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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无人,田洛秋紧跑几步,双脚在冬青丛上一点,双手扒住墙头,跃了上去。猫在墙头细细观察一番,洛秋轻身纵下去。
方府的院子比起李耀祖的府邸,那是小多了,简直可以一目了然。不远处,房内的灯光吸引了田洛秋,他猫着腰朝亮光处走了过去。
一路没有任何动静,可见皇上并没派大内侍卫进驻方府。很快,田洛秋就蹲在了窗户下,伸出手指在舌头上抿了一下,将窗户纸轻轻捅破。
房内只有一三十几岁的男人,正伏案疾书,从他的穿着来看,此人一定是朝中大臣,而且是这家的主人。
“他就是方谦?”洛秋暗道。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让田洛秋一惊,急忙闪身躲在了廊柱后,不一会,一位老者端着东西走了过来,敲了敲门道:“少爷,老奴给你端了点宵夜。”
“进来吧。”
老者推开门走了进去,几步走到书桌前,将桌上的纸张收拾了一下,又将夜宵放在上面。
年轻人端起宵夜吃了一口,说道:“海叔,以后我书桌上的东西你可千万别动,这都是有用的。”
“知道了,你啊,从小就爱干净,什么东西都是摆放的整整齐齐,但最近这书桌啊,怎么总是这么乱七八糟的?”
“海叔,说了你也不懂,我这是做大事呢,很多东西都要整理,所以乱了点。”
“嗯嗯,唉,看你最近忙的,都瘦了一圈了,要是你爹娘泉下有知,肯定会心疼。海叔老了,恐怕不能照顾你很久,你也该成亲了,都三十好几了,你爹娘在世的时候就盼着你能娶房媳妇,能抱上孙子,可惜啊……”
“海叔,你别说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看看,我熬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户部主事,等我办完皇上交代的事,我就能光耀门楣,到时候再娶亲也不迟啊。”
“唉,你总有你的理由,海叔说不过你。行了,吃完宵夜早点睡,再要紧的事也不能这个熬法,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知道了,海叔,你快去睡吧,不用陪着我熬夜了,你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早些休息吧,我做完这一点一定去休息。”
“看来是他了,户部主事方谦!”洛秋听着屋内主仆俩的对话,心中有了答案。
方谦吃完夜宵,又埋头写了一会,这才满意的伸了一下懒腰,拿起刚写好的东西看了看,“嗯,明日再仔细核对一下就可以呈给皇上了……”
将东西收拾好,站起身来,方谦点燃灯笼,吹灭蜡烛,掩上房门,显然这是要去休息。洛秋躲在廊柱之后,静静的看着灯笼的亮光越来越远,这才轻轻推来房门走了进去。
摸索着走到书桌前,田洛秋吹燃手中的火折,在书房上仔细翻找起来,终于,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奏折草稿映入了田洛秋的眼帘。
田洛秋唯恐火折的微弱亮光会引起注意,索性将草稿铺到了地上,自己也蹲下身子,借着微弱的亮光仔细看了起来。
越看,洛秋的眉头皱的越紧,草稿上触目惊心的数字让洛秋着实心惊,不由得暗暗骂道:“这些该死的蛀虫,这样下去,国库岂不被掏空!”
洛秋思索了一下,起身在桌上找了笔墨纸张将草稿上的字一字不落的抄了下来,又将草稿原样摆放好,这才吹灭火折走了出去。
田洛秋为何这样做,一是他痛恨这帮贪官,二是,他看到了大内侍卫在此埋伏,而且方谦也说出了这是皇上交办的差事,那就说明,皇上是有意想整治一下这班贪官污吏,再者,他忽然想起师父说过,要亲自前来善后,那就说明,师父肯定是受主家指使前来毁灭证据。如若真的讲证据毁灭了,那么那班蛀虫还不有恃无恐,继续将手伸向国库!这一切都不是洛秋想看到的,国库的银子都是老百姓辛辛苦苦劳作所交的税银,掏国库的银子和将手伸到老百姓的腰包有何区别?
还有一个原因,一旦自己将方谦杀死,皇上定然震怒,想要的结果得不到,他岂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满城追查凶手,但是如果将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通过某人之手呈上去,也许,方谦的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自己的危机多半也会减轻不少。
对于自己将要杀死方谦的事,洛秋并没有感到多么的内疚,从方谦的话来分析,他也并不是什么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人,只不过是急于立功想往上爬而已,等真的爬到自己想要的位置,说不定又是一个王志远!
