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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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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决了心头大患的唐悦,一脸轻松的踏上了回镇国公府的路。

    这一趟也算不虚此行,既知道了唐家人靠不住,又给自己留了后路,也算一举两得。

    想到唐家众人的奇葩荒唐,唐悦忍不住的摇摇头,同时心里又暗暗生了些疑惑。

    今日听那便宜爹的话,原来这门贵亲最初是唐老爷子替他那福薄的女儿谋算来的,至于如何谋算的暂未可知,但既然姑姑已经亡故了,婚事能重新续上已经是匪夷所思。

    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是,光靠唐家那群乌合之众,竟然真的让原身顺利嫁进了豪门。

    唐悦心里隐隐有些打鼓,总觉得原身身上有个天大的阴谋一般,那种不安如影随形,让她有些坐立不安。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唐悦自我安抚了一番,这才松了眉头。

    而此时的苍柏苑里,已经等的不耐烦的沈云章猛地起了身,气呼呼的准备回自己的芳林苑。

    刚出了正堂门,就见唐悦不紧不慢的进了院子,遥遥看见她脸上猛然一亮,热络的冲她挥挥手。

    憋了一肚子气的沈云章当下如被戳破了的皮球一般,再也撒不出半点气来。

    “县主怎么过来了?若是知道你过来,今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出门,倒是让你久等了,可吃了午饭了?!我刚从外头带了些糕点回来,不若一起尝尝?!”

    唐悦笑眯眯的说道,对这个看似冷傲的小姑子十分有好感,以沈云章的年纪,在现代也不过是个读初三的小丫头片子罢了,何必要同一个孩子计较。

    沈云章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唐悦,始终拉不下脸来责怪她,只能强撑着残存的怒气又重新拐回了正堂。

    “我不是来寻你吃点心的!”沈云章先发制人,生恐又被这狡猾的妇人带偏了。

    “那是自然,不过正事儿要说,点心也要吃嘛!”唐悦一脸愉悦。

    沈云章颇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她顿了顿,觉得自己再同她废话几句,就会再次被这妇人牵着鼻子走,当下决定快刀斩乱麻。

    “马上要过中秋节了,这段时日但凡是同镇国公府沾亲带故的都要过来送节礼,府中宾客众多,尤以女客为主,母亲疲于应付,大嫂既要主持中馈,又要教养仪姐儿,也是分身乏术,母亲的意思是这段时日让你跟着她应付来客。”

    沈云章一口气把话说完,下意识的去看唐悦的表情。

    这个唐氏因为当初的一些龌龊,这些年一直不受重视,如今突然被母亲委以重任,想必会受宠若惊吧。

    可惜让她失望了,唐悦此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她如今并不想同沈家人有过多接触,也不想引人注目,只想把自己再边缘化些,这样才好想办法脱离镇国公府。

    “你竟然不愿意?!”沈云章一脸震惊的看着唐悦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你当母亲是闲的没事儿要抬举你?!,还不是你不安分,我们镇国公府可曾短你吃穿,可曾苛待于你?!如今我父亲同二哥哥在外征战圣眷正浓,我镇国公府正是烈火烹油之际,越是如此咱们越是要低调,生恐被对家抓住了把柄连累我父兄,你可倒好,听了些闲言碎语就要寻死觅活,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置我二哥哥于何地?!”

    沈云章义愤填膺,指着唐悦高声斥骂道。

    原是如此啊,唐悦松了口气,敢情是明面上抬举一下自己,让她在众人面前露露脸,好击碎那些风言风语。

    “县主莫恼,并非是我不愿,只是我出身寒门,疏于规矩礼仪,一时间有些心怯罢了,母亲既然愿意抬举于我,无论是何目的,我心中都是欢喜的!”

    唐悦三言两句把沈云章安抚的服服贴贴的,甚至还为了刚刚自己的疾言厉色有些懊悔。

    “如此便好,待会儿我让我院里的程嬷嬷过来教你一教,明日一早你就到母亲院里吧。”

    沈云章匆匆撂下一句话,就出了正堂,她怕她在待下去,又轻易的被这唐氏左右了情绪。

    当真是奇了怪了,这唐氏怎么同自己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了呢。

    沈云章有些疑惑,罢了,总归一样讨人嫌。

    送走了沈云章,一旁的彩画忧心忡忡道:“夫人,你真的要去老夫人院里吗?老夫人向来不喜于你,明日去了,又不知该如何奚落,加上这些时日府里宾客众多,若是当着众人面她……”

    彩画故作忧虑:“夫人刚落了水,虽身上没有大碍,但毕竟受了惊吓,不如多歇几日吧,想必老夫人也不会真的计较。”

    若不是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唐悦险些被这个面上忠心耿耿为自己着想的丫鬟劝服了。

    当真是能做大丫鬟的人,这相貌口才都是一等一的好,话更是说的滴水不漏的,现成的理由都给你找好了,任谁听了心里不熨贴。

    不怪原身对两人信任有加,实在是旁人段位太高。

    唐悦故作无奈轻叹一口气:“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非去不可。”

    “送节礼的客人多,想必大嫂小姑子都会前去帮忙应酬,若是我躲了懒,只怕这名声就更烂了,你们也知我这几年的不易,若是自己再破罐子破摔,只怕早晚被扫地出门!更何况你看刚刚县主疾言厉色的模样还有话里赤裸裸的威胁,哪里容我推脱。”

    说着唐悦装模作样的摁了摁眼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心里有些好笑,自己这演技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只是这彩画这般阻拦又是为何?她有些捉摸不透。

    总归自己是非去不可,如今不把自己放在眼皮子底下,老夫人应该不放心。

    想到自己满满两大匣子的贵重首饰,唐悦觉得这老夫人应该不是个刻薄之人才对,就当临走前再做回好事儿吧。

    打定了主意,唐悦挥挥手,把还要开口劝说的彩画打发出门,有听她碎嘴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