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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无声
十一月有雪。雪落梅园。
你自北方来，我自南方去。
捧一掬十一月的清水，我暗自在月光下梳洗雪花的裙衣。
而，梅不曾开放。
俯仰之间，季节已深。
谁？在驿外桥边画梅；
谁？为狂想的爱，甘于忍受冰雪与寂寞？
谁也不忍，把梅的颜色着深。
凝视之间，梅的颜色愈深
愈如我今生的惆怅和疼痛
梅真实地开过了，那是昨夕的墨痕点点。
雪，不停飘落。雪地上的足迹，悠长，悠长
随风潜入夜
风，悄悄。
雪，悄悄。
花，悄悄。
一切悄悄。
悄悄，落入你的怀抱。
悄悄是昨夜的笙箫么？
悄悄是今晚的落花么？
悄悄是明日的离别么？
执一枝梅，在雪中等你。
风说：我做你的伴郎吧。
雪说：我做你的伴娘吧。
我说：你做我的新娘吧。
哦，风，请赐我一冬的微尘
然后，让它落在我的笔底。
那是一个最小的词，最小的词温暖今冬的气息。
最小的词会在今晚的诗里轻轻吐出，如你琴弦上最软的丝
夜，竖起了倾听的耳朵
你在梅边抚琴，我在雪中吹箫。
我是你乐音里真实的新娘。
土色的城
土色的城，青灰的尘，就在我们身后。
一只埙在吹，一只埙在青灰的踪迹里缓缓地吹。
城墙上的风信子，在向晚的暮色里，忧伤地怀想。
你我，恍若隔世。
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我坐在浮尘的光影里，看土色的城。那是我的城。
那些斑驳的、苍老的、青灰的，萧条的，是我们的爱情。
在我的城里，我不曾为你怀孕，我不能幸福地流泪。
一杯灯火隔夜茶，它远远地真实着，经不起碰撞。
一如，你我隔夜的爱情。
最后，风来了，城塌了。
我抓一把土城的土，种一树青红的果子
微笑着，拖着血，循着尘土回家
别问我是谁？
红尘飘在窗外，是谁？
一直在外围静静看着这一切
然。
那些远远近近的雁语消逝了。
那些高高低低的流水消逝了。
那些断断续续的琴声消逝了。
只有，那来自北方的风
吹奏着我无边的、洁白的忧伤。
真怕，一觉醒来，再也找不到自己。
那时，我把电话打给谁？
2005-11-2223:00:54
梦里的古典
风在我窗下吹箫，你在我思念深处居住。
风在我的诗行穿索，你的忧伤在思念中飞翔
那呜咽的、低徊的、幽怨的箫声让天空流下眼泪。
那怀念的、记忆的、断续的诗词让花朵停止开放。
哎！我说：
有一个梦贯穿你的一生；有一朵梅花是你的色彩；
有一个小镇是我的故乡；有一朵桃花是我的命运。
哦！我不哭。我为你写诗。
你坐在水之湄，寒月初照，你古典的青衫让我怀念。
枯水之上
那一泓往事让恶风说破。
今夜
所有的星，所有的月，所有的夜，所有的诗行，所有的泪水
都如水中的石头，凌空而起。
而，那流走的光阴，那相望的岁月，在我体内，在我的诗里
积聚、生长、流动。
我坐在枯水之上，与风抗衡
唱着破碎的歌谣。空中的云影，水中的倩影
是你默默相望的目光，是我无言的诉说，是两颗忧伤心灵的怀念
是一片雪，一朵花，一个冬天
美丽的十四行
这些日子无端隔着冬风。那些美丽如雪一样飘零。
你在咫尺之内，我在记忆的夜色独饮。
远天是断啼的子归，是忧伤的十四行
是一泓含泪的眼波，是一柄滴血的钢刀
是昨夜无以伦比的灿烂
是谁？在深夜怀念一场逝去的爱情。
又是谁的忧伤浸透了今夜的长空？
只有宁静的星仔，和站在冷风中的影子
容许痛苦和幸福，一同上演。
脆弱异常
思念恰如春草，想你太溢，冬风惹事生非。
天空阴沉着脸说：“怎么？十一月怎么乱了套？”
冬天，一切安然沉睡。
冬天，一切暗暗滋长。
欲望、轻愁、梦想、神游
轻风摇曳，雪花飞舞
是谁？是谁恰好扑灭了星星之火？
是谁？是谁果断地开辟一条雪路？
