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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19日,农历正月初一。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醒了我的酣梦,嗬,过年了。尽管感觉淡了,没有往年的兴致了,但依然赶紧起床,收拾,穿新衣,买礼品,随先生到了三爸家拜年。
每年的正月初一,都要在三爸家吃饭的,今年也不例外。堂哥堂嫂很利落的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十个菜一个火锅,一家人围坐,推杯换盏,共话新年。
酒过三巡,嫂子的话匣子打开,她现身说法,通过自己的生活经历告诉侄女,大学生活已经结束,走上社会要注意些什么,该学的一定要学会,不要怕吃苦;她说女儿的科研课题一定要申报,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她说自己已过世的妈妈被家人誉为“党校校长”老太太虽不识字,但养育了六个子女,个个事业有成,生活幸福;她说每年他们姊妹六个26口人会聚在一起,分析过往,铭记家训,凝心聚力,指导子女,家庭会议,其乐融融多么可贵的家庭传承。
侄女的眼泪情不自禁垂落,因了婶子的引导和教诲,因了迷惘期脆弱时一份感人肺腑的新年礼物。我的眼泪也几乎垂落,为嫂子妈妈那份真纯的情怀,老太太开着一家小卖部,赊账记账进货出货全靠她一个人,她用画酒瓶的方式来显示谁家赊了多少酒,谁家欠多少钱该画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她的账目从来没有错过。老太太的日常用语被有心的孩子们制成了老妈语录条幅挂在各家,制成录像,时刻印在心间。记得最清楚的一条是“葱贵吃蒜,蒜贵吃葱”多么通俗的民间哲理,多么朴实的持家原则。
聚在一起,便情不自禁想起了已过世三年的婆婆。三弟提起了我那篇题为心清似水诚信为人的文章,说当年婆婆拿着报纸让他读,他说我的文字就是对婆婆一生最好的总结侄女看了,又是一腔热泪抛洒,一向坚强的先生在婆婆追悼会上都没有掉一滴泪,现在竟然嚎啕大哭
有妈的地方才是家。公公婆婆不在了,我们的年少了许多味。嫂子说,每年正月初一,咱们都在这里会餐,共庆新年,三爸三妈还在,咱们的根儿就还在。喜庆的同时,有些伤感,想起了春晚那首歌—当你老了
2015年2月20日,农历正月初二。
一早起来,天空就落下米粒般的雪,飘飘洒洒,给大街上回娘家的身影平添了几分诗意。不一会儿,雪粒变成了雪片,白花飘飞,上下起舞,煞是好看,雪是年的情人么?否则她为何这般恋恋的,飘舞着,总不忍离开?红火火的年衬着冷艳艳的雪,多么浪漫!
好友说,雪花本应眷顾寒冬,生命才会更加旺盛,没想到她却姗姗来迟,执着地与春牵手,还没落地就融化了读了这段文字,说不清是什么感受,怜惜?惋惜?同情?殇情?我说不上来,反正,柔软的心被打动了。亲,我想如果我是雪花,只要灿烂过飘飞过就好,不管是春还是冬,即使香消玉殒,昙花一现,也要尽力绽放生命的精彩。
走进雪的世界,且行且看,行人都是披着一头亮闪闪的雪花,带着满心真挚的祝愿,走进热腾腾的家。
我们也很快到了妈妈家。照例,早晨是几个菜,主食馄饨,姐妹们姑爷们集体动手,一碗碗充满暖意的馄饨出锅了,香!在外面吃过多少馄饨,总觉得还是家里的最可口最美味。
吃完馄饨,我们姊妹四个和女婿孩子们一起去舅舅家拜年,很近。到了,照例是舅舅发言,我们围坐一圈,洗耳恭听,分析国家大事,分析当前形势,鼓励孩子们努力进取,舅舅虽年过七旬,依然声若洪钟。走出舅舅家,又到二爸家,他们刚刚搬了新居,住上了宽敞明亮的高层,家里一尘不染,老人身体健康,孩子学业有成,最喜的是堂妹家女儿考上了浙江大学,是2014年临汾三中的理科状元,见到了文静秀气的姑娘梁昆,不由感叹,真了不起。
中午时分,又回转到了妈妈家。
准备午餐。这是姑爷们的事情了,我们姊妹四个呆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吃啊喝啊玩啊闹啊,就是不进厨房,专等着他们做好叫我们呢,牛吧!
还别说,几个姑爷各自都有看家本事呢,两桌丰盛的午宴备好,你瞧:红焖基围虾,清蒸龙虾,红烧带鱼,清蒸鲈鱼,孜然羊肉,油炸莲合,凉拌紫甘蓝,牛肉鸡块,凉拌莲菜,黄瓜西兰花,另有爸爸妈妈多年传承的自制水晶肉外带一个大火锅,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妈妈恨不得把家翻过来,让我们一次吃个够。几杯20年陈酿下肚,姑爷们的话多了起来,哥儿几个感情越来越好,胜似亲兄弟。我们姐妹则大快朵颐,完全不顾形象,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酒足饭饱,打道回府,雪停了。明天也许是灿烂的艳阳天呢,有雪美好,没有雪也美好,春天就是美!
孩子们去玩了,老公在沙发上鼾声起,我坐在这里敲字,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