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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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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题记: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这之前很久,我很想为雪雪写些什么了。之所以拖到现在,是因为我觉得我实在没有写好它的能力。其实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这个能力,这之前我曾狂热的练笔,但我作的小说散文投寄之后所收获的全部,是期待收获。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被了解的权力,为什么编辑总是把我的稿件顺手扔进垃圾筒,尽管我的文字完全是我的亲身体验,是我全部心血的凝结,而且,我的自我感受是那样的良好。

    我决定不管那么多了,我知道我的记忆总会因时间而淡薄,再狂热的激情也会被光阴如流水般带去。我想在我的苦痛还没有过期之前把它写出来,纵然我的文章依旧泥牛入海。不能为许多人了解,但起码可以让读到这稿件的编辑了解。我以往的生活从此可以留下一点痕迹,而不至于总是悬浮在半空中,被迎面的风吹的七零八落。

    爱要怎么说出口

    我的思绪很乱,我不知道该从那一个方面着手去展示雪雪。在我拿起笔,准备为着篇小说写个开头的同时,关于雪雪的一切画面,就如决堤般全部的涌入我的脑海。

    这是篇爱情小说,起源于网络,这从“雪雪”这个美丽如梦幻的名字上可以看出来。现实中叫某某雪某某雨的人多的很,但从来没有人叫“雪雪”“雨雨”“雪雪”这个名字决定了她只能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出现。雪雪注定和我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就像叫雪雪这个名字的人一样。

    我决定从我认识雪雪开始写起,像许多同类型的小说一样。

    我痛

    上大学刚刚半年多,我就被我高中的女朋友甩了。

    我清晰的记得那是周五的下午,大学生最盼望的日子,双休的开始,那是一个明媚的春日的下午。明媚的阳光总会给人好的心情我兴冲冲的跑进ip超市与我远方的女朋友例行会话。电话那头的她,却一反往常的大方爽朗,支支吾吾不知所云。我连我用了一连串的“想死我了”“我爱你”等平时有所保留的句子,她也是哼哼哈哈,敷衍了事。

    “你到底怎么了?”我很不高兴的问。

    “我身边有个人”

    “谁呀,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的新男朋友”

    我的头像被坚硬的钝物击中了,眼前一片昏黑。

    必须承认,我不是一个帅气的人,在我追她的时候我是以被同学们笑称为“癞蛤蟆”的身份出现的,而一旦追求成功,我的身份立刻由动物转变成了人,我成了“扶贫对象”当时我并不知道潜在的危机,反把它当成夸赞,美美的享受,这是我的悲哀,也是所有处于恋爱中男女的悲哀,爆棚的幸福使他们混淆了视听。她是我二十年抗战修成的唯一正果,所以让我异常上心被加珍惜。对她,我运用了能搜刮到的所有海誓山盟,使用过脑力所能及的全部风花雪月。可以这样说,她是我全部精力的凝结,所有激情的放纵,她就是我的朱丽叶,她就是我的紫霞仙子。

    升入大学后,我们相互为对方取了网名“狗蛋”和“猫丫”鲁南农村的对一切男娃女娃通用的呢称,我把名字解析为:心系淳朴真情,走向天各一方。

    天知道,失去她对我意味着什么。

    她恢复了以往的开朗健谈,但我发沉发木的脑袋却没有装下一个字。当我稍稍正常,终于想到该说些什么时,却发现耳边早已是话筒的“嘟嘟”声。

    现在回忆这件事情,我固执的认为他对我解释了他抛弃我的原因,尽管这有悖常理。如果按常理,她应该设法使我相信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最出色的男人,然后假惺惺的鼓励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祖国四化建设多做贡献不要沉迷于儿女私情等。而不是在我见到她后抛出的的第一句话就是:“已经和你的那么说清楚了,你怎么还来?”

    那时我什么都没想,包括仔细考虑她抛弃我的根本原因。我只知道去银行取了钱,第二天就踏上了去她所在城市的班车。我必须问清楚她的宿舍里为什么会有男人,还有,她为什么不要我。

    之后的过程可以说的简略些了,因为以上所有的描述都是为了引出雪雪这个人物。

    我终于明白了一直困惑我的那两个为什么。那就是,因为她的宿舍里出现了男人,所以她不要我了;反之,因为她不要我了,所以她的宿舍里出现了男人。

    从这个过程中你们可以发现我的傻,任何一个理智正常的人都可以把这两件看似孤立的事情联系到一起考虑,我却没有。当然,可以作为我傻的另一重大证据,就是我送了近乎400元钱大礼,才得到这个结果。

    残阳如血,栈桥风景美丽的近乎残酷。趴在栏杆上,望着清澈却不见底的湛蓝海水,我有种纵身一跃的冲动。我知道这个冲动是容易实现的,但我若想与这美丽永远的融为一体,则进乎天方夜谈。我还清晰的记得就在这个地方,一位外国友人为搭救落水儿童而英勇献身的事迹。我不想累及他人,更不原让自己凸着大肚子任凭他人挤压按揉,铁青着脸接受一双又一双陌生嘴唇的凶狠吐纳。我决定把时间拖到午夜。

    等死的过程是无聊的,所以我去上网,通宵。就在那家名为“点点乐”的网吧里,我第一次见到了雪雪。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其时我很狼狈,而且颓丧至极。这使我根本没有心情去好好的看她一眼。当然,如果我事先知道我以后的生命将与她发生莫大的关联,我会象观察稀有动物那样仔仔细细把她研究个遍的。第一次见雪雪,给我的唯一印象是――她是女的,至于我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则是“通宵,多少钱?”与她做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递钱时指尖的摩擦。