是谁？是谁掐死了那一小片光明？
然后，是持续的冬天和黑夜？
我不想说：想你，因无能而无言；因无助而无望。
唯有心酸和心疼，脆弱异常。
2005-11-2420:20:35
凉州词
风抵达梅镇的夜晚，天阴郁着，竟然下起雨来。
夜是在冷雨中暗下的，城是在夜色中淹没的。
风很大，这原是席卷尘埃的风
从唐朝的古典深处袭来，夹杂着荒芜和空寂。
凉州词冷了许多朝代，现代诗歌似乎由来少雨
自怜地，在陈年旧事里，饮绵绵哀怨。
而那个异乡的人，只顾低头赶路
诉衷情
风吹流水，回响小令的古韵。
青草一望无际，不知是哪年春天的光景？
直到夜色渐深，直到风中的树林蔓延出一片寂静
血质的流水，仍流淌着半阙江南的拉网小调
长歌不哭。那场猝然的哗变
在风起的深夜，总是一次次失眠。
而在我此时此刻的窗外，雪，下了很长的时间
定风波
有阳光的午后
院内无人。寂静，轻絮不起。
隐隐有水质的音乐，惊起案前的灰尘，淡若清梦。
清风拂尘，紫花绿叶，寂寞守口如瓶
定风波里，花落的声音，在想象中轻盈自在。
水清浅，月黄昏。
那个时候，我逃离红尘，与世隔绝。
会有谁？能告诉我，那即将来临的盛放与凋零。
风入松
山间无雪，风入松。
记忆中的大树，总是徘徊在老地方。
远远地期盼，远远地守望
远远地回想，远远地祈祷
记忆次第而开
山间的风为谁而吹？
教堂的赞美诗为谁而唱？
天慕中的羽翼为谁而翔？
雪地的冰花为谁而开？
这样的季节，究竟是该有一场雪
还是，不该有一场雪？
2005-11-2620:31:15
十年
十年。十年是十本厚厚的诗集。
十年后的十月不是伤感、怀念的季节。
十一月的霜色却压伤了蝴蝶的翅膀。
十年的长短在一首诗里如同虚设
十年的光阴有人怀疑它是否真的来过。
我只知道，十年的爱情，潜在墨水里不肯闪出
它藏在文字中央。如去春的黑色的蝶儿，胎死蛹中。
十年。十年很长。
十年。十年很短。
十年。十年故人在哪里？
哦，冬眠的男人
为什么你不肯与我独自相处？为什么你连挥手都不忍相看？
怯懦的男人，为什么你比冬天的雪花还要怯懦？
可怜的男人，在那先于存在的怯懦
我越走近你，你越是逃离。
哦，怯懦的男人！
这应该是冬天的诗行，我答应你：
让春天的诗歌沸腾，在我的热血里
在我蔚蓝的想象里，在我坚如磐石的信念里。
哦，可怜的男人！
冰雪覆盖的日子，我或许应该放弃春天的幻想
放弃阅读、吟唱和任何不洁的企图。
爱情啊，诗歌大海里最深情的歌手
你要我运用一个什么样的词，什么样的音符
你才肯让那个冬眠的男人：面朝大海？
谁让爱情流浪？
“让爱情走开！”这季节正在流行。
而我决心已定，将为缥缈的爱选择永远的流浪。
就象当初的你，义无反顾地拉紧我的手。
我祈求：
太阳仍在白天照耀；月亮仍在夜间妩湄；
梅镇的雪比任何一年都要洁白；澧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暖和。
我应该：
用一首诗歌去筑建冬天的暖房；用一万个祝福去唤醒冬眠的爱情；
用一生的信念去等候一场雪的来临，用一世的真诚去感谢一朵花的盛开。
（我的爱人，你准备好了么？
与我一起流浪？！）
宿命
雪，你的到来充满宿命。
一如，他的到来，让我体验冰与火的交融。
雪，你无声入夜。
我只能，在这样寂静的夜晚
用并不生动的语言线条，速写一个生动的怀抱
或者，一个深切的回眸。
黎明呵，我情愿你迟些来。
尽管，我知道，没有阳光的爱情
不能开出明媚的花朵。所以
我只能动用千年的诗篇，在烦躁的冬夜絮叨。
2005-11-2719:28:00
君需无所有
1、
第一次折梅相赠的愿望，在一阵疾风后，黯然凋零。
关于另一枝梅的归宿，还在宋词酿就的哀愁里，独自流泪。
关于梅镇的爱情，一个永不相见的诺言
决然斩断了春天所有的退路。爱人，我的泪水早已起程
你唇边的预言，是不是正随风飘摇？
2、
