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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微笑伴随着她又一口酒下肚之后恢复了一种肃穆的平静。
她说，自从那一次以后，酒就一直延续着她的故事，在将近二十多年的故事里，每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都伴随着酒气的飘香。有时候在闻见酒香的时候她甚至能一幕一幕地沉浸在那一段段曾经给予过她希望与绝望、幸福与痛苦、微笑与泪水的点点滴滴。而她是不愿意去回忆的，只是她离不开酒。就像忘不掉过去的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一样
我说你忘不掉的，就像你赤裸裸地在我面前一样，那些记忆虽然我不知道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我知道那些过去都赤裸裸地刻在了你灵魂的墓碑上了。可能你想去忘掉，或者是去抹杀掉。只是，有时候人的生活，无论是悲伤还是痛苦，在我们的每一段旅程中它原本就是一座座墓碑。而墓碑是可以忘却得掉的吗？不，墓碑是为了纪念抑或是为了提醒的。当你喝着酒的时候，我想你忘却的只是酒的味道，而品尝的却是过去留给你的那一种情绪。当然，我不知道这种情绪对你来说是幸福或是痛苦
是痛苦——女人说。
我看见她直了直身体，然后身体在视频里闪现出一圈光晕。我看见了那一圈光晕闪现着彩虹的色彩。
已经过去了，不是吗？现在的你起码是幸福的。——我笑了笑说到。
女人也笑了笑，很是勉强。她捋捋额头前凌乱的头发。然后注视着我。
给你看一样东西——她说。
然后俯身下去拿出一张东西。她放在视频上固定了好一会儿。
看清楚了吗——她问。
是一张相片——我点点头。
是的，是一张相片。一张男人的相片——她端详着相片眼神泄露着她哀伤的情绪。
这张相片里的男人一定和你有故事，是吗？——我问到。
是的。这个男人在我从家里离开到城里打工以后，他就延续着我喝酒的理由。——女人挤了挤脸上的肌肉，说到。
你爱他，对吗？——我问。
爱什么是爱呢？或许曾经是的，可是我们的爱已经被埋葬在了那一张床上了——女人晃着手里的酒杯，注视着酒杯里晃荡的酒，眼神专注却渗透着一种无奈的哀伤。似乎，透过玻璃酒杯，她在搜索着记忆。
有故事吗？——我注视着她手里的不断晃悠的酒杯，问到。
女人放下了酒杯，抬起头对我笑了笑。透过视频的镜头我还是能看见她的笑容是那么的苦涩。
告诉我，在看着我身体的时候你有欲望吗？——女人忽然问到。
我忽然脑子一片空白。在空白几秒钟过后，我注视着她赤裸的身体，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有。——我回答到。
可是我的欲望跟你和相片里的男人有关吗？——我接着问到。
女人又笑了笑，不屑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
因为你是男人。——女人说到。
男人的爱情都是跟欲望有关。——女人始终在挂着那个不屑的微笑。
看着她的微笑我感到有点窒息。
点上一根烟，在烟雾中我在思索着这个女人的笑容背后隐藏的那种情绪。
她一直在那样地看着我，而我一直在吐着烟。
好一阵子，我们都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我曾经以为他是爱我的。在我18岁离家以后，我在一个餐馆里打工。在那里我碰见了那个男人。我的第一个男人。不，应该叫他男孩餐馆附近有一所大学，而那个男孩就是那所大学里的学生——女人开始讲述关于相片里的男人的故事。在讲述之前她是喝了一口酒的，酒气渗透到她脸上蔓延出一种岁月沧桑的绯红。
第一次看到那个男孩的时候，他的微笑让我感到很亲切。对，就像你这样的微笑，抿着嘴，嘴边微微翘着我喜欢这样的微笑或许是因为在家里遭受过太多的冷眼和责骂的缘故，当看到那个男孩的微笑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深深的亲切感。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微笑让我第一次就喜欢上了他。那时只是喜欢，谈不上爱。他经常来这里吃饭，总是一个人来，很快吃完，然后又匆匆离开。在他吃饭的时候，我总是要找一个很好的位置，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微笑——女人在回忆的时候似乎沉浸在那个男孩的微笑里。视频上她的微笑渐渐地放松。
第一次和他接触——女人忽然提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似乎要让自己喘口气。