    遇上你是我的缘

    我打开qq,没有一个人在线。于是,像我无数次上通宵的经历一样,我开始浏览色情网站。浏览这东西是需要付出很高的代价的,因为你在收获感官刺激的时候,必须同时承受肉体紧张与精神紧绷的双重折磨,还要时刻提防网管的不定期巡视。但也正因如此,这项人文活动才具备了令人神往的无穷魅力和诱惑力。这好比一头凶猛的被禁锢的狮子,虽然笼中的生活安静舒适,衣食无忧。但对它有着无可比拟诱惑力的,还是草原上的险恶重重,激情无限。以前我就是那头狮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子,我总是在笼门才刚刚打开一个缝隙的时候就猛窜出来,迫不及待的奔向魂牵梦萦的大草原。

    象报复谁似的,这次我不想回避任何人,就那样公开的向所有走过我身后或是有意无意向我这个方向看的人展示西方男人的雄壮和西方女人的豪放,以及他们身体的野蛮互动,他们表情的咬牙切齿。我就要离开这世界了,放纵一次又何妨?小电影中配骡子配马般的激烈肉搏,杀猪宰羊般“爷,爷”的吼叫,让我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这是精神战胜精神的愉悦,这是肉体打倒肉体的快感。“一级片后死,做鬼也风流。”

    qq显示有消息,是一个申请加为好友的报告,对于这样的申请,我从不拒绝。而且今晚,我也确实想留下写嘱托,作为我临终的遗言。

    我查看了对方的资料,老天助我,青岛人。

    你们肯定猜到了,我总是不能像小说家们一样,可以游刃有余的把谜底藏到最后,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合情合理,你们肯定猜到了申请加为好友的人就是雪雪。

    很快有了回音,一行幽蓝的“你好吗?”出现在我的面前,散发出神秘如魅影的光泽,刺激着我麻木的神经。

    狗蛋:“不好”

    雪雪:“你为什么叫狗蛋呢?”

    狗蛋:“如果你想查户口,可以上民政局,我无可奉告。”

    雪雪:“哦不,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心情不好,应当怎样去解脱。”

    狗蛋:“我不知道,但如果坏到了极点,那就去死好了。”

    很长时间没有回音,这让我疑心对方是不是听信了我的话,真的去死了。我叹口气,正在遗憾没有人听我遗言的时候,她却又回来了。

    雪雪:“你好象很不高兴。”

    狗蛋:“是。”

    雪雪“为什么?”

    狗蛋:“失恋。”

    雪雪:“那你的心情是不是坏到了极点?“

    狗蛋:“是。”

    雪雪:“你该不会说你想自杀吧?”

    狗蛋:“我正想说”

    雪雪:“哦??”

    狗蛋:“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雪雪:“干什么?”

    狗蛋:“几天后,如果招领尸体,告诉他们我的姓名地址,资料上面有,以便他们可以及时通知我的父母认领。”

    我突然想哭,事实上眼泪已经黏糊上了我的面颊。这很没有自尊,我狠命的抹了一把眼泪,用力的擤了一滩鼻涕,粘稠黑黄的涕液蹭上了我的裤管,我又厌恶的猛吐唾沫。

    我继续说:“现在是午夜十一点,我就要走了,小时侯我最爱唱军港之歌,大海就是我故乡,现在,我马上就要回家了。”

    雪雪:“别,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办法吗?”

    狗蛋:“有,如果老天可以马上给我一个猫丫。”

    我摘下耳机,拿起背包,向网吧门口走去。我走的应该很急,两边的物体纷纷向我的身后飞速奔驰,我的皮肤感受到了身体大幅摆动带来的阵阵寒意。

    就在我即将走出门的一瞬间,我的胳膊感受到了一双小手的死命拖曳,我的耳膜接纳了一个痛苦焦急的声音:“狗蛋,别!”

    我的呼吸戛然而止,甚至心跳,我觉得我全身的毛发在一瞬间“腾”的挺直了身体。我猛然回头,惊讶的目光触及了雪雪严重扭曲的面孔,雪雪充满哀求的目光,雪雪即将倾倒的身体。我像被定住了般木在了那里。

    吴天与雪雪,冥冥中注定要发生故事的两个人物,本篇小说最重要的男女主人公,就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历史性的站到了一起。

    爱的奉献

    这是雪雪的家,其实只能算她的单身宿舍,我在雪雪的家里。本来这个时刻我应该出现在鱼的家的,促使我放弃到鱼家而选择到雪雪家的根本原因在于,雪雪说她不愿看我做一个饿死鬼。

    雪雪的家很小,以至于放下一张床,一张写字兼梳妆台,一套煤气灶后再难以放下一条板凳,所以我只能坐在雪雪的床上,看着雪雪来来回回的摆弄着我最后的晚餐。

    雪雪的小屋里,最显眼的应当是床对面张海迪的巨幅照片,海迪正温柔的笑看着小屋里神色相异的孤男寡女。对于张海迪,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曾与生命作过最顽强的斗争。雪雪的枕旁反放着一本书,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书页是打开的。这让我很感动,现在已很少有人可以耐下心,细细的品读这本世界第一小说了。雪雪应当是很少接待男人的,因为我还看到了床头上还悬挂的各色女性用品。

    在我以上的述说中,我总是以床为支点,这当然是因为床占据了最大的空间,然而最重要的却在于,高明的理论家总这样认为:一切纯美的爱情都应当发生在床上。

    直到现在我仍能详细的描绘出雪雪当时忙碌的身影,雪雪灵巧的动作,雪雪擦汗的手帕,那间温馨的房子,那碗热腾腾的面,可我就是没法去形容那面的味道。

    凡是和我一起吃过饭的人都知道,我吃饭的速度称的上“惊人”尤其是吃面,足以让做面的人疑惑自己的调味能力。我的好友老面因为承受不了我吃完后贪婪的盯着他饭盆的神情,曾无数次假惺惺的关照我吃的文雅些。然而最终结果却是他比我吃的更粗俗。生活就是这样,不是你同化别人,就是别人同化你。