雪花呵，纵然你与笛相望千年
我的爱人，也只能坐在梅蕊里，祝福西风瘦里
衣裙渐宽的我，今晚能安然入眠。
雪总会在梅镇消融，梅花里沉睡的青衣的你
什么时候，会出现在春天的第一声呼唤？
什么时候，会擦亮窗前的铜镜？
什么时候，会在暗香里洗净爱情？
然后，再揽我入怀。
废墟上的爱情
坐在丰盛的情绪和华丽的词汇里，我开始抵御一段爱情的风暴。
并试着，在一场风雪来临之前，抵达一种纯粹。
爱上爱情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今夜
我把诗意的锒头，深深砸向月光下的废墟。
开在废墟上的花朵，怒放出满地的忧伤。
一阵风，一阵雪，一位低吟浅唱的女子
试图将逝去的爱情，重新扶回花的蕊心。
夜晕头转向，诗人一直都是迷路的孩子。
只有梅镇清醒如初，一次次用语言的螺钉
拧紧自己的方向。
我在原处等你
不能将你怀念。那么，今晚过后
风会牵起怀念的疼痛，寻回原来的我，或者单纯。
我不止一次向世界宣告：我已无法还原单纯。
如果，我此时写下：“走吧，不如安静地离开。”
洁白的雪花，是不是就能覆盖所有的伤口？
我依然怀念。因为
我如此深信，你会在原处等我。
你来，春就来。
春不来
你来，春就来。
只有风的鼻子知晓：纵然你来
春已不是去年的味道。
雨持续着，梅独自开着。
我看见天空茫茫一片，我不知
自己，是站在清晨，还是坐在黄昏。
风继续吹。
雨，就这样下过了时间的界限。
尘埃不落定，雪花不会开。
春，就不来。
2005-11-3021:09:53
无望
不要在梅边抒情
也不要在雪地里仰望
清静的日子
向来都是冰凉影子覆盖的懦弱
一生很长
爱情
和一个伤害诗歌的人共眠
生活仅有诗歌是不够的
就象
爱情仅有一个人的相守是无望的
啃草的羊
野火烧了疯长的茅草
我看见一群羊在澧水的堤坡吃草
船舶整齐的影子被谁摇动
羊的肠胃
和坡上的风一样平静安详
那些朴素的羊呵
让我的诗歌疼痛得
即将下一场大雪
我甚至在想：
我若捧一把春天的青草
那些羊群
会作怎样的反应
反正
那些船只没停泊在东吴
冬眠
鱼在泥中冬眠
用什么呼吸
爱情在风里冬眠
用青灰的颜色呼吸
还好
风雪准备了过冬的饥饿
早晨
我打开西窗
看见我自己
还好
我准备了诗歌
预言
谁都知道
在未来
将有事情发生
但
头颅里有一场大雪
失眠的男人无法预测
风累的间隙
我们痛饮
然后
我们离开
然后
白发象一场火灾一样蔓延
2005-12-223:37:32
告别的仪式
陷进冬天，心只能在冷静中寻找钵依。
阳光，总是在返白后开始思想。
但，深秋的记忆没有远去。
呼吸在一场浩劫里完成了一次轮回。
而
谁在黑夜深处，用目光灼痛旧年的笑容？
谁在雪花深处，用花朵祭祀阳光的明媚？
谁在诗歌深处，用风声惹哭爱情的寂寞？
谁在寂寞深处，用玫瑰埋葬落定的尘埃？
谁在忘却的深处，用眼泪封锁两个季节的痴迷？
咫尺天涯
天很高。风很远。你很近。
一生很长。风是最忠实的伴侣。
从容、冷静，打量你四处奔跑的身影。
我愿是那风。弹响你心之隅的琴弦。
河水是那黑夜流淌的声音；篙草是那水之湄的梦境；
我在你无怨无悔的明眸里，静静读你四季风的呼啸。
我们相爱。
我们在朦胧的泪光里，渐渐沉醉，垂询久违的心跳。
我的诗章，重申花开花落的必然。
你的琴瑟，拂平流水曲折的经历。
如果，有意外的收获，就请弥补欠收的情愫。
我们收获盛大的欢喜。乐极生悲里
泪水却无法风干。我们必须交给风一个珍重的诺言：
咫尺天涯，永不相见！
回眸处，又添一段新愁。
斑驳的锈色，难懂残缺的诗行。
我只能在落叶里，畅想关于雪花爱恨交加的传说。
音尘绝
北风正紧，月光拉长了谁的影子？
风在一片枯竭的落叶之上，想要冲洗当年的照片。
月光把影子藏了起来。它想温柔
温柔地为一束风信子感动。也许
在下一个春天来临的时候，那一湖紫水