那一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男孩困在了餐馆里。他一直焦虑地望着外面，脸上消失了那个让我喜欢的笑容。看不到他的笑容我忽然心里很难受。于是，我走过去，递给他一把伞。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那个笑容的缘故。他接过伞，对我笑了笑。终于露出了那个笑容，可是看见那个笑容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耳朵在发烫于是，在那一天的夜晚，我竟然在梦中梦到了那个男孩，还有他的笑容——那或许是一个18岁的女孩在做着一个幸福的梦——女人说到这里，她的笑容里充满阳光。
我一直在注视着她表情的变化。看着她在讲述故事的表情，我可以想象得到此刻她已经完全地回到过去当中。因为在她讲述的这一段时间里，我发现她握着酒杯的手抓得紧紧的，犹如在抓着幸福，她赤裸的身体放射着异眼的光芒。
你在听吗？——她回过神来问了问我。
我微笑着，点点头。
然后她又紧紧握着酒杯，继续着她的讲述。
第二天那个男孩过来了，给我还伞。那个笑容一直在注视着我低着头的脸。谢谢你——他说。听到他的话，我的心剧烈跳动。在接过他递过来的伞的时候，我紧张得手触碰到了他冰凉的手。这更加加剧了我的心跳。红着脸，我转身狼狈地走开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当那一次我生病了躺在餐馆楼上的宿舍里的时候，我看见了他。他微笑地向我走来。我惊讶地蹦了起来，他却把我按住了，拉起被子重新盖在我的身上。几天没见到你，我以为你走了——他说。我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心一直在跳动。如果可以，让我来照顾你——他接着说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泪水流了出来。心底有一种温暖在蔓延着我的全身。我想要问他为什么。可是泪水已经哽咽住了我的喉咙，我想起了父亲恶狠狠的眼神。想起父亲的眼神的时候我恐惧地挣开眼，可是挣开眼却看到了那个亲切的笑容。看到这个笑容，我的恐惧烟消云散。
或许很唐突，可是请别问我为什么。或许你的伞，让我感受到了温暖。我只有父亲，母亲在很久之前离开了我们从来没有人给我递过伞，是你，让我感受到了温暖——男孩坐在地板上，在床边给我讲着关于他的故事。我希望让我来照顾你——男孩收拾起微笑，坚毅地看着我说到。我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听着男孩的话，那时候我想我们幼稚的脸上一定挂满了通红的云彩。是害羞或者是心动，已经无法去考究了。可是在男孩转身下楼离去的时候，注视着他瘦削的背影，我发现他的背影竟是那么的高大。我泪流满面——女人用文字叙述着她凌乱的记忆。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把手中的酒杯放在嘴唇边，闭上眼睛，轻轻地抿一口。我看见在闭着眼睛的时候有泪光在闪烁，透过视频泪水是那么的晶莹剔透。
我的手一直放在键盘上，我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我发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松开手，我注视着那个女人抿酒的表情。
于是在我生病的这几天里，那个男孩都会过来，带点水果或者是一些药。然后就坐在我的床讲关于他、关于学校里的故事。一开始，我还是没有说话。总是闭着眼睛倾听自己的心跳。可是当有一次，他的一个故事让我笑出了声。这个时候我真的是很久以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会笑的，而且还笑得很爽气——我看见女人的脸上浮现着她情绪的变化。这种变化被回忆的思绪牵引着弥漫在视频的那一边，我似乎看见年轻时她的岁月流逝过后有关于她的发黄的幸福的记忆。
就这样在18岁的那一年你爱上了那个男孩？——我终于可以说一句话，想看看她表情的变化。可是除了那个脸上凝固的笑容和手里一直晃悠的酒杯，她的表情就像她的身体一样固定在视频的那一端里。
是的，我喜欢他的微笑，感动于他的关怀。除了爱上，我还能怎么样呢。——女人发过来的消息说到。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想他一定也爱你。因为他需要你的那一把伞，感动于你的关怀。——我说。
女人仰起头，眼睛注视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把脸放在视频上。我知道她仰望着天花板的时候一定在想着什么，可是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啊！于是，在他第一次牵我的手的时候，我的心中涌动着一种幸福。那种幸福曾经让我失眠得在夜里感动得哭泣过好几回。我想，在家里遭受了那么多的折难，上天并没有遗弃我，他给了这样一个男孩，让我们互相照顾，彼此呵护我我们都需要关怀，因为在我们的生命中都缺少着某一份温暖。而缺少这一份温暖或许就是我们要去相爱的理由。带着对温暖的渴望和对爱情的感激我们走在了一起我18岁时的爱情啊——女人说到这里，提起酒杯，想要去喝一口酒。可是当玻璃杯触碰到嘴唇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酒杯里已经没有酒了。这让女人很慌乱。我看见她的表情懊恼地在四处寻找着旁边的酒瓶子。直到把酒倒进去喝了一口以后才恢复她原来的表情。
