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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不想把这件事写出来,但老大,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出版社总编高签,却认为这是个很好的科学素材,可以吸引科学爱好者,多关注我们的杂志,并保证登上下一期自然杂志的头版,应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自从给老大打工以来,还没有一篇文章上过头版,偶尔发表也都是靠后,再靠后,这对于我这个已经过了而立之年的三流记者来说,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但是我经历的这件事又太过恐怖离奇,即使是照实写下来,也会被人当做科幻小说
“引来质疑怎么办,我现在实在拿不出有力证据来了”
“让你写你就写,要知道现在发行量是第一位,更何况这是你的亲身经历,谁要证明什么要他自己去找不就行了么,我要你写的又不是科学论文,我们搞科普的只要激发科学爱好者的兴趣就好了,你把它写成科幻小说我也不反对,但要精彩,你的文笔我心里有数,上头版没问题,老包,你也是老记者了难道想一辈子当三版四版记者,这是机会,我们现在与事业单位脱编了,算是公司了,换个活法才能生存下去,要不然都得丢饭碗。”面对我的申诉,高签循循善诱,化解我的心结,最终我答应了。
这件事还得从国庆节七天假期开始说起,那几天我正发愁没有好的科学素材交稿,天文馆开会小胡去了,郑阳新婚后忙着度蜜月,他老婆王娜是旅行社的导游,两个人是在北极村冒险时相知相爱的,我很羡慕他,姐夫是总编,姐姐开旅行社出趟差就把老婆问题搞定了,虽然说有些惊险,但毕竟平安归来,还有老林正帮着组织某大学科学会,几大特约作家也都忙着别的事,没来编辑部,整个部里除了老大就剩下我了,三十好几的男人事业发展一般,老婆问题还遥遥无期,以前有郑阳陪着作伴,现在就剩下我老哥一个了,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正在郁闷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
一端传来竟是老同学吴三胖的声音,有些气喘吁吁:“老包,没下班吧,我有要紧事找你,等着我,我马上到你那里。”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得出来吴晨今天电话里很紧张,往常通话他是一定要拿我的单身调侃一番再切入谈话正题的,他成家很早大学刚毕业就和我们的班花结婚了,我们都是林大的毕业生,那两口子是结婚狂在学校里就整天黏在一起让我们取笑,后来他们结婚我单身,于是我又成了他们取笑的对象了,不过今天他却没有调侃,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就在我奇怪的时候,吴晨进屋了,我们这个编辑部不算宽敞,高签说,有钱要用在刀刃上,我们做出版发行的不比办公室大小,只比发行物的内容质量,于是他把自己的屋的墙面拆了,尽量扩大办公空间,有这样一位好老大的带领,我们的自然杂志销量,自然也是越来越棒。
“赶快和我走,我有事要你帮忙,最近动物园接连出怪事,我希望你帮我调查一下,”看得出来三胖有些着急了,站在门口向我招手
“动物园能有什么怪事,无非是过节了你们养的那些东西,这两天吃多了撑着了吧”我边开玩笑边拿起东西就和他一起往外走,刚要出门就被老大叫住了
“老包,等一下,是那个北方森林动物园吧,”
“没错,”我回答道,吴晨有些不耐烦“高社长,这事紧急,我叫老包回来再跟你汇报,”“不不不,昨天有个孩子给我打电话,说动物园出了怪事,他看到一条大蛇在吞吃东西,那条大蛇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我没当真,以为是小孩子的想象,现在看来是真的,他留了电话号码,家就在动物园附近住你们想了解线索,也许有帮助,”于是我接过电话号码,就和吴晨匆匆开车上路了。
老实说我实在不喜欢坐他的车,他的车不仅拉人,还运生病的动物,上一次同学聚会我搭他的便车回家,一屁股坐在了一堆呕吐物上,据说是某种灵长类留下的,他忘擦了,害得刚吃完东西的我也在那个车里留下了呕吐物,从那以后我发誓不坐他的车了,没想到今天又把誓言破除了。
“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你老婆呢他不是和你在一个部门么,怎么没见到她?”我没好气的问,一来我还没吃饭,二来明天要参加个相亲会我怕耽误了,毕竟动物园在市郊,车程要一个多小时,现在过了中午了就是回到家,恐怕也是很晚了,更何况现在是节假日人很多,车会很堵,想到这里我就对吴晨的冒失有些懊恼,,饭没吃成,工作没完成,女朋友也没有似乎都和这家伙有关,于是发问也就不客气了。
“你说张丽,唉,她正为了发现新物种兴奋呢,”吴晨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客气,只是有些无奈的说道。
“动物园里发现新物种,你没开玩笑吧,说吧这次是骡子,还是狮虎兽,或是两种灵长类,激情碰撞又有了,你上次不是对那只吐了你一车的很兴奋么,一个劲说红毛猩猩是与大猩猩合作要生新物种了么,还授权让我全程跟踪报道,结果是那只猩猩只是吃的太饱了胀气打嗝,呕吐物还蹭了我一屁股,我看你和你老婆想诺贝尔奖都想疯了。”
“老包,上次确实是我的错,我不是道歉了么,这次绝对是真的,我查过所有生物谱系,包括已经灭绝的,我老婆还进行了dna脱氧核糖核酸检测,我保证这次是新物种,这家伙外表像爬行动物,可我们却在有机体里面检测出哺乳动物的基因,更奇怪的是他居然能进行光合作用,神经系统十分发达,有触觉,有听觉,”
“等等,等等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幻觉,你不会是遇见外星人了吧,哈哈”
“要真是外星人,那倒好解释了,可那家伙是从猛兽区的地里长出来的,刚开始我和老李以为是蛇跑出来了,可开车到近前一看,我的天哪,它的下半身是长在土里的,根系似乎很深,我们挖了很长时间也没见到根在哪里,后来这东西似乎觉察到了危险拼命往回缩,我们使劲拉着,最后这家伙居然像壁虎那样把尾巴自己甩掉了,你要是见到当时的情景,我相信你也会目瞪口呆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兴趣看看到底是什么物件,不过到你那里你得先安排一件事,”“什么事,”“这还用说你们两口子得先请吃饭,我总不能饿着肚子给你们做专访吧。”“那是,那是,老包你来我就托底了,另外这件事是秘密,园长都不知道,一定要秘密进行,否则我们就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吴晨似乎一块石头落了地,安心开车了,我却心事重重,吴晨和张丽的发现和我读过的一封来稿所描绘的生物体太相似了,那是一个自称是我学弟的人,他大胆假设,人与植物完美结合,这样就可以制造永生物种,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十分荒唐可笑,于是回信只有四个字“天方夜谭”现在看来这个物种居然出现了,我从心底里泛起一丝寒意,大学时代不堪回首的往事又从记忆深处翻腾出来,是巧合还是延续,难道说有朝一日,我们都会变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