会铺设曾经年轻的叙述。
有一种情怀已经老去，有本诗歌在一种萧条的氛围里
独自荒凉。一如站在树上的最后一片叶子
张扬而可怜，寂寞而嚣张。
不老的永远是风，是当年的月光。
雪影梅花
月色起。浓得化不开的情愫
轻柔漫过手心。谁？
在掌心收留一缕清辉？谁在月色倾城的夜晚
和衣而卧？谁的窗外，闪烁着一束孤独的花影？
花事又起。暗香在雪影里试图镌刻一声呼唤。
当青灰的轻雾袅起，风一吹，雪影梅花就哗啦啦地呜咽。
风云变幻。只记得那时一声温情的呼唤，突然断弦。
梅边弄琴人，雪中折花人
那是谁，火一样灼痛了你生命中最细腻的部分？
2005-12-420:18:11
疼痛的方向
当冬天的马车哒哒而来，北风在黑夜咆哮嘶吼
拥挤的人群，哪盏灯为自己指明方向？
太多太满的情绪，都会在另一阵响声中
悄然离开
等我回过身来怀念秋天，秋天已经越走越远。
如果这世间还有梦，一定是那个琴弦上行走的男子
所设置的迷惑
雪前梅影深重。只有梅镇的人会枕着我的名字入眠。
风中的尘埃无数次变成雪花轮回，那些飞翔的花翎
被无情的一场冰雨浇灭。
如果干裂的梅枝还不够疼痛，我一定会在昏暗的诗中握紧心中的隐痛。
如果忧伤还会继续，那么，我只有调整诗歌的方向
流云际会
我该怎样回答你急切的询问？我只知道，这个冬天比往年都要寒冷。
从第一场雪里跃起的心情，一夜之间，纷纷长成梅花的模样。
正是那些抒情的文字，叩响了你闷了许久的疑惑。
你一定知道，在光阴的故事里
一朵花和一场爱情正在追逐一段流云。
一种不需修辞的相思，如一杯祭旧的水酒
饮了，便会再次化作一场风花雪月。
那个时候，我一定不是雪中的那朵梅花，你一定不是梅边吹箫的男子。
在红消翠减的高处，玉石落地即碎。
起舞弄清影的寂寞，终究是一场流云际会。
迟来早走
寂寞如潮。旧事何处寻？
诗经，如果可以，请容许我一页页翻开
那些没湮灭的爱情故事。我想回眸。
回眸处，湘夫人深切的眼波，早已沉默成一曲旧时的歌谣。
我要如何接受，我的爱情迟来早走？
轻风拂尘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栀子花的清香从年少的五月
沁到大雪纷纷的冬月。他在花中微笑
是哪只清纯的鸟儿在雪枝上啼鸣
婉转清脆的歌声，比诗经静女的声音还要动听。
一切都静溢下来。雪后的阳光，正在异地的小镇
轻声呼唤着谁的名字。香水百合的微笑
一如那年少年的脸庞。而那长长的思念
跨越了一个又一个远方，最后抵达澧水之南。
天蓝得突然想让我生出翅膀，我想在花间轻盈飞翔。
风里落花知多少？一切都在微笑，一切都在生长。
当记忆与暗香，缠绕在生命中最温暖的地方
我便开始怀念，似水的时光，和轻风拂尘的少年。
疼痛的方向
当冬天的马车哒哒而来，北风在黑夜咆哮嘶吼
拥挤的人群，哪盏灯为自己指明方向？
太多太满的情绪，都会在另一阵响声中
悄然离开
等我回过身来怀念秋天，秋天已经越走越远。
如果这世间还有梦，一定是那个琴弦上行走的男子
所设置的迷惑
雪前梅影深重。只有梅镇的人会枕着我的名字入眠。
风中的尘埃无数次变成雪花轮回，那些飞翔的花翎
被无情的一场冰雨浇灭。
如果干裂的梅枝还不够疼痛，我一定会在昏暗的诗中握紧心中的隐痛。
如果忧伤还会继续，那么，我只有调整诗歌的方向
流云际会
我该怎样回答你急切的询问？我只知道，这个冬天比往年都要寒冷。
从第一场雪里跃起的心情，一夜之间，纷纷长成梅花的模样。
正是那些抒情的文字，叩响了你闷了许久的疑惑。
你一定知道，在光阴的故事里
一朵花和一场爱情正在追逐一段流云。
一种不需修辞的相思，如一杯祭旧的水酒
饮了，便会再次化作一场风花雪月。
那个时候，我一定不是雪中的那朵梅花，你一定不是梅边吹箫的男子。
在红消翠减的高处，玉石落地即碎。
起舞弄清影的寂寞，终究是一场流云际会。
迟来早走
寂寞如潮。旧事何处寻？