    雪雪专注的盯着我抢食般的狼吞虎咽,惊的张圆了嘴巴,仿佛我真的是饿死鬼重生但还是不忘及时的提醒:“还有,锅里还有。”

    我抚着发坠的肚皮向雪雪致谢,道别。吃过这一顿,望乡台上等三天也应该不会有问题。雪雪低头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吭,像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我看表,凌晨两点,应该还算是投海的最佳时间,我把钱包丢在雪雪的床上,连同背包,连同手表。

    “做个纪念吧。”我忽然发现我竟有些伤感,对这间温馨的小屋有了莫名的留恋。

    “我记得你说过有补救的方法的。”雪雪抬起头,逼视着我的眼睛。我看到这双眼睛包含的诚恳和哀求。

    我必须马上走,我怕再多停留一秒都会使我的决心动摇,我扭转头,毅然向屋外走去。

    雪雪从背后死死的抱住我,我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巨大颤抖,:“我做你的猫丫,你说过,有补救的方法的。”

    我轻轻掰开雪雪的手臂,我疑惑抱的那样紧的手臂竟可以那么容易的分开。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然后,我听到背后一声沉闷的软物体撞地所特有的声响。我回转头,雪雪已经躺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我抱起雪雪疯狂的冲入夜色。

    当雪雪被推入急诊室后,我顺着医院的墙皮溜到了地上,像初学走路的娃娃,我知道我的样子很狼狈,但我无论做什么样的努力,我瘫软的双腿就是不肯老实配合。

    急诊室里终于走出了一位大夫,我乞丐般向他伸出手,借助手臂和墙皮的力量,以憋的发烫的脸为代价,我终于缓缓的站直了身体。

    医院的墙皮在日光灯的照射下,白的晃眼,这让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混沌的走着,扶着脸色苍白的雪雪。医生的话再一次萦绕耳边,他显然把我当成了雪雪的男朋友:“先天性心脏病,防止激动,生气等恶劣情绪。注意休息,严禁剧烈运动。”我侧脸看了看雪雪,对这个孱弱清丽的姑娘的身世充满了无尽的疑惑。雪雪对我嫣然一笑,聪慧的目光中有感激,有忧伤,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如果你想查户口,可以上民政局,我无可奉告。”雪雪开口了,脸上呈现出调皮的神色。我的脑海一片茫然,一直弄不清这一系列快速转换的事情到底是梦还是幻觉还是其他,但无论如何,我就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我们回到了雪雪的小屋,此时天色已大亮,一束温和的阳光透过精致的圆窗,斜斜的平铺在雪雪淡蓝的衣衫上,反射出纯洁,绚丽的迷人光辉,这让我想起了一首小诗:

    蓝是这个世界上最迷人的色彩

    浪漫,高贵,神秘,优雅。

    它是天的面孔

    它是海的容颜。

    我递给雪雪一杯开水,她说谢谢,然后有些狡黠的看着我:“想问什么,说吧。”

    雪雪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我的童年生活是美好的,优越的家庭环境和父母良好的教育使我茁壮成长,我生的漂亮,所以许多人享受不到的优待,我都得到了;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一路绿灯。我享受惯了老师的溺爱,习惯了男孩子的吹捧和女孩子的羡慕或者嫉妒。我像公主一样生存在荣誉和赞美的花环中,我从不知道什么是人间险恶,苍天弄人。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18岁,那时我正上高二,在一节体育课中我突然昏厥,待我醒来时才发觉自己已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我看到我的妈妈正在抹眼泪,我的爸爸则阴沉着脸,一根接一根狠命的抽烟。

    我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因为爸爸妈妈和医生都不告诉我。但第二天上学时,同学们看我的眼光都是那么的不自然,与我说话时遮遮掩掩像借了我的钱怕我问他们要一样,而一旦我离开,他们又在背后嘀嘀咕咕,挤眉弄眼。我很敏感,而且还不算笨,我明白肯定是我的病让他们害怕了。但我始终没有象那个方面想,死亡对于我,感觉象天边的云彩一样遥远,我一直认为我得的是某种急性传染病。然而一个星期后,在爸爸妈妈的主持下,我退学了,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我的病况。

    回家过了几天,我要妈妈别在瞒我了,因为我偷听了她和爸爸的谈话。其实我根本没有,我只是想让妈妈告诉我真相,因为等待一个坏结果的过程比知道这个结果要痛苦的多。妈妈呆呆的看着我,然后一把把我拉到怀里,号啕大哭。我于是也知道了我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我的生命将不会超过23岁,我的症状则是频率一次比一次增大的昏厥。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的心情是那样的平静,也许我早已把这样的结果考虑过无数遍了吧。我甚至松了一口气,调皮的掰着手指头安慰妈妈:“还有五年呢,还早呢。到那时说不定会有办法的。”

    许多人把成熟归结于一个过程,我却从不这样认为,我的成熟就在一瞬间。其实,人一生关键的也就那么几步,自己咬咬牙,一切都过去了。

    我决心重返学校,在我有限的几年里,我想经历人生的全过程,完成我从小就立志实现的目标,也就是说,我要考上大学,参加工作,感受爱情,如果不是生死攸关,我甚至想生一个孩子。我向我的父母说明了一切,我的妈妈理所当然的反对,但我的爸爸在沉默了许久后对我说:“爸爸理解你,爸爸妈妈都将为你而骄傲。”妈妈还是不放心,但我相信爸爸会给她解释清楚的,妈妈总会理解我的。