回到自己的住处,田洛秋将抄下来的东西仔细藏好,脱下夜行衣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洛秋猛地坐了起来,目光盯在了房门口,不假思索的穿上外衣,走到门前,伸手打开了房门。
果然,师父就站在门外,见洛秋开了门,二话没说走了进来。
“师父,早!”洛秋躬身道。
“嗯!”师父将目光看向了床,“看来你已经回来很久了,睡得很香啊,以至于为师站在门前许久你才觉察到,这要是仇家来了,你就死定了!”
“师父教训的是,徒儿是睡得太沉了!”
见洛秋承认了错误,师父也不好继续责怪下去,坐下身来说道:“嗯,罢了,这也不怪你,你也是忙碌了一夜,神经还绷的那么紧,肯定是很疲惫,一时睡的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谢师父体恤。”
“嗯,坐吧。探查的怎么样?”
“嗯,确认目标,除了府外有人监视,府内并没有安插大内侍卫,只有一个老仆人在他身边伺候,我会很容易得手。”
“嗯,那就好,这次要做的像自然死亡,这是主家特地交代的!”
“哼!”洛秋心里冷笑道:“方谦在这档口死了,就算是自然死亡谁又会信,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你们当皇上和南宫泽是傻子吗,岂会让你们牵着鼻子走!”
“自然死亡?”洛秋说道:“师父,这个难度有些大,就算是用毒也能被人查出来啊……”
不容洛秋说完,师父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自己发明的杀人手法,都会忘!”
洛秋一愣,接着陷入了沉思,片刻功夫,他又猛的抬起头,双眼发亮的说道:“师父,你的意思是用……”
“嗯,你想起来就好。这些年咱们杀的人,极少用到这种方法,希望你别手生了。”
“放心吧师父,不会失手的。”
洛秋发明的杀人手法?是的,这可是前生在电视里看到的,当时还有些不信,但是通过自己的反复实践,果然行得通,还成为了很高明的杀人手法。
天色大亮,洛秋坐在院中卖力的削着竹片,直到竹片薄如纸,宽如筷才停了下来。洛秋仔细审视着手中的竹片,这东西要是直接插入心脏,创口小,血不会喷涌而出,最多只是渗出一些血渍,抹掉便是,而且现下一是冬日,血液会更快凝固,就更不可能有血渗出。如此细微的伤口,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就算是看的出来,也会认为是死者自己不小心挠出的划痕,谁也不会将死者的死因和划痕联系起来。更何况以这时候的验尸技术,就更不用担心了。
洛秋拿出细磨石,认真的打磨了起来,并时不时的用手在上面来回的抚摸,确定上面没有一丝竹刺,细屑,这才用手帕仔细的擦拭了起来。
方谦自早上到了户部,就埋头忙碌起来,丝毫没有注意到王志远恶毒的目光。快到中午,方谦才从文档中抬起头来,苦着脸走到王志远身旁,“王大人,下官想告个假。”
“怎么了?”王志远假装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看你的脸色都发黄了。”
“是啊,突然觉得头晕脑胀的,有些喘不过起来。”
“是这样啊,肯定是你这些日子勤于公事累的,行了,身体要紧,左右这户部也没什么棘手的事了,你回去好生歇着,请个大夫好好给你瞧瞧,这头晕脑胀可大可小,闹不好会出人命的,你年轻有为,是本官的得力助手,本官可不想你英年早逝啊。”
方谦根本没有听出王志远话里的意思,连声谢道:“多谢王大人体恤,下官感激不尽,那下官就回去了。”
“嗯嗯,回吧,回吧,要不要本官派人送送你,你一个人行不行?”
“不劳烦旁人了,下官还支撑的住,回去躺一下就好,下官告辞,告辞……”
一脸关切的将方谦送出门,王志远并没有立刻回身,而是冷眼看着方谦的背影。
方谦虽然走了出去,但是隐隐约约感到王志远依然在门口看着自己,于是为求逼真,揉着额头,身子有些踉跄的一步一步的走着。之所以做戏,方谦是核准了账目,准备回去誊写好奏折,明日一早进宫面圣。
只可惜他没那演戏的天分,这点小把戏岂能骗过王志远?望着方谦的背影,王志远目露杀机,冷笑道:“哼,头晕脑胀,怕是要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