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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俊会刻意躲着她,只有在她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才会到她的门口待上一会,当时已是深夜。
这样的日子以为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直到那些伤者已经开始痊愈。
夏末找到经常送饭的阿姨: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其它的人呢?”
是啊,最开始她见过的那些马仔都已经消失了很久。
她想问一下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毕竟这些人都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剩下的就是休养。
她当然想离开这,越早越好。
那个阿姨不太会说中国话,只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所以她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当然,即使听的懂她也不会说,因为这里可不像她看到的这么和谐。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伤员一个又一个的痊愈。
她现在属于光吃饭不干活,几乎每天没有什么事可做。
直到有一天,夏末上了楼。
她在这里已经完全的不陌生了,也没有人再限制她的自由。
院子里她几乎每天都去,可是楼上她却没来过。
夏末记得上次楼上发出的争吵声,就好奇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长时间除了偶尔看见几个佣人,就没有再看见其它人。
有点怪,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将他们困在这里,并且一直厚待她们?
她们过的并不像所谓的被俘虏的人,反而像是养着她们。
夏末看到楼上也是没有什么人,就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打开。
楼上一共四个房间,除了那个都俊之前住的,还有三个。
这三个大致都差不多,比楼下她住的大好多,但是里面并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她连续打开了三个,正在纳闷为什么这里没人?
第四间的门就被她打开了,都俊在浴室里洗澡,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一举动。
他昨晚睡的不好,喝了点酒早上头疼,所以洗个澡清醒一下。
他当然一直没有看监控,也没想到夏末会找到这里。
听着浴室的水声,和床上还没叠好的被子,这个房间里有人,而且是个男人。
因为地上有一双鞋很大,一看就是男人的。
办公桌上有一个电脑,她走过去看到了所有的监控录像,有大概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地方几乎无一幸免。
夏末一边觉得吃惊,一边又觉得害怕,这是什么人一直在监视她们?
夏末看到桌子上有把枪,她偷偷的将枪藏在手里,然后又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等都俊出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这里进过人,他看了一眼监控她在楼下浇花。
夏末知道这里的一切都在被监视,那么她就一定演给这个人看。
那个人到底是谁,要做什么,不得而知,但是离开这里,确实是她最想做的。
直到一个小时之后,突然从外面进来几个马仔,他们焦急的跑上了楼,上楼前还看了看夏末。
他们彼此都非常纳闷,夏末纳闷的是他们来做什么?
他们纳闷的是这个医生长得有点漂亮!
这些光棍常年不沾女人,看见美色都冒光,怪不得都俊将他们安排出去住,看来还是男人懂男人。
他们当然是接到了命令才过来的,都俊发现自己的枪不见了。
所以才叫人过来帮着他找,如果他的枪不见了,那么一定是这里的人偷走了,当然他的手下不敢,但是这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外人。
要说外人的话?
都俊不敢相信,他的房间进来过人?
“少爷,要不然把整栋房子封锁,挨个房间搜?”
阿浩也有点担心,这要是想害他的命,可就不是小事。
都俊低头想了一下:“不用,你去把佣人的房间搜一下。”
这里只有送饭的进来过,如果偷也就她们有可能。
“是!”
阿浩则带着几个人将佣人全部绑起来,每一个角落全部搜了一下,没有搜到就严刑拷打,这把枪简直要了那几个佣人的命。
她们的年纪都在50左右,哪敢做这样的事,她们有家有口只想赚点钱。
可是这把枪找不到也不会轻饶了她们,阿浩可不是都俊,他可是真正的黑帮出身。
夏末听到她们被绑起来的声音,一声一声的惨叫,不知道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不会是因为那把枪?
夏末最开始还想隐瞒,直到听到那些人要将她们活埋,才忍不住跑过去:
“我知道在哪?”
阿浩转过头看着她,她皮肤白皙,柔弱不经不像是做这种事的人。
她偷枪做什么?
难道她不想活了?
阿浩揪起她的衣领:“你偷的?”
阿浩长相就十分凶狠,尤其是他发狠的时候,夏末有点害怕,他一直以来都这样态度。
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再不承认就会有很多人为此付出代价。
“是!”夏末被他勒住衣领,有点喘不过气来。
阿浩拿着枪抵在她头上:
“你偷枪做什么?”
做什么?难道是好奇?
“想要逃跑,离开这!”
夏末实话实说也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她怎么忘了?
阿浩将枪上了膛,稍微一勾手指就会要了她的命。
阿浩的手机突然响了:“少爷,……可是…..是!”
阿浩松开她,然后将那些佣人全部松了绑,带着手里的人离开了房间。
夏末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人在做什么?
夏末看着那些被打的全身是伤的佣人,心里满是愧疚,如果不是她的错,她们也不会白白挨打。
她拿过医药箱,帮他们一点一点消毒上药。
都俊就从监控器里看着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偷走的?
阿浩纳闷为什么他不惩罚这个女人,毕竟她很危险。
如果是她拿走的,她很容易就会杀了他。
可是都俊却没有,他不怕,因为她不会。
都俊相信这一点,她不会杀他。
如果她想要那把手枪,就留给她防身吧,因为他也不可能永远保护她。
夏末对此感到怀疑,既然他们这么在乎这把手枪,为什么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那个房间一定有她想知道的秘密!
夏末又想去那个房间,她一定想要弄明白刚才那个人确实想要开枪,怎么会因为一个电话放了她?