诗经，如果可以，请容许我一页页翻开
那些没湮灭的爱情故事。我想回眸。
回眸处，湘夫人深切的眼波，早已沉默成一曲旧时的歌谣。
我要如何接受，我的爱情迟来早走？
轻风拂尘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栀子花的清香从年少的五月
沁到大雪纷纷的冬月。他在花中微笑
是哪只清纯的鸟儿在雪枝上啼鸣
婉转清脆的歌声，比诗经静女的声音还要动听。
一切都静溢下来。雪后的阳光，正在异地的小镇
轻声呼唤着谁的名字。香水百合的微笑
一如那年少年的脸庞。而那长长的思念
跨越了一个又一个远方，最后抵达澧水之南。
天蓝得突然想让我生出翅膀，我想在花间轻盈飞翔。
风里落花知多少？一切都在微笑，一切都在生长。
当记忆与暗香，缠绕在生命中最温暖的地方
我便开始怀念，似水的时光，和轻风拂尘的少年。
风过梅镇
诗歌主宰着梅镇的风花雪月。梅镇是我虚拟的一个词。
梅镇，十八年的相守
风中最年轻的记忆，如今还是那么潮湿和鲜艳。
西风再过梅镇，月光下的梅开了又谢
随风飘散的琴音，把我的影子藏得很深很深。
众多的雪花，在季节的风口
把我的爱情烫伤。我只能让自己在记忆里睡眠。
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我终身的初恋
将不再回来。走得那么遥远，其实，人就在咫尺。
我任由风，吹去我的泪水。
紧闭的白唇，内心的忧郁
无法打开来年的春天。
我的梅镇，一任我的想象
从澧水之南出发，从水竹居巷出发
抵达我的最爱，不需要太多的词汇。
我在一个时尚的词藻里，任风吹去所有黑暗的颜色
以及它最懦弱的部分。而我的忧伤
在月光下，在雪花中，在远处的灯火里
比什么都明亮。
而梅镇呢？而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呢？
那天堂的光芒呢？是否都一如既往？
水之湄
江南明珠，我和你青灰的相逢还在？
那是水之湄静溢的足音。
一缕西窗的灯光，铺满青灰的窗帘。
我看见走动的小兽，喃喃私语
覆盖你我最初的名字。那是水之湄温柔的呼唤。
层层北上的风，带着明月的问候
带着春天的邀请，企图吹开你暗藏的芬芳。
那是水之湄甜蜜的忧愁。
水之湄的足迹再一次相遇，你把想念留在永别的战争深处。
远处不盛寒，你情愿让自己的血骨暗藏无法释放的欲望。
风哭了整整一个冬季。我的眼泪自上而下，淌成长长的河
在尘埃中，在历炼中，飞翔了很久很久
2005-12-70:05:59
昙花一现
自从我在夜里
以情人自许
你便不再盛开
你只说一次：人非草木
便把自己植入土壤
月光下的土壤营养再好
那颗潮湿得发霉的种子
也不会发芽
我知道：
风可以飘来飘去
你
却不能
原来，遥望星空
寂寞，也可以如此美丽
涛声依旧
岸上涛声依旧
渔火传唱的不是旧时的歌声
风把自己变成一叶敏锐的耳朵
倾听彼岸不断传来
魂萦梦牵的消息
其实
隔海相望
也是一种幸福
雪落的声音
只想以冷落的雪声
呼唤梅花的恬静
只敢以夜落的方式
切近梅镇的幽静
今日水犹寒
那么
就以静的姿势告别吧
不要问我
是否会在融雪的时候
轻声呼唤谁的名字
我只是梅镇冷落的雪声
一如梅边吹笛的忧怨
行吟感觉
流动青灰
掩埋一些不能言明的含蓄与哀伤
湘夫人
那年梅花盛开
那天瑞雪初降
你说：
你是我的湘夫人
你是我的香草美人
我说：
我的灵魂十分单薄
一如梅镇的残花败柳
而你是一面锦幡
轻风拂尘的时候
正好领我回到最古典的美丽
梅说：
雪可以是一片不断凯旋的水
风可以是一把精致的梳子
九章说：
梅镇的杨柳会碧绿成妆
诗人的灵魂也可以再次复活
我说：
我只想做你三湘四水的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