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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门住着一位常穿麻布衣物的女孩子,她几乎白天不出门,我之所以知道她穿着麻布衣服,是因为我每日伏在门边同她门响,继而在猫眼看她。

    在猫眼里我发现她几乎没有与任何人有过往来,所以该是独身一人。虽有些瘦弱,看起来却很健康,典型的江南女子的温婉,嘴角清淡的微笑。

    今日下班回家,照常喝点啤酒,冲凉之后守在防盗门后面守着。我并不清楚我守得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仅仅是好奇还是参杂其他。总之我我除了知道此女独来独往与常穿麻布衣物之外,一无所知。我打算今日与她‘巧遇’,就是凑巧她出门,我也去楼下散步。

    与她同乘电梯,寻找合适搭讪机会。

    不多久,她如约打开她家门,缓步走进电梯,身上依旧是麻布衬衣,略微消瘦的肩膀正好被衣物包裹,很服帖。我刚想拉开门手,发现我没穿上衣。只得灰溜溜的进房穿衣,再下楼看能否寻到芳踪。

    我在本单元楼下抽烟,顺路等一等住在我对门的女郎,大约是我等得太久,双腿已经僵直,只得回去。

    第二日,我照例下班之后,衣装整齐的在门后潜伏,却未见对门的女子。

    反复多日,我已然放弃了这样无望的等待,那日我出门购买啤酒,想在周末之前将酒水备足。我并不是酒徒,却离不开酒。就如同我不是基督教徒,却无法离开教堂一样。我在教堂做义工,教孩子们画画,平时以卖画为生的人,还能有什么别的本事。

    这个小镇上唯一的教堂,收容9个孩子,我爱这些孩子,我无法离开他们。这里的义工来来回回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与教父闲聊,教父是一个言辞不多的人。多数都是我在说,教父微笑的倾听,偶尔会说一两句,单单只是一些语气助词。镇上有人说教父本是某国的驻华使臣,后应种种原因留在中国,于是自己花钱盖了这个教堂,心安理得的做起了传教士。我从未追问过这件事情的真伪,因为我相信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空间与秘密,也包括教父。

    就像我,从不对教父提到对门的女子,总会跟教父说一些有趣的事。我同教父说起我的故乡,儿时玩耍的林子,我的大学时代,还有在外听闻的奇人异事。

    对门的女子就这么消失的无影踪,我还未曾与她四目相对,我鼓励自己前去敲门,哪怕是她不乐的见我也总比如此想念好,打定主意便开始琢磨何时上门拜访比较合适,本想正好买酒回来去对门拜访,却又想今日天色已然不适合陌生人造访,否则唐突的前往惹得人家误以为我是登徒子该如何。

    所以只得提着买好的酒水回家去。

    次日下午,大约是4点的晨光,特地收拾了一下,前去敲门。开门的满脸诧异的中年妇人,我说:“我是对门的王青山,找你家穿麻布衣服的小姐。”

    妇人诧异之余,门关的只剩一条缝:“小姐?”

    “恩,她不在?”

    “太太不在家,请回!”佣人有些厌恶,我想在这位妇人眼中我已是登徒子没有错了。

    出于礼貌,我还是回答:“请转达您家太太,对门王青山诚意来访。”尽管我知道缘分已尽,我与对门太太的情分已经终了。

    话音未尽,只听“砰”的一声,门又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