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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震的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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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5月12日。我刚午睡起来,正上厕所,还没穿衣裤,突然屋子晃动开了,不断增强,室内所有东西都在乱跳,家具上的东西纷纷倒在掉在地上,发出尖厉的响声,桶里的水被猛烈地荡出倒在饭厅厨房的地上,楼舍在猛烈地摇摆。妻子惊喊:“地震了,快走!”当时我尚不甚惊慌,进屋穿上裤子鞋子,跟妻子一块离开房子。

    跑到楼下,外面野地已挤满如潮的人群,都是从各自家中逃出的难民。气温很热,但有坐的地方全被人占了。我们想到河边寻找凉快处,哪知河边亦人群如潮,所有座椅上都挤满了人。电话都已打不通,后来我给女儿发去一条短信,告诉刚才发生的情况。在街边的电视里看到,14点28分发生8。0级强烈地震,震中心在汶川县,胡锦涛已招开紧急会议,温家宝为总指挥,正准备赴灾区抢险救灾。

    五点钟回到家来,正为今晚如何度过而患愁,女儿来电话了,说是好几次电话都打不通,女儿关切的询问我们的情况,叫我们到灵泉寺去住几天。我顿觉是个好办法。在妻子强烈不情愿下,我坚持要到灵泉寺躲避。我们简单的收拾了行装,带上一大瓶过年时买回的绿茶,我又去买了10元钱糕点,乘车赶到仁里镇,下车后步行好半天才来到灵泉寺。先从僧人处询问了住宿情况,我们决定住下,正找写号处时,碰上保卫科负责人,说市里有指示,一律不准留宿写号,说是写了号就要负责,叫给我们棕垫和被子,要我们在坝子里睡。灵泉寺庙里黑森森的,蚊子特凶。我们只好又步行到下车的地方,乘车回到家来。

    中央电视台几套节目都锁定在四川地震问题上,我们多想知道本地情况,可我们的市电视台,几套节目都是照常播那讨厌的赚钱的商业广告,根本看不到全市人民生死攸关的地震重大新闻。我们对电视台的行为万分气愤,可又毫无办法。

    十点前回到家,把楼顶上的凉床抬到商务区,我再回来拿上枕头和床单,在商务区铺床以度此夜。商务区和玉丰园都睡满了千千万万从家里逃出来的人们,整个城区野外空地都睡满了人,真是一座庞大的露天难民营。

    大约凌晨一点半时分,两位青年男子拿着相机在拍照,当路过我们跟前时,我问:“你们是报社的还是电视台的?”回答是反问:“你有什么事吗?”我大声说:“你们没完没了得播商业广告,这么关系千千万万人民生死攸关的大新闻不播!”回答是“播了的”我说“哪里播了的?”我仍无处发泄对电视台的愤怒。我很想向市委宣传部投诉这一问题,可始终没查到宣传部的电话。是地震发生后第三天,也就是5月14号,我们才发现电视台才进入状态。主要节目都锁定在地震问题上,在不断的播送和转播央视和省台的地震内容的节目。

    逃难在外面过夜,根本无法入睡。13号余震不断,可我们还是在家里住了一天一夜。女儿今天两次来电话探问。14号我们照常生活,先去为妻子取上了健康证。我又去网通交了100元话费。下午与卢姨家接通了电话,她们到乡下逃难去了,今下午刚回来。说是“丫头又要我们马上走,”说是“今晚有强烈地震”我几次向气象台查询,都说是“不要听信谣言。”我们才放心地睡觉。夜里1点半,突然电话响起,是王子建来的“今晚有强烈地震,种种迹象表明今晚有地震:青蛙和蛇从洞里钻出来,这里部队都拆了,你们到外面躲一夜吧。”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夜来还是雨天,可我们还是弄上行李去商务区。好在已雨住地干。而那坐椅上还是水淋淋的,我铺在街心已无明水的地上,老婆擦了擦坐椅铺上,我们都躺下,可哪里还能入睡。大理石地面虽无明水,但长时间冷雨后,还是冷气浸骨,我不得不搬到坐椅上。烦燥不安,哪能入睡。五点多又搬回家来。

    15号时有余震,可到底还是在家里度过的。将[地震之夜]打成文档,发到了几家网站上。

    从电视里看到重灾区的惨状,对我处的地震非常地害怕。12号的强震如持续一分钟,我们便根本无法逃生,顷刻之间会家毁人亡。对

    近几天不断的余震也尤觉恐怖,加之我们楼顶隔墙已被折断为两节,如再遇强震,随时都会倒下来打断楼板。再有我们的屋顶也被震坏,今天一直在漏水。

    16号的余震特别强烈,尤其中午两点前,我们的测震仪瓶子倒下,从盆子里跳到地面上,那响声令人心惊胆寒,正在午睡的我们也不能安稳了,立即起来八方电话,很想到朋友家去躲几天,可人家正忙于割麦子,并不欢迎我们去。我的精神状态真如惊弓之鸟,晚上想到商务区去,老婆又不愿意。发短信问问王子建:“今夜平安吗?”回答是:“不知道,但人心很不稳。”惶惶不安的度过了几个小时,到底没有出去。仍在家里睡了一夜。

    17号的白天没有明显的余震,几乎在平安中度过,晚上九点过,我正写这些文字时,突然又地震摇晃开了,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我放下笔区外间看,把放在桌子下的茶几拿开,屈身进去试一试,原来桌子下并不理想,坐下抬不起头来,如真的强震来了,还是躲在厕所里为上策。

    18号凌晨一点过,又发强烈余震,我们从床上惊起,测震仪瓶子倒下,真吓死人了!我们又急匆匆搬上行李去商务区,出去时已两点,后来入睡不到两小时,六点钟又回到家来。

    人心惶惶,世人皆如惊弓之鸟,下午出去走一圈,见河边风景区公共场所及野地里到处搭满帐蓬,住满了人。我也惶惶不可终日,今上午下午都打字,一边打一边斟酌修改,但全天只打完两页草稿,一篇文章只打了个头。

    晚上收拾厕所小屋,把凉床安进去,我在厕所里睡了一夜,睡的还算安稳。

    19号晚上,凶恶的消息来了,先是胡尚秀电话说:“电视里通知今晚有6-7级强烈地震。”我也几次收到短信,是“省地震局的报告:19-20号有6-7级强烈余震。”这下非同小可了,我们只好抱着行李去商务区,老婆嫌我选的地点不合意,她自个回去了,我在商务区过了一夜。整个商务区挤满了人,现已很难找到一块容身之地。

    这次地震是空前的灾难,遇难80000人以上,19号国务院决定:19-21号为全国哀悼日,全国下半旗志哀,所有华夏儿女向遇难同胞默哀3分钟。

    在5月12日前半月的时间里,我的心理状态一直烦燥不安,不料竟预报的如此大劫难。地震发生快一个月了,余震还在不断发生,人们仍惊魂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