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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莎莎坐在四周围绿的石墩上,让我们一眼望去不禁怀疑是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她美丽、漂亮,又若阳光下的弱柳扶风,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怜爱。可是这个天仙般的女孩坐的竟是陕西省某戒毒所内的石墩。她的双眸里写满无耐的过去,又充满对未来无限的美好渴望。是的,虽然莎莎才十七岁,但她的生命里已有三年的毒龄——15岁开始吸食白粉,16岁开始静脉注射,17岁就近强制戒毒,3年内吸毒数百次,悔恨无法抵挡;可是莎莎毕竟才十七岁,花一样的年龄!她又在不自由中崇尚着自由,憧憬着青春里灿烂的梦,憧憬着回头之后的艳阳天
一、幸福的孩子玩“刺激”
莎莎出生在西安市灞桥区,母亲是纺织城里一名普通的工人,虽然收入不高,但父亲一直从事二手家电生意,收入颇丰。所以莎莎从小就生长在幸福堆里,有美满的家庭,有父母的贴心疼爱,有令玩伴们羡慕的零花钱。
莎莎的整个小学阶段,是在鲜花簇拥和自豪中度过的,不仅学习成绩次次名列前茅,还一直担任班里的学习委员。但初中以后,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父母面临的竞争十分激烈,再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溺爱莎莎。而自律意识又不是很强的莎莎,随着年龄增长跟朋友出去玩的机会也逐渐增多。时间长了她渐渐变得贪玩起来,继而厌学,曾经的优异成绩和老师教育孩子们的榜样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终于,中考落榜之后,莎莎不得不选择了职业中专,选学了自认为感兴趣的艺术专业。其实,说是对艺术专业感兴趣是因为她对其他专业太不感兴趣,根本谈不上真正的理想和爱好。再加上同学大都是差生,对学习不感兴趣,无聊时大家就一同寻求刺激。很快莎莎就和大家一样有了男朋友,男友南瓜比她大五岁,在迪厅做流动dj。后来,莎莎渐渐觉得在校不自由,就和室友一起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民房。进而大家男男女女混住在一间房里,成天没完没了地玩。
为了经常见到男友,莎莎就约同学一起去蹦迪。不久莎莎发现迪厅里有不少人吃摇头丸、k粉,当时她和朋友们虽然都充满了好奇,但因为比较昂贵,也都没有去尝试。
二、从初次吸毒到针管注射
中专第二年,一场意外的事故永远夺取了父亲的性命,莎莎顿时感到家里的顶梁柱倒了,她忽然有了一种不想上学的想法。妈妈不同意,但莎莎却躲在租住的房子里不在去上课,等同学放学了,或者约逃课的同学约好一起去蹦迪。
前年春末夏初的一天下午,莎莎、南瓜和几个朋友与往常一样在房子里玩牌。玩累的时候,南瓜突然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来“这东西特有精神,”南瓜说“我以前也不信,可最近在朋友的指导下试了几次,果真那个”当时,听了南瓜那神话般的描述,所有人都抽了。
抽过之后,有人当场就吐了。可莎莎没吐,只是觉得有点头晕,不久她的话就多起来,精神也特别好,大半夜的还没有睡意。这天,南瓜也“兴奋”得没有去唱歌。
一个礼拜后,莎莎又和朋友一起抽了第二次,后来又独自有了第三次、第四次。其实到第三次的时候,莎莎已经有了“感觉”觉得特别好玩,特别轻松,本来身体有些地方疼着痒着,可抽过之后,一下就不疼不痒了。但莎莎一直认为自己对毒品并没有什么依赖,不会上瘾,直至大约过了一个月,她开始觉得不吸不行了。有一天,她正准备吃晚饭时,忽然觉得全身没劲,虚汗直冒。当时,南瓜和另外一个女孩都在屋里,她们的感觉差不多,不抽实在不行了。于是,大家凑了160块钱,莎莎拿着就跑到附近一幢楼里去找卖白粉的人,急不可待。
