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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步,就到了充当灶房的小棚子,看着眼前少的可怜的食材,唐悦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
“东西不多,你看着做,等明日……等过些时日我再去买些!”
沈延宗有一瞬的难堪,家人千里迢迢奔赴而来,他却是连顿像样的饭食都整治不出来,当真是羞愧的很。
本想说等明日去买的,想到怀里屈指可数的铜板,顿时就哽住了。
唐悦没有错过他眼里的难堪,心里一叹,这日子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好在手里还有一个戒指,明日去当了,先把近在咫尺的新年应付过去再说。
“没关系,能吃饱就行,这一路上咱们什么没吃过!”
唐悦提高了声调,一脸乐观。
哪怕此时看不清楚她的脸,沈延宗也被她欢快的语调感染了,心情也跟着轻快了几分。
当即手脚利落的点起了火,有了火光,唐悦看的更清楚了些。
这天寒地冻的,食材有限,还是熬粥吧。
把糙米跟精米按一定的比例下锅,大火烧开,小火慢熬,等熬的米粒软烂,隐隐有米粥的清香后把切碎的白菜心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盐调味后立马出锅。
这样就保留了白菜的鲜嫩清脆。
只有一个锅的缘故,唐悦能想到的只有这白菜粥,好在食材虽然简单,但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此时热腾腾的一锅粥,白乎乎的热气氤氲开来,惹得人越发饥肠辘辘。
本在屋里围炉而坐的几人也有些坐不住了,个个伸着头往小棚子这里看。
“二嫂这是做了什么,好香啊!”沈延兴一脸期待!
这个二嫂当真给了他太多惊喜。
好在没让她们等太久,没一会儿沈延宗一瘸一拐的端着锅,唐悦拿着木碗木筷一起进了正房。
“食材有限,只能做了些白菜粥,好歹先暖暖胃,垫垫肚子,等明日再给大家做好吃的!”
唐悦说着,把碗一一递了过去。
沈国公同沈延宗是吃过的,吃的也是白菜粥,只是味道却远远不如唐氏做的。
但此时被这种阖家团圆的气氛感染了,好像他们不端着碗跟不合群一般,也接了唐悦递过来的碗筷,象征性的喝上几口。
那白菜粥不复糙米粥的难以下咽,显然是火候到了,又软又烂的,白菜心却是清甜可口,脆生生的,微微的咸如点睛之笔,让这碗乏善可陈的粥瞬间升华了。
也不知是家人都在身边的缘故,此时孤寒深夜里的一碗热粥,让一帮人身心都熨帖不已。
抚慰了饥肠辘辘的肠胃,沈家人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来。
“二嫂真厉害,一碗粥也熬的这么好吃,改明儿可要教教我!”
沈云章一脸崇拜,这一路走来,唐悦在她心里简直是无所不能的,让她推崇不已。
唐悦见状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就普通的菜粥而已,倒也不必如此,但迎着沈云章亮晶晶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吃饱喝足,在小炉子旁暖热了身子,夜已经深了,一旁的沈妙睡意朦胧,不住的打着哈欠。
“夜深了,累了一整日了,都去歇着吧。”
沈国公见状忙招呼道。
只是房间有限,暂且能住人的只有三间,这么些人,该怎么住,唐悦有些紧张,不会让她跟沈延宗睡一屋吧!
“三郎跟我睡,素华,你带着章姐儿睡东厢房,二郎同二郎媳妇儿带着妙姐儿睡西厢房,都赶紧歇着去吧!”
沈国公三下五除二的分配好了房间。
……
唐悦一脸僵硬,好在房间够昏暗,倒是无人察觉。
沈延宗先前对原身一直不假辞色的,这时候应该会拒绝吧,唐悦心想着,黑暗中一脸期翼的看向一旁的沈延宗。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脸若隐若现,却是一脸平静,完全没有要反驳的样子,唐悦一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挣扎了半晌,为了不引人怀疑,只能认命,好在还有妙姐儿,想必这沈延宗应该不会胡来。
看着在自己怀里睡意昏沉的沈妙,唐悦心里镇定了些。
“不若让妙姐儿同我们一起吧,挤挤还暖和些!”
赵氏笑眯眯的说道,还不动声色的推了女儿一把。
“对啊对啊,妙姐儿,今晚跟姑姑一起睡好不好?!”
沈云章忙配合着说道。
本来睡意昏沉的沈妙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我要跟姑姑睡,我要跟姑姑睡!”
说着还挣扎着从唐悦身上起了身,往沈云章的方向去。
唐悦一把拉住了沈妙:“你今晚跟娘睡!”
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的,引的离她最近的沈延宗一脸狐疑的看过来。
见她肌肉紧绷的侧脸,语气中微微的紧张,想到要与她同榻而眠,那些久远的记忆突然咆哮着翻滚而来,沈延宗心里升起了微妙的暧昧感,让他不由的脸色一烫,狼狈的别过脸去。
“不要,我要同姑姑睡!”沈妙一脸坚定,这一路上她同沈云章打的火热,正是热乎的时候,此时见漂亮姑姑盛情相邀,她怎会拒绝,当下挣脱了唐悦的怀抱,头也不回的直奔沈云章而去。
这个没良心!唐悦气的牙痒痒,这可如何是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都累了一整日了,早些歇息吧,妙姐儿,跟祖母回屋去!”
黑暗里,唐悦隐隐觉察出赵氏语气中的轻快,顿时有些生无可恋。
赵氏说着,眨眼的功夫,正房里就剩了沈国公父子三人同唐悦。
沈国公同沈延兴是要在这屋里歇下的,唐悦无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沈延宗回了西厢房。
甫一进门,唐悦一阵心凉。
正房因为有小炉子还隐隐有些热乎气儿,这西厢房却是冰窖一般,糊窗户的油纸已经破烂不堪,那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房顶隐隐也能窥到天色,北风呼啸着,这屋里同外头也没什么区别。
空荡荡的屋里只在靠近土墙的角落里支了一块儿木板子,堪堪能躺下两个人,上头倒是铺着厚厚的草垫子,看起来还算干爽,一床薄薄的铺盖,还有几件男子的衣裳,想必是当做棉被盖的。
如此条件,竟然不比流放路上住的牢狱强到哪里去,这让唐悦还没躺下,就能感受到那刺骨的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