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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问孩子:你快乐吗?他总会笑嘻嘻地说:我是小孩,当然很快乐!他这么说我当然并不全相信,从出生的第一声啼哭开始,我深知烦恼在各个年龄段都会有,虽然父母尽心地给他们快乐地童年,在成人看来的一些小小事件里却有他们惊天的烦恼。
周末是孩子和我们相处的时光,他现在生活圈子还很小,他的快乐周末就是我们全家共同的欢乐。我煮完午饭到楼下,他父亲正陪他练羽毛球。他刚开始学球,很着急,很想学会,很想得到肯定,所以他接到球很高兴,接不到的球就会说他爸爸球打得不好。他父亲显然认为他不能正视自已球技不佳的事实,由此有了些小矛盾。正在他接了几个他自认为好球的时侯,他爸爸说不打了,孩子生气地说:总是这样!球拍一扔,走了。到家里叫他吃饭的时侯他还是耿耿于怀。他父亲也很激动,问他吃不吃饭?孩子眼泪汪汪的,饭是吃不了了。我让他冷静一下。装好饭,孩子已经没哭了,手插着腰坐在电视柜的台上,样子很像是受伤的小老虎。我蹲在他前面问他:“生气了?”他大声地说:“我生气了!”说着眼泪又要流下来了。为证明他很生气他说:“我一口饭都不吃。”(第一次使用这个手段威胁)我不在意地看着他,抹抹他的眼泪说:“怎么跟妈妈小时侯一样,生气了,就拿自己赌气。”他像是激怒了,顺口就说:“怎么样?我还想找死呢!”成人才会说的气话,就这么顺溜地从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口里冒出来。我不知道是因为震惊过度,还是因为想和平常一样让他知道,这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事,我一句话没说,坐回餐桌上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餐桌上我想着这件事的起因,及如何处理才能让孩子正确处理自己愤怒的情绪。
等他爸爸从餐桌上离开后,孩子跑过来急促地说:“我不是生羽毛球的气,我是生爸爸的气。他总是这样,我昨天也打得很高兴地时侯他就说不打了。”我心疼地想:“多大的事呀?孩子!”
而我深知一个小男孩子此刻的天地正因为这件芝麻绿豆的小事睛天霹雳。他的快乐很简单,烦恼也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快乐就是快乐,不因为简单还是复杂;烦恼无大小,不会因为事小就不会造成伤害。
我看着他,仿佛看到年幼的自己,看他的眼神,该有多温柔。“孩子每一个人都会生气。生气了怎么办呢?不能因为愤怒,去伤害自己,伤害爱你、关心你的人”我的双手搭在孩子小小的肩膀上,目光穿透时空,看到一个十七岁女孩的无助和迷茫。“不是吗?那时也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什么当时她看不明白,怎么就觉得那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呢?当时如果也人跟她这样说,这只是一件小事,每一个人都会碰到的烦恼。没事的,都过去了,该有多好!”孩子脸上的泪痕干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往常一样吃着我热过的饭菜。在午睡时缠着他爸爸给他说故事,和每一个周末一样。但我对他的理解,我希望他快乐,我是他的朋友,他是懂得的。就如他理解的:“我生气了就说出来,再想想,要不就去楼下走走。”
而我呢?我在想,人的一生任何时侯总有一些不多不少的烦恼,就像席幕容诗里写的“假如生命是一列疾驰而过的火车,那快乐与伤悲,就是那两条铁轨。在我身后,紧紧追随。”孩子心智不成熟,到了青春期生活方面能自理,但心理尚不稳定;成年人,也有不堪承受烦恼的时侯。而世间因果,都在一念之间,须谨慎对待人生每一颗棋子。
人生没有如果,没有让时光倒回的如果。如果,如果那个十七岁的女孩那时能不那么冲动,她或许是另外一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