那个操控一切的人是谁?
夏末帮那些人上完药,就径直上了楼。
她这次没有躲闪,也没有小心翼翼,反而大大方方的直奔楼上。
对,这里不是阎王殿,没有什么不敢去的。
如果刚刚他不杀她,那么也不会杀她。
都俊看着她一步一步的上了楼,他一动不动的坐在电脑前,也没有闪躲。
是的,他了解她,如果她产生了怀疑,应该很快就会得到结果。
都俊不想再闪躲,因为这样的相处方式,他也很难受。
夏末站在他的门前,深呼吸…..
她大概等了几分钟,不知道在等什么,也许她猜到了对方是谁。
都俊从监控器里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一个没有进去,一个没有出来。
如果今天打破僵局的是他,那么他也不敢面对这结果。
那如果是夏末,估计也是这样。
再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见就是不想见,她捅开着窗户纸也只不过是撕掉遮羞布。
算了,这一切就让它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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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转身走了,背影如此坚决。
都俊有那么一瞬间希望她会推开这扇门,无论是怪他还是恨他,都无所谓,因为想念远比这样痛。
是的,夏末没有,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大概猜到了是谁在暗中保护她,因为了解她的饮食的人只有他。
夏末回到房间里,就再也没有出来。
一连就是三天,她绝食了三天。
都俊看着佣人送进去的饭菜,又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她又没吃?”
都俊的声音明显有点不悦,看着佣人点点头。
她到底要干什么?
在抗议?
她在抗议什么?
都俊正在想是不是应该把她送走,趁现在阿紫还没有发现她的时候,也趁现在他还没有暴露。
可是她在作什么?
“她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都俊沉思了一会:“问她想干嘛?”
都俊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等着她的回复。
大概10分钟,佣人回来:
“少爷,那位医生说想见您,否则就一直绝食。”
见他?
都俊有点被锁喉的感觉,她赤裸裸的要挟让他无法承受。
她想绝食,那么就别怪他:
“告诉她,如果再绝食,跟她来的那几个医生全部都得死。”
都俊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和威胁他。
当然,这些话也是吓唬她而已,他又不是真正的杀人狂魔。
无论他们分开多少年,她都不会相信都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愿意杀就让他杀好了,夏末执意跟他嗑到底。
又过了两天,夏末滴水未进,当然她也在赌,赌那个人是他。
因为她知道,都俊不会不管她的死活,所以她宁愿用自己做赌注。
是的,她赢了。
正如她所想的那样,他确实不会不管她死活。
都俊端着一碗粥走进来,那个时候夏末已经非常虚弱了。
她不愿睁开眼睛,哪怕她知道来的人是他。
因为他的脚步声,她能听的出来。
之前夜里也会有这样的脚步声,站在她的门口停顿了很久,再离开。
所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都俊看着她的脸色苍白,有一点后悔,又有一点心疼。
她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活着?
他拼命的推开她,其实是想要保护她啊,难道他不难过吗?
难道他愿意看着心爱的女人却不敢靠近吗?
当他又一次遇到她的时候,他的心都要停止了。
他真的很想她,想到每个夜里都会惊醒。
他爱她,真的很爱。
只不过,他太危险了,不能靠近她,这里也太危险,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阮氏是个炸弹,早晚会爆炸,他可以战死,而她不能。
如果她死了,都俊的心就会碎。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他宁愿付出一切也要护她周全,趁现在一切都没发生,送她离开这里。
都俊一步一步走到床前,这个房间不大,但是此时他觉得与她隔着万水千山。
是啊,最远的距离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都俊知道她没睡着,因为他见过她睡着的样子:
“你找我!”
是他的声音,果然猜的没错。
夏末缓缓的睁开眼睛,她的眼角滑过泪水。
她无数次的想象,见到他时的场景,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一切一切。
确实和之前有着天差地别,现在的都俊完全一副黑帮大佬的样子,穿着花色衬衫,头发凌乱中带着桀骜不驯的冷。
他应该经历了什么所以变成了这样。
一定是,这里的情况她有所了解,他一定非常辛苦。
夏末的眼睛不听她的话,眼泪滑过脸颊,也许是因为眼睛许久没有睁开了,有些酸。
都俊看着她流泪的样子,一时间也动容了,他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爱她,或者说将爱放在心底,从此不能说出来。
“好久没见。”
是啊,好久没见。
夏末听着他说的好久没见,好像是那么的轻松,像是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普通路人,一见面一句问候。
可是,这句“好久没见”承载了多少,只有她知道。
他当时为什么不跟她联系,还有那个叫他老公的女人是谁,现在他和这里到底是什么关系,一万句的为什么,只化做了一句:
“好久不见!”
夏末虚弱的回应着她,因为她长时间没有进食,口干舌燥发不出来声音。
都俊把水递给她,不过她没接。
“什么时候放我们走?”夏末没有绕弯子,也没有多说一句关于他们之间的事。
什么时候走,也许是她唯一能说的话题。
是啊,她们之间还有什么能说的?
时间冲刷了一切,也包括他们。
夏末的表情淡漠,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路人。
都俊的心抽了一下,他以为她会责怪他,最起码要他解释。
解释?
对她来说已经过了时效。
她对他的爱已经过了期限,解释也包括在内。
都俊的眼睛有点酸涩,他可以忍受她作,她闹,甚至她怪他都没有关系,但是不能像现在这样,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