可是梦追究是破碎了是吗？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你延续喝酒的理由。——我说。
可是当她看到我的话以后，我发现她的表情上浮现出一丝的痛苦。
是的，爱情的梦想很快就破碎了。破碎在那一张床上了。——她眼里含着泪花，泪花闪烁着她的痛苦，说到。
那一次我们去逛街，看电影。我们牵着手，幸福洋溢在两个人稚嫩的脸上。我们很是快乐。一直玩到很晚很晚。直到餐馆和学校的宿舍关门了，我们相拥在大街上。他说，我们不能就这样吹着冷风过夜，应该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他紧紧地搂着我，来到一个招待所。我感到有点忐忑，我想要退出招待所的门口。可是我舍不得他搂着的温暖。于是，带着一种心跳，忐忑地来到房间。第一眼就看到房间里的那一张床。那一张床不大，裹着洁白的床单，就像那时侯我的爱情一样。可是这种纯洁当男孩让我躺在上面的时候就变了味。——女人捋了捋头发，像要捋捋她的情绪一样。
当我坐在那张床上的时候，男孩搂着我的手依旧紧紧的。他紧紧地用身体贴着我的身体，然后一个微笑，他就把嘴唇贴在了我的嘴唇上。第一次接触到男孩子的嘴唇，我很是惊慌，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是他紧搂住我的手像一堵墙堵住了我的后路。我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和我剧烈的心跳的声音。他的舌头像一针麻醉药，让我身体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任由着他发热的舌头在我的嘴巴间游走后来，他一个动作，把我躺到了床上。床很冰冷，可是两个人的身体的温度却在急促地上升。我被他用身体紧紧地压在下面，他的手不停的游走在我的身体间我挣扎了，用了很大的力气我挣脱开他的身体。当我惊恐和羞涩地站起来慌乱地整理自己被他撩起的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目光有着一种哀伤的丧气。那个挂着让我迷醉的笑容的脸此刻挂满了丧气的表情我很难受。整理好衣服以后我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他点上一根烟，在不住地大口地吐着眼圈，像吐着他丧气的心情一样。我——我有点忐忑甚至是愧疚起来。我想要对他说什么，可是我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呵——吐着眼圈的他冷冷地笑了起来。他的笑让我有点心寒和恐惧。我知道你并不在乎我——他冷冷地说到。听着他的话我心痛如刀绞，难受得眼泪在打转。你爱我吗？——他冷冷地注视着我，冷冷地问到。含着泪的我用力地点点头。爱——我哽咽地说着。爱我，那就好好地抱抱我好吗？——他冷冷的目光有着一种渴望的期盼。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眼神与眼神的斗争，最终我还是被打败了。于是，我站起来，惊恐地走到他身边，用手抱了抱他。可是当我抱着他的时候，他的嘴唇又咬住了我的嘴唇，这个时候我忽然没有了挣脱的力量。男孩在亲吻着我的时候，把手里的烟一甩，然后又用力地把我紧紧抱着。又一个动作，他重新把我压在身体下面，手又开始游走在我的身体间。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让我们好好抱抱好吗？——男人的手不停的游走，抬起头，他满含深情地对我说。看着他深情的眼神，18岁的我就像被电流彻底击中一样。我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我不会做什么，我只是想赤裸裸地抱着你，让我们感受到爱的温暖。——男人接着说到。我闭着眼睛没有看他的眼神。于是，我相信了他的话。闭着眼睛，在男人的嘴唇和手的攻击下，我呼吸急促地全身在颤抖并冒着汗。当男孩在用话语麻醉我的那一瞬间，我惊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赤裸裸了。男人用很快的速度脱光了他的衣服，然后把身体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体上。两个赤裸裸的身体此刻布满了汹涌的电流。不要不要这样——贴在我身体上的男人的身体在不断地蠕动着。我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于是，我呻吟着挣脱着他的身体，发出乞求声。可是，在我乞求的时候，一阵剧烈的阵痛撕裂了我的灵魂我泪流满面。男孩在我的那一阵阵痛的时候就虚脱地躺在我的身体上闭着眼睛，抽搐着表情我闻见了一股浓浓的在我18岁之前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身体上的痛一直在绞痛着我，我无力地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哭喊的力量
