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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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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的沉重使我早想为儿子写点什么。可是只到今天,只字未提。作为父亲,有些愧怍。但作为儿子,我想,您在若干年后,可能会透过沉重,看到你父亲消瘦的脸、强颜的欢笑以及爱你的博大的心,你会忽然明白,原来,父爱,竟然如此绚烂。

    写下这些的时候,正直公元2004年农历九月二十七——儿子你刚好半岁。

    很难想象,我从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孩,突然变成了一个父亲,一切来得太快。真的,儿子,至今这个角色转换一时还没适应过来,真如我想象你一定是个女孩一样,有些事,我们谁都无法预测。

    你很调皮,在你妈肚子里时,我就强烈的感受得到。你不但调皮,还很机智,我知道你真是爸爸的好儿子。你的聪明、机灵,是那样的让我感受到成就。

    可是,穿越沉重,孩子,我为你叫冤,你真的投错了胎、走错了家门。选择了我作为你的父亲,这就预示着你将来可能是钢琴家、可能是艺术大师、可能是享誉世界的大亨,可能因为我而错过这些。错过,并不表示你不能获得,但你勤劳的付出将比同龄人多的多。

    儿子,还记得你出生的一些细节,或许因为你太捣乱了,当医生告诉我你不能平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时,知不知道爸爸有多着急?开始高兴时满眼的绿色顷刻间变成了灰色。这意味着你一个当教师的爸爸,将用一年的工资来迎接你的出生,这是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件事,知不知道,爸爸当时高兴的就象孩子。说这些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你,这沉重的背后,你要慢慢学会品尝艰辛。而你穿越沉重,你完全有理由为这样一个爸爸而骄傲,你也会觉得很幸福,因为,见到你,你是我生活的全部。见不到你,你是我全部的生活。

    一声啼哭伴随着一泡尿,你挣开了朦胧的双眼,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当时的指针的指向2点35分,日子是公元2004年4月27日,24年前,同一天,爸爸出生在一个偏僻、阴暗的农家里。高兴之余体会到一种责任。当时你的名字叫心阳,只希望你生活的如阳光般灿烂,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愿望。现在,你的名字叫墨燃,墨呀,燃烧吧,点燃你生命的航程。

    半年了,这期间经历的太多,我扛着沉重,呵护你走到今天,也会一直这样呵护着你,直到我慢慢老去,半岁了,儿子。当你用黝黑的眼睛盯着我呵呵傻笑时,当你见到我就手舞足蹈时,当你骑到我脖子上用胖乎乎的小手抓我头发时。我们父子竟然能融洽的交流,我多想说,儿子,你是我最大的牵挂,尽管说这些你会毫不在意,其实,想想,也是一种幸福。

    我兢兢业业工作,诚诚实实做人,我知道,我现在不是为一个人活着,还要为你撑起一片蓝天,但愿我能成为你心中的英雄,能用我最大的努力为你保驾护航。

    有时,我在想:当你三岁时,我肯定回让你享受到同龄人一样的教育,让你走进贵族幼儿园,早已打听好了,每月接近2000元,这是我工资的全部,但我决定这么做,哪怕为你而戒烟。我也会为你买好多好多玩具,只要你喜欢,哪怕为你跑遍所有的商店,只要你喜欢,要知道,我很穷,并且很爱你。

    当你五岁时,我也会为你青蛙王子的故事,哄你入睡,等你睡后,我在开始我忙碌的工作,天亮时,我也会和你一起跑步健身,尽管我很累,但为了你,我一定会这么做。

    当你七岁时,我将送你步入学校,如果那时我还没下岗,我一定会向领导请求,让我带一年级,从教你写名字开始漫漫求学路,当你遇到学习问题时,我不会严厉的呵责你,只会温和的说,孩子,别急,咱们坐下慢慢来。

    我想,当你十二岁时,你肯定看到我写的上面的东西,那时,不知你是怎样的态度?嘴一撇?眉头紧缩?还是哼哼两声?我不会阻止你的意见,因为这是你开始懂事的时候,你必须有自己的见解,尽管我内心很酸楚。

    当你十五岁的时候,如果你还肯和我散步的话,假如走道岔路口,我会遵循你的意见选择方向,我知道你一定会选择那条泥泞、难走、凹凸不平的小路,因为我的沉重,会造就你倔强的性格,你喜欢冒险、喜欢刺激,我同意你的选择,只求你走慢一点。

    孩子,说实话,不论你选择什么,都是对的,我甚至愿意当一个农民儿子的爸爸、当一个流浪者的爸爸、当一个富翁的爸爸,所以,我决不会强调你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因为,你的快乐是买不到的,我不会为你设计将来。

    当然,二十岁,你已上了大学,你肯定会对我发脾气,嫌我罗嗦,嫌你妈唠叨。而且,你也会有了女朋友,当你发脾气时,请尽量小声一点,对我一个人暴跳如雷都行,因为,你妈在培育你的过程中,付出太多,我不忍心她受到伤害,至于你的女朋友,你可能不好意思带回家,没关系,只求你写信问家里要钱时,捎寄一张她的照片。

    墨燃,我亲爱的儿子。我写下这些,并不是给你看的,这仅仅是一种幻想。但这种幻想也是一种幸福,尤其是你没在我身旁的时候,也只有等到你做了父亲时,才能体会到这种幸福,那时,我恐怕早已悄然离世。而你不必难过,习惯好你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这就足够。

    这篇稿子写完时,你已一岁零两个月,而等到我发表时,你已两岁十个月,日子过的好快呀,现在,你已被我送到幼儿园,不知你是否听老师话,是否习惯那里的生活?是否想着爸爸就想爸爸想你一样?

    儿子,带着爸爸的沉重,成长。希望你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