打这天起,莎莎和朋友们开始天天买毒品,一天没有就不行。南瓜手头有点积蓄,其他几个朋友家庭条件都不错,他们都是一起出钱,一起抽。
去年7月,南瓜在迪厅里见到有人用针管注射白水,就讲给他们听。尔后,其他朋友就督促莎莎和南瓜去请教供烟的人如何注射。“取经”之后,他们就买针管,试着往静脉里注射毒品。
自从打上针后,莎莎和朋友们一次就买一箱针管,放在屋里,有时候等不及就用自来水把毒品稀释,然后推到血管里去,甚至有时还用饮料将就着注射。除了在租的房子里,他们还在外面宾馆开房,然后一起玩。有一次,同班的一个男孩给自己推多了,当时就晕了过去。可大家只顾自己飘飘欲仙,也没有人注意到他,莎莎无意中往旁边一看,才发现他昏倒了,赶紧把大家叫起来。大伙当时都吓坏了,可又不敢声张,把那个男孩背到窗台,让凉风吹了好久才慢慢醒过来
三、毒品让她着了魔
去年年底,当莎莎和一个同学正抽得起兴时,被派出所的民警抓了,妈妈最终知道了她吸毒的事。此时,学校也因为她长期旷课予以除名。不久,辍学的莎莎便在家人监督下开始强制戒毒。一个月后,生理上已经基本戒掉的莎莎又执意离开了家,如小鸟脱笼般去了原来租住的房子。其实和她一起租房的那个女孩也是刚刚在家戒完毒。相见的当晚她们聊着聊着,就相互瞅着对方良久无言。然后莎莎突然说:“我好像看见白粉了。”女孩也饥渴似的如是说。于是,俩人就跟疯了一样跑出去,打车去买毒品,然后钻回房子开始抽起来。
头几次去供烟人那儿拿东西时,他给的包大。可后来包越来越小,数量也越来越少。其实是人一旦沾上毒品,就变得极度自私,她们在一起抽时,彼此总是想方设法给自己多拨一点,所以毒瘾越来越大的莎莎,总感觉量越来越少。
为了买毒品,莎莎相继学会了从妈妈那里骗钱。妈妈刚开始不给,后来莎莎撒谎说,她在外面边打工边自学,还报了辅导班,妈妈想想女儿在外边生活也挺不容易的,也不再手紧。尽管如此,妈妈每次给莎莎钱都要问明用途“用途”编得多了几越来越难编了。可是,一旦毒瘾上来,莎莎就跟疯了一样,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搞到毒品。有一次回家,妈妈去上班了,莎莎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看着看着就打起哈欠来。想到毒瘾来时的痛不欲生,莎莎顾不得多想抱起家里的dvd机就往旧货市场跑,1000多元的东西卖了200多元,只为换点几包可怜的白粉。
后来,莎莎与男朋友联系上后,吸毒就方便了不少。可南瓜由于一直沉迷吸毒,也很少去迪厅唱歌了,他的钱也很快花光了。最后,俩人一合计就把南瓜仅剩的摩托车也推出去卖了。今年春天,妈妈在莎莎纠缠下花了近3000元钱其买了一部手机,可第二天她就以1600元的价格卖了出去。然后,又与南瓜他们一起钻进房子重拾丢弃很久的针管注射她仿佛已为此着了魔。
莎莎在采访中悔恨地说,作为女孩子,原本应该追求名牌衣服、化妆品等等,可染上毒瘾后,哪怕宁愿穿一件退色的外罩,搞到钱首先想到的还是毒品。莎莎说,吸毒就怕警察抓——以前,多么的单纯,多么的无忧无虑,跟同学朋友上街玩,仿佛西安就是自己的家,想怎么闹怎么闹;可吸毒后就不一样了,恨不得屁股后面都长上眼睛,就怕那天突然有警车把她抓走了。
然而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7月的一天,莎莎和南瓜一起吸毒时,南瓜因为一次注射毒品过多,昏迷了一天死活唤不醒。这下莎莎怕了,来不及多想就跑到大街求助警察叔叔。南瓜被送进医院,虽然最终保住了性命,但出院后被警方遣回老家广西,强制进行戒毒;而莎莎最终也被送进戒毒所
采访即将结束时,莎莎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一切都过去了。管教所的民警对我很好,其他人对我也很好;虽然妈妈很少来看我——我知道我伤了她的心,但他毕竟没有嫌弃我。莎莎虔诚地告诉我们她会好好戒毒的,等将来出去了,打算自学英语,争取活出个人样来,并衷心劝戒那些和她一样身处悬崖的朋友,赶快勒马回头,不然一辈子的后悔都无法挽回青春伤逝
(文中人物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