    我重新回到了学校,我不再在意别人的目光,不在乎那些耳熟能详的闲言碎语,我只知道为我的理想付出我的全部努力。

    事实证明我成功了,高出重点线20多分的成绩和海洋大学的录取通知实现了我的第一个梦想。但我决定不去读大学,我已经证明过我的实力了,而且我的时间很有限,我必须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完成我的第二个,第三个愿望。

    找到一个网管的工作后,我想从家中搬出来,我要试着用我自己的努力养活我自己。妈妈坚决反对,关键时刻又是爸爸站到了我的一边,爸爸成了我生命的坚实后盾。其实我已对我的病发有了很好的预感,我总能敏感的觉察到我什么时刻即将犯病,然后迅速吃上几片药去遏制。也许爸爸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毫不犹豫的支持我的。当然也出现过意外,唯一的意外出现在昨天晚上,具体的说应该是今天凌晨。

    我涨红了脸,明白了导致雪雪昏厥的根本原因,我差点成了谋杀雪雪的凶手。

    “那后来呢?”我急切的问。

    后来我看到了一个极度颓丧的小伙子要上通宵,然后打开黄色网站恬不知耻的浏览。在我悄悄的走过这个小伙子的身后时,我记下了他的qq号码。

    眼前的雪雪斜倚在枕头上,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她好象有些气喘吁吁了。我感到我的心脏在她的述说中几乎要停止跳动,我的脑海中交错着无数的画面,我的轻生与雪雪的坚强顽固的纠缠在一起,挥之不去,斩之不尽。猛然,一道闪电划过我杂乱的思绪的天空。我抬起头,直视着雪雪,一字一句的说:“那-你-的-第-三-个-愿-望-是-什-么?”

    “感受爱情呀。”

    “那-你-说-话-算-不-算-数?”

    “当然不算。”

    我垂下头,体会着身体再一次被撕裂的感觉。我狠命的抓自己的头发,一任眼泪汩汩的流。我真想把老天爷拉出来,狠狠的抽上两个耳光,质问他为什么在我的感情刚刚萌芽的时候又残忍的把它拦腰折断。

    雪雪突然凑到我耳边,用我听到过的最动人的声音告诉我:“我骗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你呢,傻样。”

    我一把抱住了雪雪。

    教人如何不想她

    我成了学校里的名人,我的大名在学校张贴的处分栏里堂而皇之悬挂了五天,以至于只要我一走路,背后马上出现义务解说员:“瞧,这就是吴天,黄榜上那个。”听者可能资质愚钝,一时尚不能明白。说者便继续补充,不厌其烦:“那个被严重警告的,失踪了五天的。”说者露出紧张的期待神情。听者终于大悟“哦”的一声,现出观察外星人的神情。说者的期待有了结果,便冷冷的笑,频频的点头,一幅等待崇拜的嘴脸。我第一次发现了自己存在的必要性和客观性。

    尽管这样,我的心情依然很好。我甚至在系内的联欢活动上第一个登台“献丑”在我下去后,好友老面一脸坏笑,神秘兮兮的对我讲:“你可真诚实啊。”

    “那是”对于赞美,我从来都是照单全收,而且不问原因。

    “说献丑果然就献丑。”

    雪雪在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里就问我:“你还想死不?”

    “想,但我死了肯定就没有人爱你了,至少没有人象我那么爱你了。”

    雪雪咯咯的笑。

    我把我们的合影贴到宿舍内最显眼的位置上,心安理得的接受舍友的羡慕或者嫉妒。但他们宁愿相信我死皮赖脸的蹭到一个大美女,并且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成为我的女朋友,却死活不信这就是我的女朋友。包括曾夸奖我诚实的老面。我指天骂地,拿我老妈赌咒发誓也不行。每当我拿着雪雪的照片做深深陶醉的时候,他们总是不失时机的糟蹋:“又想编故事赚我们眼泪呢,大才子。”

    其实我也产生过深深的疑惑,和雪雪一起看海时,我讲出了这种疑惑。雪雪这样对我说:“当我看到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时,我开始关注你,你说过的话很平淡,但我感受到了刻骨的悲凉。良心告诉我,我要关照你。你狼吞虎咽吃面的样子让我从心底可怜你,我想我的心中应该产生了母性,所以我有种抱着你头的冲动,但我怕吓着了你。你要走的时候我并没有真正爱上你,但我确实不想看一个人因为一时的糊涂而酿成终生大错,所以我才喊出了那句话。但是,当我醒来时看到你仄歪在墙角的傻样,听过医生描述你气急败坏的神情。我知道了,这都是为了我,我保留了21年的情感汹涌而出,我知道我实现了我的第三个愿望,我不可抑制的爱上了你。

    “可是,万一是你自作多情呢?万一我不爱你呢?”

    我得理不让人。

    “不会的,如果那样你会趁我昏厥一走了之去跳海,而不会抱着46公斤重的我跑两公里的路程。

    我轻轻的,紧紧的抱住了雪雪,吻了她的双唇:“你是我女朋友了?”雪雪点头。

    “不后悔?”雪雪摇头。

    我不想再向我的同学解释什么了,事实会说明一切的。我让雪雪给我打电话时说找她男朋友而不说找吴天,她不肯。但当老面酸溜溜的问:“你是哪位?”时,她还是爽朗的回答了:“我是他女朋友。”于是老面狠狠的把话筒掼到我手里,然后猛的扑倒在被子里,高声喊叫着:“苍天不公。”

    由于老面的免费宣传,一时间我被看成了传奇,以至于一段时间内,总有一些情场失意的哥们凑到我眼前,神秘兮兮的央求我指点他们两手。我秘而不宣,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把网名改成了“踏雪无痕”雪雪问我为什么要踩她,我告诉她:“雪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物质,没有谁配玷污她,我也不能,所以我选择在你的身体上悄无声息的滑过,不留下一点痕迹。”

    雪雪:“雪雪感动的掉泪了。”

    踏雪无痕:“坏了,踏雪无痕没带面纸,就给你吻干怎么样?”

