦鸿儒临死前也不是说了一些话,当时咱们也是惴惴不安,觉得他的话意有所指,可是直至今日,咱们不也是安然无恙吗?所以,王志远的那些话,也只是吓唬大人罢了,如果他手中真的有什么证据,他还能落到如此地步?”
“唉……杜先生的话,老夫不是没有想过,这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或许是老夫年纪大了,顾忌的多了,所以才会如此心烦意乱,把什么话都当真。”
“也许是这段时间糟心的事太多,使得大人疲累不堪,如今事情都以了结,大人可以放松放松了。”
“也许是吧,这段时间也是辛苦杜先生了,杜先生也好久没有出门了,那翠红楼的姑娘也该想念先生了。”
“呵呵……”杜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人就别取笑在下了……”
“哈哈,杜先生,老夫哪有取笑你,杜先生无妻无妾,逛一下翠红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要先生不耽误了正事,老夫是不会阻拦的,到账房支些银子,想去就去。”
“多谢大人体恤。”
春香的贴身婢女望着桌子上热了又热的饭菜,又看了看一直躺在床上蒙着被子低声抽泣的主子,一时之间真是一筹莫展。
过了好久,婢女才又开口劝道:“夫人,都一天了,你水米未尽,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熬的下去,你腹中的孩儿可跟你熬不起啊,难道你就不为他想想吗?”
“唉,你说老爷再也回不来了,我是下人,本不该打听主子的事情,可是我还是想多嘴说一句,就算是老爷狠心抛弃了你,你也不能自暴自弃,绝食祸害自己,既然腹中有了小生命,他爹不负责任,难道你这做娘的也那么不负责任吗?”
虽然蒙着被子,但是小丫鬟的话还是句句敲在了春香的心里,她缓缓掀开被子,哽咽的说道:“胖丫,扶我起来,我听你的,不为自己活着也得为孩子活着……”
“嗯嗯嗯……”胖丫欣喜若狂的跑过去,搀扶着春香走下床,“夫人想开了就好,呵呵,你先坐着,喝点水,我去把饭菜再热热。”
春香低头抚摸着肚子,突然肚子鼓动了几下,她憔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呵呵,孩子啊孩子,你这是在怪娘吗?娘知道错了,娘这就吃饭,娘吃饱了,你也就吃饱了,是不是?”
腹中的孩子像是听到了娘说的话,又踢了几下来回应春香。
春香抬头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忍不住又心酸了起来,自语道:“志远啊,你就这样抛下我们娘俩吗?唉,你好糊涂啊,早就劝你不要轻信李耀祖,你偏不听,现在呢,这偌大的房子就剩下我们娘俩,这让我们以后怎么过下去?”
“唉,孩子还没出生就没有了爹,他成了遗腹子,这长大了还不定听到多少闲言碎语,志远啊,你坑了我们娘俩啊。想当初,蒙你错爱,将我从妓院里赎出来,将我安置在这里,我不图你能把我接回府,只求在这里安安生生的过,可没想到……”
“唉,这两年你待我不薄,给我的银子也足以养大这个孩子,将来我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也算是对得起你了。志远,你放心,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你的仇我也不会忘记,等我平安产下孩子,一定想办法为你报仇!”
洛秋的师父此刻躲在藏身之处不敢出门,那一日埋伏在小院的外围,将那对杀手灭口,又伤了王爷,不知道王爷此刻是死是活,如果死了的话,皇上一定会大怒,不将凶手找到不会罢手,自己从此之后将亡命天涯。
一天没敢出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更不知道南宫泽是死是活,师父有些沉不住气了,想出去打探一番,也好早作打算。
就在他决定行动的时候,洛秋的身影蹦入了他的脑海,师父立时为之一振,“瞧我这脑子,洛秋跟王爷走的很近,王爷受伤中毒,洛秋怎会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定会拿解药给王爷,那王爷就肯定不会死,我还在这藏着干嘛?”
“嘿嘿……”洛秋师父在黑暗中阴笑起来,“洛秋,我的好徒弟,这个答案只有你能告诉为师了……”
洛秋很是不喜欢半夜师父的到来,但也不得不应付着,起身点燃蜡烛,烛光照着师父那恐怖的脸庞。洛秋不悦的说道:“师父,深夜前来,可有要事?”
“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暂时没有什么任务要你去做,只不过为师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噢?”洛秋若有所思的看着师父,脑袋灵光一闪,明白了师父此番前来的用意。
洛秋冷笑道:“师父,你是来问王爷是死是活吗?”
“哈哈哈……不愧是为师的徒弟!不错,为师前来就是问此事的!”
“师父,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你还能安然的来到徒儿这里,恐怕这城中早就戒严了!”
“这么说,王爷安然无恙,他的毒是你给解的?”
“没错,是徒儿帮他解的。师父,你胆子可真够大的,王爷你都敢杀!”
“没有什么敢于不敢,为师本来没打算杀王爷,是王爷自己为了救那个孩子所以才中了毒镖!”
“孩子?什么孩子?难道是那夜从客栈里劫出来的那一个?”洛秋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问道。
师父冷峻的双眼盯着洛秋看了很久,这才开口说道:“是的,就是那个孩子!”
“什么?你要杀了他?”
“不是我要杀了他,是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这样!为师很奇怪的是,王爷怎么会知道那对母子的藏身之处,而且还找到了床底下的暗道,这难道是巧合?”
洛秋闻言脸上闪出一丝慌张,但很快淡定了下来,冷笑的看着师父,“师父,你今夜前来不只是问王爷的事吧?恐怕你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