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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可以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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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下这个题目,我就想起了一句话:人在世上,死的时间比活的时间长。觉得这句话挺有道理的,人生不过百年,可是去世之后岂不有千百万年?

    昨天晚上,我又一次打开李局长的空间,又一次欣赏李局长怀念父亲的文章。当时很想写几句评论的话,可是不知怎么表达合适,想来想去的还是想起了这句话。但是我总觉得这个“死”字,太过冷漠,太过残忍,太不合适,所以只好作罢。作罢就作罢了,可是偏偏老人的音容笑貌,老人的言行举止,却萦绕脑旁久久不能忘怀。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老人分明没有离去,或许在李局长的文章里得到了一种永生。

    记得一个朋友的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心里也莫名的非常难过。不知道怎么安慰合适,想了很多安慰的话,终究只说了一句话“节哀,坚强。”可是朋友本来欲哭无泪,反倒我这一句话说得,他却痛苦难以控制。

    我能做些什么弥补呢?我本欲为别人擦干眼泪,却不料把人家惹得痛苦流泪。我想来想去就写了篇文章愿生者坚强,我写到:“我希望泪如泉涌的发泄之后,会有一片阳光。”还写道:“离别既是永生,入土并非永别。”

    那篇文章到现在已经130多天,但是这两句话就像刻在我心里一样,久久不能抹去。到底之后是不是在他们的心里有一篇阳光到来,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离别就是永生,入土的确不是永别是真的。

    喷绘店的朋友将朋友爷爷的照片让我捎回让我交给朋友,我将照片摆在家里的地下室,一时半会怎么也不敢给他,总想着不管怎么也得过了百天,让他爷爷的分量在他心里能轻些再给他,免得他见了照片之后又睹物思人,徒增伤感。可是偏偏那照片端端正正,明明白白的摆在我家地下室里,我每次到地下室里都能看到那照片,虽然我与老人只有一面之缘,但是那一刻我又觉得他音容宛在,分明就活在我眼前的那一方尘埃中。这样的情形,我每一次去都会感到。终于老人烧了百天纸后,我将相片物归原主,但是那样的笑容,那样的情态却时时能够想起。

    我不得不承认,另一个人的记忆可以将一个人的生命拉长。

    最近我们编写地方教材,张老师新给我分了一个任务,让我采集白水教育十几个名人的照片。张老师很细心,将十几个名人的家庭关系或社会关系都梳理了出来,让我赶快联系,最迟第二天就将照片全部收集起来。尽管我知道不管对于死者还是对于死者健在的亲属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我拨通第一个电话,说实话有些战战兢兢的,我害怕打扰别人的心情。果真不出我的所料,电话那边本来和我有说有笑的,可是当我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那边突然就不说话了,一下子空气就像凝滞了一样。和我说话的是这个名人的儿子,也已经五、六十岁。过了一分钟,我知道我是唐突的,或许这个名字,很久都没有人提起来。但是那一刻,我能猜到在那边,这不仅仅是个名字,那是一句话、一副笑容,一个活生生的形象。那边终于开始和我对话:“老人已经去世好多年了,我回去找找,找到了给你送来。”“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我开始拨第二个电话,包括张老师在内,他也不知道,我要问的这个人到底是这个名人的儿子还是孙子。我这次打电话更加谨慎了,先解释了一通,说是教育局要编地方教材,有一个部分是白水教育名人,经过几轮的筛选后,有一个叫什么名字的老师被选上了,不知道他认识不认识这个人,能不能提供老人的照片。那边听起来很高兴,说这个人是他的爷爷,照片应该有,他会很快找到送过来的。而和我通电话的人已经退休好几年了。

    一连打完十几个电话后,我心里突然莫名的有些自豪,这本书又让很多人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