    雪雪:“踏雪无痕是个大坏蛋,大家都不要和他说话呀。”

    踏雪无痕:“吴天想雪雪,雪雪想吴天吗?”

    雪雪:“不想,吴天是谁?我不认识啊,不过雪雪好想大坏蛋呀。”

    雪雪:“雪雪有一件事情,谁要听?”

    踏雪无痕:“实在没人听,只好委屈踏雪无痕了。”

    雪雪:“雪雪五一去看大坏蛋,谁是大坏蛋雪雪就看谁。”

    踏雪无痕:“踏雪无痕举手,要求回答。”

    雪雪:“讲。”

    踏雪无痕:“报告老师,吴天是大坏蛋。”

    蒙娜丽莎的眼泪

    在车站的候车厅里,我一眼就把雪雪找了出来,雪雪的脸蛋红润润的,气色也比以往好了许多。我捧着那张脸蛋就想啃,雪雪娇笑着跳开了。

    把行李送进宾馆,我带雪雪去逛街。说去逛街,其实是去逛我们学校,逛我们学校的目的想必地球人都知道,我就不必多言了。

    我和雪雪手牵着手,沿着我的同学出入最频繁的小径慢慢的走,来回的走。我的目光不停的搜寻着我期待的目标,我的目的终于有了实现的支点,迎面走来了老面。老面果然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关键时刻总能拉兄弟一把。

    我叫住老面,对雪雪说:“这是我的好朋友老面。”然后对老面宣布:“这就是雪雪。”

    雪雪大方的伸出手,想到老面平时对雪雪的恶意中伤,我真担心他会拂袖而去,留给我们一个尴尬。哪料他在裤子上搓了几下手,攥住了雪雪的小手足有一分钟,还动用了另外一只手。

    我跺脚,咳嗽,怒目相向。雪雪慌了,赶紧问:“怎么了,你?”

    “我吃醋,不行吗?”我没好气的回答。

    雪雪狠狠的擂了我一拳。

    老面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华灯初上,夜色开始渲染城市的氛围,路灯幻化出多彩的光弧,将行人包裹在浪漫中。

    漫步在清净的马路上,雪雪突然没头没脑的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属于全体劳苦大众的日子,劳动节吗?”

    “今天同样属于我,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真想打自己一个大耳光,我怎么能连这样的事都忘了呢,其实我根本没法记得,关于我傻的第三个证据此时出现了,我从来没有向雪雪提起过这个基本常识。看我一脸后悔自责的表情,雪雪赶紧抱住我:“好了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吗。其实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及早告诉你的。”我用力抱紧了雪雪。

    我关闭了宾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馆内所有的灯,点燃了22根蜡烛,跳动的火焰映衬出雪雪生动妩媚的脸庞。雪雪的表情像初嫁的新娘,羞涩,幸福和满足充盈着她脸上的每一条纹理。雪雪双手抱拳,闭着眼睛许愿的样子像临凡的天使,又像蛋糕上恬静的玫瑰。

    雪雪睁开眼睛,孩子样冲我傻笑,我用我只配“献丑”声音为她唱生日快乐,雪雪陶醉的听着,一脸天真。

    我们合力吹灭了蜡烛,我趁黑往雪雪脸上涂奶油,雪雪躲避着,尖叫着。我拉开灯,雪雪华丽的脸谱让我笑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腰。雪雪忙着找镜子,然后怪叫一声,捂着脸蹲在了墙角,高声喊叫:“吴天你坏蛋”

    我把雪雪抱到了床上,拉开她的手,吃干净她的脸谱。雪雪文静的坐着,温柔的笑。

    雪雪拉灭了灯,乖巧的趴在我的胸膛上,抚弄着我的手指:“知道我为什么来吗?”雪雪问。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说过的。抚着雪雪柔长的秀发,我回答。

    “不全是,我来有两个目的。”雪雪的声音开始忧伤:“我记得我说过,我的生命将不会超过23岁,而我也与我的父母约定我22岁后必须回到他们身边。所以,等过完了五一长假,我必须回去。也就是说,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在一起。我来得第一目的,就是让你好好看看我,给你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一滴泪珠落在我的胸口上,滚烫的,而且如果我能看见我相信那一定也是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我光滑的胸膛上缓缓滚动,它所带来阵阵酥痒刺激的我的心房一阵阵紧缩。我无言以对,惟有紧紧的抱着雪雪,想把她揉碎在我的身体里,和我的生命永远的融为一体。

    “那你第二个目的呢?”

    “以后再说吧。我还有一个梦想,我从小在海边长大,体会惯了大海的广阔,深邃和细腻。现在我想去看世界的另一个极点,我想去登泰山,去感受山的雄伟,博大和阳刚。你能理解我吗?”

