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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少不更事,凡事总爱叫真。对与错、是与非、直与曲、真与假,每次都想弄个黑白分明。因此给世人添了不少笑柄,也吃了不少苦头。后来逐渐发觉,是非之间根本没有明显的区分。
小时候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因家中无油点灯,用物理中的“虹吸现象”偷了生产队仓库里的油。第二天,队长见仓库门窗紧闭,油却少了,很奇怪,查了三天也没什么结果。直到包干到户第二年,朋友自己说出此事,人们才真相大白。
后来,朋友成了远近闻名的企业家,每逢谈及此事,人们便会说,从小看大,小时候他点子就多。话语中包含着几分赞许。
然而好景不长,企业家东窗事发,利用职权贪污受贿,成了罪犯。人们再谈到他,又都说,从小看大,小时候他手脚就不老实。
听了种种议论,我忽然变得迷惑起来,第一次对是非的概念感到模糊。其实,生活中让我们感到迷惑的事何止于此呢?
常见大刊小报为某人歌功送德,把世间所能赞颂人的词句全堆到他的身上,让他光彩夺目。就在这时,往往冷不防又登出一条消息,此人已被停职审查,原来他漂亮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龌龊的心,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如此种种,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经历了许多,我忽然大彻大悟:许多事是非之间只隔着一张嘴。
好在,嘴也有闭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