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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温晴的午后,懒懒的阳光透过并不十分明净的玻璃窗,慢慢移步到我的书桌上。一杯翠绿的清茶被如尘埃舞动的光粒子折射的更加娇嫩清纯。书的状态摊开在一篇名为小屋的散文一页。还有,桌旁停顿着的一个总爱陷入沉思的我。
“小屋”的主人是一个可爱又可敬的女人。与志同道合的丈夫,可爱的儿子一起生活在不足十二平米,位于三层楼之上,由六块水泥板反扣过来作屋顶的狭小空间里。
丈夫亲手制作的简朴的有些可笑的书橱里还拥挤地闲居着李白、杜甫、安娜?卡列尼娜、约翰?克里斯多夫一伙儿心灵为伴的“朋友”向阳的窗台上摆放的菊花、兰草、仙人掌都是耐旱的植物,朴素地装点了小屋生命的绿色。傍晚,夕阳沉默着推开小屋老旧的窗扇,送来一巾绚烂温暖的霞光。每每此时女主人就会目视窗外的空阔,幸福地哼唱起不知名的曲子,音调欢快轻柔,恣情扬撒着满怀的幸福。夜里,三人奋力争夺灯下最佳“地形”的笑闹声“失败者”独自倚向床头的那份懊恼的叹息
噢!小屋气定神闲地锯于城市一角,它的主人们也气定神闲地生活在喧闹城市的一所小屋里,安然且自在。如若偶尔有人感叹于小屋的狭窄,他们就会共同吟起那篇“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孔子云:‘何陋之有?’”然后,哈哈一笑,聊以解嘲。只有他们内心里最明白“房子再大,再美,人心要充实才行!”
小屋里温馨平和、惬意洒脱、简单执著的氛围深深地打动了我。正如他们自己所说“在这小小的屋里,心,总是静静的,甜甜的,有一种和谐的诗意。”是的,我所艳羡的就是这种美妙的感觉“和谐的诗意”或许这才是生活的上佳状态吧。
现实的生活常常被许多无聊而细碎的是是非非打乱原有的韵律,变得不和谐,不诗意起来。回想一段时间来经历的种种,我的内心竟生发出一种茫然和怅然来。当我偏执于奋力的追逐时,竟然错失了最可宝贵的东西。生活的琐碎冲淡了酽酽的书香,人事的纷扰打搅了心中的平和,向来少言寡语的我也俨然一副刻薄的嘴脸。有人说:这样才是成熟,不食人间烟火,那不叫生活。果真如此的话,岁月它真是令人失望,剥夺了人们骨子里最可宝贝的财富,却归还以世俗的机巧和拙劣的作为。我愿始终停留在幼稚的台阶上。我清楚这许愿有多么多么的轻飘,如同“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一般使人受着良知的折磨。
诚然,可以找出若干并不充分的理由为改变圆一个“说法”可是,既成事实的是,我的心只感到虚幻轻飘、躁动不安和深深的不快乐。我得承认,我的节奏是慢的,静的,徘徊的。只有这样我才感到身心的漫漫舒展以及柔和的幸福。我需要安静地默读,沉沉地思索,轻轻地落笔,在字里行间踱步和徘徊。或许就是小屋的情调与我的相似触动了我的神经末梢,令我心向往之。平衡也罢,安静也好,时常会被打破。这很自然,就仿佛执著追求的东西,一旦偏离了初衷的方向,所带来的疲惫会让心皱的很紧。我们需要及时地修正再次出发的方向,不然久而久之,不但心会失去原有的弹性和放松的快意,连与理想之间也会渐行渐远。
许多次,在读着一本关于励志,或者表白幸福,满足的文字时,内心就会有一种狡黠的怀疑。这码的整整齐齐的豆腐块里灌注的到底是真实的情感体验,还是对命运不得已的折服后的自圆其说,抑或仅仅是理想化而已?生活的繁琐是真真实实的,烦恼也是不期而遇的。精神的天使真的可以在世俗的浊流中保有贞节吗?小屋里的一句话唤回了我的迷惘之中的初醒。“无论在怎样的环境之下,沉沦都是个人的事,与别人无关,是自己的心不够坚毅。”是啊。是心不够坚毅,生活的碰幢让它迷茫的失去了原本的方向,投入到无为的空叹和庸人自扰里。
“生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非易事,我们必须有坚韧不拔的精神。最要紧的是我们自己要有信心。”喜爱闲静生活的居里夫人在我的信念里这样说道。我明了,很多时候,烦恼源自我们太久地闲置了心灵深处的“小屋”忘记了常常打扫,时时开窗,让静美绚丽的夕阳普照尘封的心怀。
不知觉中,刚才还在桌上的光束已经踱出我的小屋,迈上人家的屋顶。眼含着最后一丝神秘的微笑回望开阔天空下的小小世界。那一刻,我们四目相对,心灵交会,融融的笑意悄悄地漫上我温温的脸颊,并向心底荡漾开去
2007-10-20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