    我还能说些什么?我用力的握住了雪雪的小手:“我陪你。”

    天亮了

    我知道我与雪雪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可以用秒计算了,所以我不愿错过一秒和雪雪在一起的时间,雪雪也一样。所以无论我们谁后一个睁开眼睛,都会看到对方深情的凝视着自己。

    我唯一担心的是雪雪的体力,所以在去泰安前,我带雪雪作了一次身体检查。

    我紧张的等待着医生的最终宣判,我害怕他们的决定会给雪雪造成难以弥补的遗憾。我看到医生详细的询问着雪雪的病史,然后几个人凑到一起激动的讨论着什么。从他们口中不时泄露出的“不可思议”“奇迹”等词语中,我预感到一件重大的事情即将发生。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等待着医生的最终判决:“这是一个特殊的病例,从他以往的病史看,出现这样的结果是让人难以置信的。虽然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造成这种变化的原因,但根据她本人的描述,我们可以这样去预测:是爱情的力量,是你们之间的爱情使她的症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好转。小伙子,好好去爱她吧,也许你可以创造医学史上的一个奇迹。”

    狂喜顿时充满我的心房,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冲出医务室,将等在外面的雪雪抱起来转了n个大圈。我庆幸老天开始眷顾这个苦命人,我大声喊叫,乱窜乱跳,我疯狂的举动让神经科的病人视为同类,而且刮目相看。院警跑到我身边,没等他开口,我先发话:“罚多少钱你说吧!”但雪雪却没有我预料中的狂喜,她只是文静的笑着,就像她早已预知了这样的结果,就像整个事件都是她一手导演的。她只是淡淡的告诉我,从我们青岛分手一直到现在,她从没有再犯过一次病,甚至没有吃过一次药。

    于是,关于我傻的第四个证据终于浮出了水面。我应该仔仔细细的追问雪雪那么平静的原因的,可是我没有,我的傻终于导致了我刻骨铭心的悔恨。

    伤离别

    如果把一座城市比做一个人,毫无疑问,这个城市的路就应当是人的脸面。远看泰安城的确是个大美人,身段婀娜,躯体凸凹有致。但当你走近细观时,却发现每人的脸上布满密密的麻子。

    汽车像摇篮般晃入了泰安城,摇进了汽车站。走出汽车站即可看见泰山挺拔的英姿。由于阴天或是烟雾的缘故,这英姿显的灰暗朦胧,显示出象征主义的姿态。我对雪雪说我想起了一个故事,想讲给你听。雪雪点头。

    韩复榘任山东省主席时,曾专程游览过山东的两大名胜――泰安泰山和济南大明湖,而且留下了两首脍炙人口,千古传诵的名篇。

    “名篇?是什么?”雪雪一脸问号。

    其一:

    远看泰山黑糊糊

    上头细来下头粗。

    有朝一日倒过来

    下头细来上头粗。

    其二:

    大明湖

    明湖大。

    明湖底下有蛤蟆

    一戳乱蹦达。

    雪雪一手捶我的肩膀,一手点我的鼻子,脑袋前仰后合,身体大幅颤动。想对我说什么,可就是合不拢嘴。

    我们找到了一家旅馆,我们得好好的休整一夜,以便有充足的精力去对付我们有生以来所遇到过的最高点。

    我正享受着温和的沐浴,突然听到了雪雪的尖叫。“坏了”这个念头刚一闪进脑门,我已冲出了浴室,却看到雪雪正对着一只蟑螂张牙舞爪,瑟瑟发抖。我苦笑一声,摇摇头,无可奈何的将那只害的我心惊肉跳的小东西丢出窗外。但雪雪又是一声尖叫,指着我的身体,这倒提醒我发觉了我是一丝不挂。雪雪捂上了眼睛,却在不停的咯咯笑。

    我一边尴尬的赔笑,一边胡言乱语:“别,算了,对你,我可是一无保留呀。这东西吧,在画室叫做艺术,在手术台上叫科学,在摇篮里叫心肝,在柳巷里叫流氓,在自然里叫返祖,在洞房里就叫爱情”

    雪雪放下手,瞪着“爱情”的眼睛,戳着“爱情”的鼻子:“没羞”

    远看泰山,尽管也能感受到它的雄伟高大,但那只是平面的,肤浅的。只有真正的深入到泰山的内部,才能立体的感受到它的灵秀,它的大气,它深厚的文化底蕴,它内涵的博大精深。但是,在这所有感触中最直观的,还是人力在自然造化面前的微不足道。从早上八点出发,直到接近中午,我们才到达中天门。此时我们已经腰酸腿疼,气喘吁吁了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

    我担心雪雪的身体,潦草的吃过午饭后,我劝雪雪以下的路程坐缆车。我的理由是我们已经体会了泰山的奇伟,足可以一斑而窥全豹了,又何必追求面面俱到圆满无暇呢?我甚至拿西天取经历尽九九八十一次磨难也不圆满作例证试图说服雪雪,但雪雪坚定的摇了摇头。雪雪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

    就整个泰山而言,也许最激动人心,最令人有征服感的,就数十八盘了。从“十八盘全景处”看到的十八盘,如一条巨龙昂首向天,吞吐着高空的云雾。十八盘的险要,足可以令胆小者望而生畏,逡巡不敢向前。我扶着雪雪艰难的举步,不时的靠在栏杆上喘息一会。

    当我们终于蹭完了十八盘的最后一个台阶,踏上南天门平坦坚实的石板时,我和雪雪禁不住拥在了一起。这时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这冲动迅速占据了我的脑海,而且坚定不移的扎根发芽,茁壮成长。但雪雪没有停留,拉着我的手直奔玉皇顶

    我们终于站在了泰山的极点上,雪雪欢呼着,蹦跳着,一如出笼的雀儿。此刻,泰山就臣服于我们的脚板下,所有的一切都将仰视我们。我们放纵着我们的呼喊,挥霍着我们的激情,体会着“小天下”的满足。我们就这样被包裹在云层雾气中,云蒸霞蔚的景色就那样的逼近我们又远离我们。我和雪雪对着夕阳摆好姿势,留下了我们生命中最珍贵的瞬间。我看到,雪雪的眼中充满泪水,我也是。

