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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和汗汗都喜欢自称是作家。
不但自称作家,汗汗和四四还坚信自己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有一次,四四和汗汗喝完小酒,凉风一吹,感觉有点儿尿急,二个人站成一排一边扫射一边吹牛,四四和汗汗用大舌头向天发誓说:终究有那么一天,我们笔下的文字会象星星之火,点燃文学那座破旧的老屋。
大家想想看,老屋子着火,那可是一发不可收拾啊,这一句誓言充分显示了四四和汗汗少年壮志不言愁的锐气,可惜的是,纵火犯还没有当成,二个人的裤子倒是全湿了。
残酷的现实世界往往事与愿违,汗汗和四四虽然给自己挂上了作家的头衔,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属于汗汗和四四的最高荣誉依然只有苏虎街小学作文比赛一等奖的头衔。发表过的文章也只有绿豆糕大小的几块。但他俩从来不闲着,坚持不懈地躲在家里不停地创作,忙得不亦乐乎。
在写作的间隙,汗汗交过一个女朋友,不过,很快就分手了,原因是汗汗只有文化人的酸味没有甜面包。虽然他和女孩子信誓旦旦地说,要用勤劳的双手和无穷的智慧创造一切的,这一切肯定包括面包。可是女孩子并没有傻到轻信个书生的地步,贫穷的爱走到尽头,早已是无法挽留。
女孩子在临别时善意地责怪汗汗说:“我并不是嫌你穷,只是可怜你连脱贫致富的志气也没有,你就不能改改行,当个赛车手什么的?”
汗汗表情坚定地回绝了女孩子:“我并不是不爱钱,只是太热爱文学!在文学拒绝我之前,我不可能干别的!”
女孩子心灰意冷,只能无奈地说:“好!从今往后,你搂着文学睡觉去吧,姑奶奶是不侍候你了。”
在女孩子离开后的一段时间内,可怜的汗汗不但搂着文字睡不着觉,而且是彻底的失眠了。
四四也忙里偷闲交过个女友,四四比汗汗会哄女孩子。四四对女友承诺说:“我要成为语文界最好的作文写手,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名利声望不过举手之劳,你就等着跟我享福吧!”
可女孩子并不卖账:“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半年之内挣不下个房子和车子,我们就分手!”
四四大吃一惊,探寻地问女孩:“半年?难度太大了吧,换个其它什么“子”行不?”
女孩子满怀期待地等待四四的答案:“什么?什么?”
四四吞了一口口水,问女孩子:“比如半年之内挣一顿饺子。行不!”
女孩子笑眯眯地回绝了四四:“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你还是留着慢慢奋斗吧!”
在女孩子离开的半年时间内,四四吃过很多顿饺子,可是一次也没有吃出个味道来。
两个可怜的文学爱好者在被爱情抛弃之后,变得灰心丧气。灰心丧气的四四和汗汗变得百无聊赖。直到有一天,百无聊赖的汗汗和四四转到了一家挂着洗浴幌子的娱乐场所,汗汗和四四在门口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咱们进去体验体验生活吧!”
两个未来的作家一拍即合:“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往进走,不一定,还能激发点创作灵感呢!”
“哈!哈!哈!”两个少年天才一脸无厘头的坏笑。
可是,当汗汗和四四走进洗浴城,看了价格表之后,才知道体验生活也需要实力作支撑。因为囊中羞涩,汗汗和四四只好点了二个物美价廉的足底按摩业务。
汗汗和四四并不知道,每当顾客钱少、人傻的时候,这里的小姐就会很正规,汗汗和四四刚想要有点儿举动。小姐就很客气地回绝说:“对不起,二十快钱的足底按摩,您要是有想法也只能是自摸?”
