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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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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真的是一个叫人牵肠挂肚的节日。每到此时,忙忙碌碌中,人们总会泛起难言的情绪,生出一些对亡人的追忆之情。

    一点祭品,几锨新土,寄托的是对亲人深长的缅怀之情。

    此时,放眼望去,村庄与坟地,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那边的村庄,那是一个热闹的所在,虽然还没有绿树环抱,还没有浓荫如盖,却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画,让人心生温暖。而这边,却是一片荒草萋萋、远离尘嚣的冷寂世界。但毕竟,雍容而烂漫的春天,挣脱了严冬的羁绊,从季节的深处,向我们遥遥走来了哟。就像女大十八变,如今,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春天,竟然是如此妩媚,如此迷人。水面上的丝丝垂柳,随风荡漾,让人不由想起“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而艳丽迷人的桃李,不正孕育着一个果实累累的秋天么。

    其实,在古代风俗中,清明节是个色彩情调都很浓郁的大节日,本该是家人团聚,或踏青郊游,观赏山川美景,或上坟扫墓,祭奠亡魂。杜牧的清明,把那种节日的气氛写的最有味道。“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不是么,时值芳菲四月的清明佳节,满眼含春的诗人郊外踏春,偏偏遇上了雨,此时虽说是花红柳绿莺歌燕舞的美好时节,但天气渐渐变的阴晦起来,不经意间,落下了绵绵细雨,阵阵雨点从那边斜过来,先打着四下的离离野草,跟着就打在身上,又向远处漫过去。放眼望去,四野烟雨迷朦,本来,佳节行路之人,已有不少心事,如今落下雨来,冒雨趱行,那心境更加凄迷纷乱了。此时此刻,诗人想到的是,到哪里去避避雨呢?最好是找一家小酒店,能歇歇脚、避避雨不说,还能小饮数杯,解解身上的寒意,暖暖被雨淋湿了的衣衫,更能散散心头的愁绪。于是,诗人就向牧童哥问路了。牧童哥匆匆赶路,只将手朝前一指,诗人便顺着手势,朝着杏林深处那个美丽的村庄快步走去。

    著名作家张笑天在他的长篇小说爱的葬礼的第一回“人面桃花何处寻”里,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又是一副多么怡人的情景:“每逢这一天,人们总要到郊外去踏春,在河川之上流送酒杯,为九泉下的亲人招魂续魄人们都想趁大好青光出城一游,看看坝柳风光,听听雁塔钟声,观览草滩烟雾,沐浴骊山晚照。儒士名流李上源不喜楷朋啸侣,往往都是一个人赏春。他讨厌城中艳丽浮华的牡丹花,独爱郊外萋青的春草”清明踏春,盛极一时,可见一斑。

    是的,清明踏青郊游,又是一个叫人赏心悦目的日子。

    喜欢郊游、赏春,那肯定是一件再美不过的事情。满眼含春,最喜欢一个人行走,在田间、在小河边静静地独坐,或是面对着一朵被风雨打掉的桃花而黯然神伤,不能不对着这朵过早凋落的桃花凭吊一番。哦,还没有成熟,过早地夭亡,损失的不仅仅是一朵娇艳的桃花,那分明是一个家园的支离破碎和无言地伤痛,那陨落的分明是一个充满诗意的春天吧,我想。

    “我行其野,芃芃其麦。”远处,有村姑在田垄上慢慢行走,那大约是在剜荠菜或苦菜。此时,如果下一场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那田垄上娉娉婷婷行走着的村姑,春衫尽湿,额头上还沾着一缕秀发。我想,那一定是诗经里的那个窈窕女子,踏着林荫小径,露水打湿了她的裙裾,朝我款款走来。

    此时,农事较少,偶尔,远处有农人在麦地里弯腰拔蒿草,喜鹊不知在什么地方欢快地叫了几声。有时,农人会抬起头来,向远处瞭望。

    寻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是新修好的电气化铁路干线。

    透过花团锦簇的枝头,溢满心头的不光是桃李的芬芳,分明还会看到那满树的累累果实压弯了枝头,上面承载的分明是一个果实累累的金秋,承载着甜蜜和幸福。此时此刻,心头没有了遗憾,没有了阴郁,分明溢满了喜悦与满足,生机与希望。

    2014-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