——女人在述说的时候表情一直在激动地闪着泪花。我知道让她回忆这一段是那么的痛苦。他甚至捂住了脸在擦拭着脸上的泪花。
女人的爱为什么一定要在床上才能得到证明？难道你们男人除了上床就不能体会到女人的爱吗？——女人大口地喝了一杯酒，冷冷地注视着我，问到。
我把眼睛朝向了视频以外，躲避着女人冷冷的质问的眼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我是知道答案的，也或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无言的躲避中我心里是那么的迷茫。
可是女人或许就是太傻。起码18岁那一年我是那么的傻。忍受着身体上被男人撕裂的剧痛，内心里面却有一种声音安慰着我：没关系的，没关系的，终于我属于了我爱的男孩，而他会给我温暖会给我幸福我就这样傻傻地以为付出了身体我却抓住了幸福。于是，吞咽着泪水我伸过手去想要抱住男人在喘气的身体。可是男孩手里的香烟弥漫出来的烟气呛着我的泪水。你会永远爱我吗？——仰着泪水仰着期盼的目光我问到。男孩长长地吐了一个眼圈，然后扔掉烟，转过脸，一脸满足和羞涩的笑容对着我说，会的。说完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温暖的体温。像呼吸着幸福的阳光味道。这种温暖的味道减轻了我身体上的疼痛。于是，在那一夜，依靠在男孩的怀里，抓着幸福的手，我疼痛且又带着幸福的微笑沉沉睡去——女人闭上眼睛。我看不见她眼里是否还有泪水的光芒。可是听着她的讲述，我的心里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无奈和惆怅。
呵，或许这就是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爱情的理由不仅可以征服女人的身体，还可以彻底占有女人的灵魂。——我想。
你相信爱情吗？——女人收拾起她的心情问到。
手里的香烟一直延续着我的思维，可是思维却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颤抖地敲着键盘我问到。
你的爱情呢？——女人又问到。
大口地吸了一口烟
不见了。——我说。
为什么不见了？——女人依旧坚持着问。
不知道。——敲着键盘的手一直在颤抖，心里忽然升起一片荒凉。
和你的女朋友做过吗？——女人的目光忽然很锐利地透过视频注视着我。这个时候我感到赤裸的不是她而是我。
呵——我笑笑，一片苦涩。
是因为厌倦了才分开的是吗？——女人似乎要非要把我撕裂，有一股寒风渗透进我的身体里，我打了一个冷颤。
或许不是呢？——我不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女人彻底撕裂，于是，一种男人的抗争的力量汹涌在指间，我反问到。
当女人看到我的反问，她锐利的眼神忽然耷拉了下来，换作一种哀伤，哀伤里闪烁着泪水的光芒。
可是那个男孩就是因为厌倦了才离开我的。——女人说到，透过视频我似乎能听得到她哽咽的声音。
在我们有了第一次以后，那个在我身体上完成了从男孩变成男人的转变的他，给我挖掘了一个坟墓。而这个坟墓就是那一间我们同居的房子，墓碑就是那一张床。那时候，他说，我们住在一起吧，这样我也好照顾你。我当时是有点犹豫的。可是面对着幸福的渴望和男人的承诺在思索了一阵以后，感情还是战胜了我的理智。于是我答应了。男人欣喜若狂地在他们的学校附近找房子。在租到了房子以后，我们没有添置什么，只买了一张床。于是，在那张床上，我们肆意地索取着爱情签发出来的欲望的支票。我们的爱情在那一张床上，凝固住了时间的脚步和思维的运转，只有幸福的呻吟在风中肆意地飘扬。肉体的芳香让我们都很麻醉，以为这就是幸福。当两个人相居的日子被展转在床上延续着两个人的爱情的时候，我想我真是幸福的。每一天满足地被男人搂在怀里，我总是在仰望着他的眼神，那一双深邃的眼神盛满着我的骄傲。是应该是我的骄傲的，因为我一直相信男人的承诺会让我的幸福飘扬在有阳光灿烂的地方