汗汗和四四听罢,顿时大失所望。不过,人在失望之余往往会有所收获,这兼职的小姐按摩果然很专业,按摩的汗汗和四四很舒坦。小姐问汗汗和四四舒服吗?汗汗和四四说舒服。汗汗和四四互相问对方舒服吗,都回答说舒服,汗汗和四四嘴里嘟囔着舒服哇舒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里,汗汗和四四飘飘忽忽来到了一个花园,在花园里,汗汗和四四看到一群美丽如斯的女孩子正坐在篝火边,欢乐的唱着歌曲:
山上的野花为谁开又为谁败
静静的等待是否能有人采摘
我就象那花一样在等他到来
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
摇摇摆摆的花呀
她也需要你的抚慰
别让她在等待中老去枯萎
我想问问他知道吗我的心怀
不要让我在不安中试探徘徊
我要为你改变多少才能让你留下来
我在希望中焦急等待你就没有看出来
摇摇摆摆的花呀
她也需要你的抚慰
别让她在等待中老去枯萎
汗汗和四四听着歌曲,心里开始偷乐,这些含苞欲放的花儿恐怕不用二十块钱就可以搞定了。可就在汗汗和四四正琢磨着怎么搞定这些花儿的时候,却被人粗暴地从按摩床上拽了起来,等他们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时,已经和一群同样衣裳不整的人蹲在了洗浴城的走廊上。
汗汗和四四站起来想和警察解释点什么,可是警察很不礼貌地在每个人脸上拍了拍,就吼喊着他们把衣服抱上上了警车。
在警察局里,汗汗和四四接受了例行公事的身份证检查和笔录。乘此机会,汗汗和四四赶紧继续向警察解释:“我们可不是嫖客,我们是进娱乐场所体验生活的。”
警察不高兴了:“小兔崽子,既然是体验生活,我建议你们到看守所体验几天吧?”
这边警察的声音一大,那边的记者就过来了,随手就是一张。汗汗和四四都没有来得及调整表情,就被爆光了。
第二天,当汗汗和四四的照片与治疗前列腺炎的广告一起登载在晚报上后,顿时在文坛掀起了轩然大波。文坛是个什么地方?那可尽是些无事生非、没事找事的主,在文化人的阵营里,没出名之前谁也不承认你是个作家,可一旦出点儿丑事,那就算是让文人找到了攻击的目标了。
很快,就有人开始讨伐,什么论嫖娼与文坛净化、性文化孕育着青少年作家的成长、生于斯、乐于斯、论当代少年作家的丑陋面目等等文章铺天盖地的袭来。
汗汗和四四两位少年作家嫖娼之事,先是在本城引起了局部轰动,续尔在网络上掀起了更大的风波,一时之间,有关作家嫖娼的问题,成为了今年的网络热门话题之一,探讨的深度很快地延伸到了教育问题,和哈韩、哈日对青少年思想品德的影响,甚至引发了诸如中国为什么没有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为什么要实行计划生育这类的话题的热烈讨论。
就在文坛争论的纷纷扬扬的之时,一位叫静静的电影导演,很敏锐地洞察到这个事件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马上从看守所里找到汗汗,商量着要根据汗汗的嫖娼事迹改变一个同名电影。
这个骨灰里都显着高贵的女人是这样对汗汗说的,她说汗汗啊汗汗,请允许姐姐叫你汗汗,你有气质,又有才华,你有魅力,又有自信。你命里注定要在网络这个舞台上疯狂的。静静说这句话的时候,汗汗瞬间泪流满面。
多年以后,汗汗一直很奇怪,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流泪。那一刻汗汗本来是想假装腼腆的。他为自己的容易激动感到很奇怪。奇怪了很多年之后,他忽然顿开茅塞,原来那天中午吃的是爆炒辣椒。
静静是个极度成熟的女人,说静静是个成熟的女人,是因为静静的前半生遇到了太多成熟的男人。在静静这样成熟女人的调教下,汗汗成长的飞快,并且写出了一部为颇有争议的小说从三好学生到作文冠军、从作文冠军到嫖客的三重龙门,此文一经发表,气势如虹、好评连连,首印即突破100万,连续五周荣登畅销书榜首。更有人预言,这将会是文坛从白话文向大白话文甚至是大话文转变的划时代小说。
更让人无法预料的是,就在文坛为汗汗的文章而欢心鼓舞之际,被人遗忘的按摩女郎蠢树也泡制出一篇文章,文章题目是我与汗汗的嗯嗯嗯。此文一出,开创了妓女文学之先河,很快,蠢树也借助此文迅速地窜红于网络。没有多久,红人蠢树更是大胆冲破禁区。公开在自己的博客上爆料说,汗汗和四四其实是同志关系,有人说他们嫖娼,纯属无稽之谈。
这惊天动地的消息一经发布,立刻引起了网络的大地震。开始的时候,很多汗汗的铁杆粉丝纷纷对蠢树表示疑问,蠢树在后来的博客里写到,我是妓女行业里的资深圈友,已经练成了失传已久的还我亚洲雄风绵绵掌,却仍然不能挽救汗汗和四四的疲软不堪,你们说,我的推断有错吗?