    我很想把我们所观看到的泰山景致,我们登泰山所体会到的感受详尽的描述出来,详尽的,巨细无遗的,哪怕写成一本流水帐,从而使我的记忆在被时间的利刃切割成无数碎片的时候,可以找到把它们合成一个整体的粘合剂。因为这是我和雪雪相互搀扶走过的最艰辛的历程,是我和雪雪之间最值得大书特书,最具有纪念意义的里程碑。但是我不能,甚至连基本的遣词造句都很困难,经常混淆词性的我只能花一天的时间整理出以上的观感,外加一句早已被别人悟出过无数次的感悟:当你真正的体会到成功的喜悦时,才发现所承受的艰辛是那样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我们乘缆车回到中天门,然后爬山车回到山下。雪雪一直静静的躺在我的怀中,沉默不语。当我重新感受到地面的厚重坚实时,我有一种漂浮的失重感觉。

    回到旅馆后,我给雪雪说了我登完十八盘后的冲动。那时的我,突然从心底里萌发出对大自然造化的崇拜感,对冥冥中的神秘力量有了一种莫名的信服与敬畏。我是虔诚的,对我所崇拜所敬畏的,我无法做到不虔诚。必须承认,平时我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尽管有时我也骂老天,但我坚决拥护无神论,坚决相信科学技术总能战胜愚昧迷信。但就在我登上十八盘的那一瞬间,我的坚持和自信所赖以支撑的根基立刻动摇了,而且马上土崩瓦解。我攥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我决心去跪十八盘,以我的诚挚,我肉体的修行去感化山神,感动天,保佑我的雪雪永远健康,一生平安。

    雪雪没有坚决反对,她从我的目光中看到了诚恳和坚定。她只是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时的亲一下我的脸颊。

    从玉皇顶下来后,雪雪的情绪一直不高。我以为她累了,所以劝她好好休息,她却用一种温柔成呆滞目光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这样我又以为她是因为明天要和我分开一段时间而伤哀。我和雪雪在一起的时间仅剩明后两天了,尽管我也分外珍惜和雪雪在一起的每一秒,但我更乐意看到一个长久的,健康的雪雪。

    这个夜晚雪雪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从我的饮食起居到我的宏图大志,嘱咐的巨细无遗像个老太太。雪雪无数次要我说:“我爱你”这样,就算我再笨,我也对雪雪的反常有所怀疑,但雪雪始终告诉我没什么,而我,相信雪雪。于是我在雪雪百灵般的声音中昏然入睡,不知所终。

    我醒来的时候天光已大亮。雪雪正侧着头,紧紧的盯着我的脸。我看到雪雪的眼圈发黑发红,知道她一夜没有睡好。“她一定心疼我跪十八盘了”我暗暗的想。

    雪雪今天很反常,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紧紧的跟着,一刻不停的拉着我的手不愿分开。吃早饭的时候雪雪几乎是喂着我吃饱的。我就要走了,雪雪不停的吻着我,死命的抱着我。

    我突然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这个预感甚至一度要迫使我放弃今天的行动。但我很快用理智克制住了这个念头。我轻轻拉开雪雪握紧的手,这个类似电影中的经典镜头成了我以后每天必修的功课,尽管我已从不同角度欣赏过n遍。指尖滑落的时候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接触。那种预感此时又开始占据我的心头。我压制住冲动,向雪雪展示了一个我认为最动人的微笑:“等我回来,一定,一定。”

    血红的太阳,瘦削的身影,翠绿的树叶,雪白的衣衫,惨淡的笑容,晶莹的泪光。眼前的一切,竟是那样的纯美凄绝。我赶紧转身,怕自己的眼泪汹涌而出,我大踏步向前走。背后传来雪雪带哭腔的声音:“吴天,我永远爱你。”我知道雪雪此刻正用一种幽怨的目光凝视着我的远去,但我没有回头,不敢回头。

    我坐爬山车到中天门,步行到十八盘,开始了我对泰山山神,对苍天的跪礼。我一步一下跪,一个台阶一磕头,哪怕坚韧的牛仔裤磨穿一个洞,哪怕膝盖淋漓的鲜血粘满台阶。我对疑问者回答:“我许愿。”

    我用泰山的沙土糊住滴血的膝盖,南天门雄浑的景致我已无暇细观。我要立刻下山,马上和我的雪雪在一起。

    我要找到你

    一进旅馆我就高喊雪雪的名字,但雪雪没有出现在门口,张开双臂迎接我。我感到了不幸的事情即将发生,凉意顿时从脚底直冲脑门。我颤抖着打开房门,想象着雪雪突然跳出来的情景,但是,没有发生;我找寻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用力的想着雪雪在开玩笑吓唬我,但是,没有找到;我强笑着用带哭腔的声音喊:“雪雪,出来,我看到你了。”希望雪雪扭扭捏捏的从一个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冒出来,但是,没有出现。雪雪到哪里去了,我颤抖的疑惑着,可能去逛街了,她一个人很闷的。不,一定是去弄饭了,她知道我肯定饿了,我勉强安慰自己。

    我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打理好的行李包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疾步上前,发现一张便笺端端正正的放在包上。

    吴天:

    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其实我早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已知道,是我们之间的爱情使我的症状大为减轻,而且我还知道,就我现在的状况,已经可以进行手术,虽然这种手术的成功率仅是10%。

    我比我预定的日程早走了一天,这是因为后天我就要走向手术台。还记得那晚我没有告诉你的那第二个目的吗?那就是,如果我的手术失败了,我不会后悔,因为我已度过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你呢?

