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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8日对于战士小董是个特别的日子。
这一天，他的主治医生告诉他，他的胃溃疡已经完全康复。
一个多月的住院生活，使小董十分憋闷。小董喜欢在训练场上驰骋，他认为：当兵就要有个当兵的样子，与战友一同训练、劳动、娱乐要比在医院躺着休息要有趣得多。
当然，还有一个想法是不为人知的。小董去年考大学，以3分之差名落孙山，家境贫穷的他没有选择自费上大学，而是毅然地报名当了兵。他十分想知道大学生活是什么样的，而现在的季节正是军训大学生的季节。他想象着能够穿着威武的军装，在操场上军训那些和他年龄相仿的天之骄子，心中一阵激动。
办完出院手续，回到团里，已是傍晚时分。战友的嘘寒问暖让小董由衷地感动。
吃过晚饭，战友们都去大礼堂上教育去了。小董由于刚回来，连长让他不用参加教育了，可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7点多钟，把东西摆放完毕的小董突然有了想上大厕的欲望，可是没有手纸，于是，他到了军人服务社，买了一卷手纸，匆忙地向西面的厕所跑去。
北方的秋季，晚上7点左右天就已经大黑了。大厕所虽然没有灯，但小董对厕所的蹲位非常熟悉，他很快找了个靠里面的蹲位，领略这人间至高无上的享受。
正当他想唱一曲歌曲的时候，他看到外面又进来一个人，也穿着同样的迷彩服。但具体的样子看不清楚。
那个人刚进来，显然对光线没有完全适应，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小董，向小董走了过来。
小董分明地看到了这是个长头发的女孩子。
一时之间，小董的头脑飞速地旋转：这肯定是军训的学生，可是她怎么能走错厕所呢？告诉她，她该多难为情？不告诉她，万一别的战士进来了，岂非更尴尬？对了，现在是全团的教育时间，估计教育怎么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完事，希望她是上小厕，还是别告诉她了。
于是，小懂低下了头，可是那个女学生竟然直向他走了过来。小董把头埋得更低了，几乎把脸埋在了帽子里。
“姐，手纸多不多？我没有带手纸。”那个女孩站在小董面前，很礼貌地问道。
小董从刚买的一卷手纸上撕下一大块，低着头递了过去。
女孩接过手纸，很清脆地说：“给我这么多！谢谢。姐。”然后就在小董的旁边蹲了下来。
“姐，你是哪个学校的？”
无语。
“你们训练累不累？”
无语。
小董这时哪还有半点上厕所的心情呀。想要跑出去，又怕女孩子看到他会尖叫。可是这样老也不说话女孩会怀疑的。
正当小董犹豫的时候，从厕所门口传近来一阵唧唧喳喳的女孩子的声音。天啊，不会吧，她们怎么都走到了男厕所？
小董把头埋得更低了。从女孩子们络绎不绝地到来和她们肆无忌惮地说话的情形看来，她们不可能走错了厕所，可上自己也没有走错呀，女厕所是旁边的那个小的，闭眼睛也不会走错。
借手纸的女学生大约感觉到了这个给手纸十分慷慨的“姐”的性格有些孤僻，就和其他的女孩子们热情地打着招呼。
很快，厕所的笑声，吵闹声想成了一片。幸亏那个借手纸的女孩个性格开朗，上完厕所就马上走了，否则如果她对小董的不说话行为产生好奇心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来来回回的女孩有的手中拿着手电筒，有的手电筒上还带着电棍。被女孩们按出刺刺拉拉的声音。比电棍声音还让小董受不了的上女孩们肆无忌惮的撒尿声。那哗哗的尿，仿佛都撒在了小董的身上，让他在萧瑟的秋日里浑身湿透。
小董差点把头埋到裤裆里了，可惜他忘了把一卷手纸也埋在裤裆里。白花花的手纸很快又吸引到一位上厕所不带手纸的马虎的小妹妹。
“同学。你的手纸能给我撕点吗？”
小董直接把一卷手纸都递给了她，只求她别跟自己说话。另外，他也不想让这个诱饵吸引到更多的马虎妹。
“用不了这么多。”女孩撕了一块下来，又把手纸递还过来。
小懂头依然埋在裤裆里，把手举起来摇了摇。
女孩说：“哦，你不要了？那就谢谢你了。”
还好，这个女孩没有问他问题，这让他略感安慰。
一个小时过去了，厕所丝毫没有打佯的趋势，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小董的腿却麻了。然而，他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他从来没想到厕所也能如此热闹。如果上厕所收费，一定大有赚头，他心里想。
预备熄灯号仿佛他的救命稻草，那些学生们慌慌忙忙地跑回了连队。
小董的腿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手纸擦屁股了。刚才光想着把诱饵转移了，忘了给自己留一点了。
还好，在旁边的地下有一张不知谁扔下的报纸。
他艰难地移动着麻木的双腿，拿报纸解决了燃眉之急。当他一瘸一拐地走回连队时，连长正为他没有参加点名和不知去向的事着急呢。
小董向连长讲述了这段奇异的经历。连长哈哈大笑：“这事怨我，你回来得匆忙没有告诉你。由于军训学生过多，那个小的女厕所根本不够用，所以首长指示西侧的厕所给女生用。这事全团都知道。”
第二天，小董又住院了，听说原因是腿部肌肉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