可是渐渐地，当男人的眼神一天天黯淡得只剩下欲望的光芒的时候，我开始恐惧起来。狭窄的两个人的世界里，爱情已经变了样。我认为的天堂，而他的目光却锁在了某个地方。脱下来的伪装，拥抱其实并不是代表着亲切，而是害怕欲望的被拒绝。同居不到三个月的日子，他一天天变得沉默，抽着烟皱着眉甚至在两个人身体的亲密的时候，他总是冷冷地当作是一种发泄。那个让我迷醉的笑容被脸上沉默而忧郁的表情所取代，只是在我索取的时候，他才无奈地挤了挤脸上的肌肉，露出勉强的苦涩的已经变了味的笑容。我说你这样让我很紧张，甚至有点窒息。
他说，那有什么关系呢？这张床就是我们的游乐场。
我哭了，第二次感觉再次被撕碎，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你说过你会爱我的，到永远！——我哭泣着看着男人冰冷的脸。
男人仰着头，注视着天花板。
是的啊，我曾经以为你是我生命的唯一。我以为住在一起那就是我想要的幸福。每一天的两个人的相儒以沫会让我们感受到最真实的温暖。可是生活到底怎么了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间只剩下两个人的一张床时，我感到疲惫、厌倦、甚至是恐惧日子难道就是这样过吗？我不知道我感到窒息——男人仰视着天花板的脸挂着一片迷茫。听着他的话就像玻璃被摔碎的感觉。心碎得无法呼吸
也许我是撒了谎，我早就应该告诉你，这张床不是我们爱情的希望，而是爱情的墓场，迟早它会把爱情埋葬。可是我没有。也或许我的心是一张单人床，说不定谁都可以陪我流浪。狭窄的两个人的世界里，爱情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变了样——男人有泪水闪烁在他发黄的脸上，在心碎得哭泣的我听着他的话我仿佛被人狠狠地绞杀在十字架。那或许是爱情的十字架，在爱情的墓碑前刻上了我18岁那年对爱情、对幸福的幻想。
——女人在视频的那一边泪流满面。长长的泪水滴落在她苍白的身体上划出一道道痕迹，那痕迹就像是那一场爱情刻画出来的印记，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我甚至伴随着她的泪水有点心痛。心痛的并不是因为她的那一场爱情的破灭，而是因为对于爱情我开始在迷茫。
我无法让她的故事去让我回想和思索关于我的爱情。或许是我真的是在逃避。于是，我的眼睛只能放在她赤裸的身体上。我没有了微笑
当男人决然地在房子里收拾着他的东西的时候。那一天，房子外面的阳光很大很灿烂。可是属于我的天空却一直下着雨。我绝望地抱着他，泪如心碎，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不可挽回了吗？——我问。一种乞求的语气我宁愿掏出心碎的心呈在他面前。可是他只是看了看我，黯然地看了看我，然后对我笑了笑。留给我最后那一个眼神，他决然地转身离去
我颓坐在那一张还散发着我们身体味道的床上。泪水已经无法哭诉我的心碎和绝望了。我想要做点什么，可是当这个念头一出现的时候我知道我需要一些、不、或许是很多酒。于是，我忍着伤痛跑出门买了一瓶酒。躺在那张床上，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当酒精与泪水汇合在心灵里的那一片伤痕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我想就这样死去或许会更好点，就让那张埋葬了我爱情的那一张床也埋葬掉我的身体可是，最终我还是挣开眼了，挣开眼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只感觉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女人继续述说着。
把衣服穿上吧。——注视着闪烁着泪水光芒的身体我说到。
这就是我的爱情。18岁那一年的爱情。——她似乎没有看见我说的话，仰头喝下酒杯里剩下的酒。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还故意地笑了笑，一片心碎的无奈。
把衣服穿上吧。——我重复到。
告诉我那个问题的答案。男人和女人在床上除了做ài，还能做点什么？或许就是在18岁那年我不知道我们在那一张床上除了做ài还能做点什么，所以爱情才会被人那样绝情的撕碎的——女人注视着我，一脸的迷茫。
我沉默。
点上一根烟，在烟雾中我麻醉着我的思维。
没有答案。——我说。
女人怔怔地看着我，或许是失望或许是无奈，只有泪花依然在不住地闪烁。然后，她忽然笑了起来。
是的，没有答案。或许真的没有答案。要不然为什么还会有我的第二场爱情呢。那一场爱情同样让我伤痕累累，支离破碎——女人重新倒上酒，在手里摇晃几下然后一口喝下去。
把衣服穿上吧。——我再一次重复到。
我知道女人给我讲述的故事已经是再一次把自己重新撕碎过一次了，而这种讲述，在我的心里忽然变得是那么的庄重，庄重得胜过她赤裸的身体。这样一个赤裸的女人在我面前血淋淋地把自己撕碎。我有点心痛。
女人笑了笑，酒气把脸渲染得一片血色。
谢谢你。我太累了，想要喘一口气。如果可以，明天再继续吧——女人抖了抖身体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