    吻你

    雪雪

    即日

    所有的预感都成了现实,一切自欺欺人的安慰都成了谎言,一股热血用上脑门,我的身体开始摇晃,我的脑海中迅速出现了雪雪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我想起了早上分开时的情景,那一眼,竟然成了我看雪雪的最后一眼。我和雪雪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走到了缘分的尽头。

    不,我不甘心,我猛然清醒过来,我发疯般拽起行李,冲出房门。我要找到我的雪雪。

    我回到了学校,我几乎不加停顿的向我的辅导员说明了一切,我流着泪向辅导员请求一个星期的事假。辅导员的表情由愤怒转至惊讶又转至温柔。他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去吧,一个星期不够,我给你补假。”然后塞给我一叠钞票:“这是500元,先用着。”我几乎要叩头谢恩。

    我痛恨晚间没有班车,我坐上最早的班车望青岛赶,今天是5月8号,雪雪被推向手术台的日子。

    在市立医院的门口,一位中年人拦住了我。这是雪雪的父亲,我一眼就认了出来,雪雪的身体上保留着他太多的痕迹。我真诚的给他鞠躬。

    “吴天对吗?”

    我用力的点头。

    “从我女儿的照片中,我认识了你,从她的描述中,我了解了你。他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的,所以让我在这里等候,跟我来吧,我女儿的手术已经开始一个多小时了,在她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一直向这个方向张望着,念叨着你的名字。”

    手术室外的连椅上,坐着雪雪的母亲,一个温柔,美丽的中年妇人。尽管脸上挂满焦急,但她还是友善的对我点头,微笑。我同样真诚的给她鞠躬。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雪雪生命中三个最重要的人,就这样或坐或站,或走或停,无言的聚在了一起。我知道,尽管我们的生活,阅历不同,但就在这个时刻,我们的心,同为一个人跳动,我们的呼吸,同为一个人维系。

    这是最漫长的五个小时,这是最令人难忘的五个小时,这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五个小时。

    当医生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手术室门口时,我们三人同时站直了身体,但没有一个人出声。我们怕我们的嘴唇会泄露我们心底的恐惧,我们怕我们的问题会吓跑护佑雪雪的神明。

    医生用他职业性的冰冷的语言向我们宣布:“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感到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遥远的空间传来了号啕的哭叫,片刻,模糊了,消失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熟悉的雪雪盯着我的目光。“雪雪!”我猛然站起身,却看到了目光上面的皱纹,再上面的白发。

    雪雪的爸爸一时间竟憔悴了很多,他递给我一个信封,对我说:“这是我女儿让我转交给你的,她好象早已预知了事情的全过程。”雪雪的爸爸扶着仍在呜咽的妻子蹒跚远去。我的泪水潸然而下,模糊了信封上熟悉的字迹。

    不许哭

    我最最亲爱的吴天: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天国里看着你,并向你问好。

    我生命中的所有愿望都已实现,我用五年的时间经历了人的一生,我很圆满,甚至比许多人都圆满。这都是因为你,是你让我品尝到了爱的甜蜜,爱的美妙。你的出现让我的生命更加厚实,你的爱让我走的无怨无悔。

    我庆幸在我最后的生命里遇上你,并且爱上你,你已经在我的身体里签上了你的名字,我也在你的膝盖上留下了我的痕迹。我的嘴唇上还残留着你的热量,我还能感受到你呼吸的温存。

    别怪我没有和你商量就进行这次手术,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我不愿承受着病症的巨大压力,尽管我的情况已出现好转,但只要我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健康人,它就永远是我的一块心病,是的,心病。这样巧的机缘让雪雪忍不住笑了,吴天你看到了吗?你也笑一个。

    我不能成为那10%中的一员,那是因为上天不眷顾我,我不在意,可我在意我辜负了你磕的头,你流的血。吴天,你的膝盖还痛吗?伤口结痂了吗?雪雪真恨自己不能亲手给你包扎,不能亲口给你吹吹。

    吴天,你记住,一定不要想我,更不要想着去死,我要你为我活者,好好活着。你就把我们的故事当作一个长梦,梦醒了,于是一切都结束了。不要为我流过多的泪,因为我,你哭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你再敢经常失掉男子汉的尊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领你的情,而且,再不理你。

    玉皇顶的照片如果洗出来,把我的那张留给我的父母,我要你亲自给。告诉你的岳父岳母一定节哀顺变,女儿永远感念他们的恩情,女儿爱他们。

    过了今天,你就给我回去,别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你以为你被学校贴黄榜的事我不知道啊。

    信封里的信用卡上有我的全部积蓄,都送给你了,密码是我的生日。多买些好吃的,瞧你那瘦样,像被我虐待过似的。

    你一定没有打开过我给你整理好的行李包吧?就知道你没有,你总是那样的粗心,打开看看吧,里面有我送你的礼物。

    不写了吧,我觉得我写的很轻松,可是为什么我的眼里充满泪水。

    永远爱你的

    雪雪

    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5月7日夜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我没有用完一个星期的假,三天后我就回到了学校。

    我打开旅行包,眼前一片鲜艳,一串红豆――这是相思豆啊!这是雪雪要表达的最后的心意。

    我开始习惯于沉默,而且常用一双呆滞的眼睛去看周围的一切。我的同学开始疏远我,最后一个离开的是老面。

    那是一个明亮的午后,老面在我的眼前上下挥动着他的手臂。但我仍然透过他手指残留的间隙看到了挤进的阳光,眼皮都没眨。老面狠狠的骂了句“神经病”这时我在那残留的光晕里,看到雪雪微笑着向我伸出双手。我猛然站直了身体,向那片光晕迎去。老面一边后退,一边摆手,脸上现出恐怖的神情:“吴天,别,我开玩笑了,我们的吴天怎么会是神经病呢?不是,绝对不是!”在日渐寂寞的氛围里,我的灵魂并不孤独,我整日的与雪雪进行着心灵对话。

    “雪雪,天堂里好吗?”

    “不好。”

    “怎么了?”

    “天堂里没有你。”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  编者按 读完文章,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感动。生命如斯,爱情如斯,还能让追求理想人生的人说什么呢?健康真好,拥有的不会珍惜,不曾拥有的活的却又是何等的凄美。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说:我能感觉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谁又在谁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