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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来说,人生体验中的空白,除去死亡就要算喝茶了,因为肠胃羸弱,但这并不妨碍我对茶文化产生兴趣。
既然是喝茶,一定是三五知心好友小聚,一壶茶,沏尽人间万象,浸透宇宙盈亏。不像酒文化,非得以酒来烘托氛围、优化人际关系,所以有人说酒文化重心在文化不在酒。
喝茶,最好是到纯粹的茶馆,而不是酒楼,不需要豪华的装潢,只需要古朴的氛围;几幅或苍劲或婉丽的字画、几曲或雄浑或清雅的丝竹便足矣。而茶的品种则可依寒暑四季,心情喜好而选择。不管红茶绿茶放入茶壶里沏好,第一遍倒掉,闻其味,第二遍才品茶,观其色,那色——红茶如玫瑰,绿茶如碧玉,袅袅茶香氤氲弥漫,而心境也渐至悠然,随叹之感慨而排遣忧怀,随茶之清气而洗去俗尘。
说说我们地方的茶园吧,当数她最有风情了,采茶女粉蝶般扑闪在其间,采摘着春天的心尖尖,乡野歌谣不绝如缕,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地方一绝——采茶歌。它是茶浸泡出来的,你瞧,那些采茶女,灵动的眉眼,婉啭的歌喉,家乡的韵味都让她们唱尽了。所以说草木之中的茶叶该是最具灵性的,中国文人不喝咖啡可以,不喝茶是万万不行的,没有好茶水滋润身心,写出来的文章肯定枯涩如沙。
我原是不好茶的,但不知什么时候,竟喝上了瘾,贪婪地握紧它,恳求地抵在唇上,口舌轻缓,倏然含咽着,软而香甜的茶水清香散开,没有浓艳的气息,只有山水的清香。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屋角、砖缝,身体同样被其浸透,幽香随着呼吸、血液散开,从发梢、指尖流出。
从家乡出来的我,心像被茶泡得胀胀的,身被漫天飘忽的帷幔网住,网住我不羁的情怀,有香甜的感觉,其实它不只是一种回味,也不是一种十里长亭、杨柳岸边、晓风残月的情绪,而是一种朦胧的意境,象一幅被茶浸淫过的图画,我们品茶、聊天,让思绪游丝般地穿越时空,让一种叫茶香——温柔的东西包围。
于是,茶的余香在指尖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