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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阵子,在泉州上演了一场高雅音乐会。偌大的泉州竟没有几个人去观看。而且在座的还大多是些别人赠票的。自己掏钱买票的更是少之又少。于是,第二天就有报纸说泉州人没有高雅的文化,说泉州人要改变别人赠票的习惯了。还有一些其它的批评和责备。这对于一个地方的文化氛围是有一定的提醒作用的。但我仍然觉得这种责备是毫无理由的。
大多数人都会略知泉州是闽南的一部分,也知闽南有自己特定的语言和文化的。闽南人喜欢听些闽南歌曲,大街小巷里都放着闽南歌,也称为台语歌曲。闽南人爱看高甲戏,高甲戏已成为了一种国粹了,尽管不懂得闽南语的人、地方还不大适应,甚至不了解,但闽南人自己本身就是爱看。还有歌仔戏,是比较随便的戏曲,有唱有说,乡村农人都爱看爱听,每到过节过年或佛事时,都会有专门请戏团来的。一闹起来,好不开心热闹。民众也是围着看。
而高雅的音乐会呢,对于闽南来说还是有点陌生的。毕竟是属于外来的一种文化,也不是出自于自身的一种文化,城里人或多少能懂点,有文化的人或多少能懂一点,而对于大多数的平民百姓呢,却是不懂的。既然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掏钱去看呢?所以我说这是没来由的一种责备。
其实许多的艺术是如此的。无论画画,无论文学,无论戏曲,无论音乐都是不能逃脱民从这一土壤而言的。许多的艺术形式本身就应该是植根于民众中,升华于民众中的。而若逃出这民众的土壤,那么你再用什么温室都无济于事了。现在在安溪就有些茶农,利用空调来调节温度,做出来的茶比之于差的是不错,但永远都做不出精品来。唬唬外行人倒可以,可一到行家嘴里就知道这茶做得不自然了。因为少了些土壤的气息,少了自然气候的所谓天地精华。
而艺术呢,再好的若不是来自于本土的一种文化,那么民众自然是可以选择接受与不接受的了。谁也没有权利让民众非得接受不可。一场音乐会对于别的地方也许是经典,也许是真正的高雅艺术,而在闽南这地方,在闽南普通人眼里,也许只有高甲戏才是真正的高雅艺术也不一定。
艺术一旦脱离了该有的土壤,那么再好的艺术也是白搭。比如在国外,你能叫外国那些人非得去看红楼梦吗?也不现实。外国的一些好作品对于我们也同样如此,作些研究,作回学习尚可,但要作为普及大众的未必能成。
但我并不反对在泉州引进那样的一场高雅音乐会。没人去看是有道理的。但不是说明这样的高雅音乐会没有价值。而只是想说纸媒的责备是没有道理的,应该在引进之前多些引导,让这种外来的一种文化先让民众心里有个底,有个了解,而不是一味的吹嘘那些名人在哪获奖,是如何出名,有什么新闻之类的事了。
若要责备,我想倒是该责备这些媒体,因为他们没有提前的引导,让泉州的普通百姓错过了一声高雅的音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