蠢树的大胆爆料,让蠢树博客的点击率一路飚升。虽然她在博客里一再声明不屑于炒作,但还是架不走迅速走红的趋势。随着蠢树的走红,妓女文学的开山鼻祖、网络召嫖的代言人等等头衔纷至沓来,甚至有人在博客里向她求婚,说不介意她的身份,不介意她的过去,就要爱她这种敢作敢为的性格云云,并在后面附上自己的照片及博客地址。一时之间,追随者造成了网络通道的堵塞,热门网站的瘫痪。
当然,汗汗并不会因此就声明狼籍,更不会坐以待毙。汗汗已经是经历风雨初见彩虹的青年写手了,他煽动自己的粉丝们对蠢树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说她明显是想借此炒做自己,出尔反尔,妓女本性显露无疑。而他自己则不动声色,大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那知道,正是汗汗这种不与无良女子争风的做法,严重刺激了粉丝的神经,千万粉丝变得更加狂热,据说是各大中小型城市的适龄女青年,人手一本汗汗文集,每人胸前别一汗汗头像,开口之前,必先念一句汗汗语录。一时之间,迷汗之潮在中华大地上风起云涌、俞演俞烈。
就在汗汗越来越火的时候,四四开始坐不住了,四四看到汗汗一下子火的满嘴水泡时,开始心生嫉妒。但是汗汗已经抢了先机,美男计也使了,泼妇骂街计也使了,这让四四空余几丝无奈。
经过深思熟虑后,四四心生一计,决定要剑走偏峰。四四很快抄袭了一篇小说,是一个叫庄庄的作家创作的小说。四四给小说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梦里遗精知多少。当出版商看到书稿和了解了四四的情况后,不由得喜笑颜开,这是出版业百年不遇的机遇啊!
很快,出版社精心策划出了一系列的宣传方案,宣传炒作的要点为一个迷途知返的青年作家,知耻而后勇的开山之作。一时之间,梦里遗精知多少火热大卖。销量很快地超过了从三好学生到作文冠军、从作文冠军到嫖客的三重龙门。可是,四四的小说火了之后,作品的真正主人庄庄不干了,庄庄正愁着作品无人问津,见此情景自然也是大喜,于是,一纸诉状把四四告上了法庭。
这个案件很快引起了更大的关注。开庭那天,所有传统媒体和网络站点悉数到场,更有网站开了视频转播该案件的审理过程。四四在法庭上坚决否定抄袭事件。此后,四四的千万名粉丝力挺四四,说他“单纯而富有幻想,对世界充满美好的理想。”说他“三毛的梦里知多少还是抄袭我家四四的作品”说他“抄袭也能抄袭出风格特点,那才是真正的水平。”
虽然有广大粉丝的支持,可这个案件最终的结果是四四败诉了,不过,庄庄也体现了胸襟广阔的一面,只要求赔偿20万元的损失,和在报纸的显眼位置公开向她道歉。
本来,这件事似乎到此为止,该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可是网络是个炒锅,四四败诉一事,再一次引起了网络的热烈讨论,有很多人开始查找他曾经出版的书籍,他那些原本卖不出去的文稿也被精明的出版人抢购一空。短短的时间内,四四成为青春文学最为炙手可热的写手。四四开始在各大报刊和文学杂志占据着一席之地,报纸狂炒,文学杂志也辟出专门的版面来推出四四,出版社更是以造盒饭的速度推出了四四的几部长篇小说。一夜之间,四四的知名度节节上升,俨然成为中国文学的代言人。而这些名气,迅速换成了坚挺的人民币,一部分流进了书商腰包里,一部分流进四四的腰包里。从此以后,他旧时的那些文友也纷纷在各大报刊撰写专稿我所认识的作家四四四四有颗善良的心天才与梦想等等文章,乘机揩油借光。
就在四四的抄袭事件炒作的纷纷扬扬时,另一个嫖娼事件的当事者,按摩女郎九旦也开始不甘寂寞了。连夜赶制出了一篇卖亦有道,副标题是一个按摩女郎的子宫体验。此文一出,可谓十八弯加上了九连环,四四、汗汗、蠢树、九旦形成了借鸡生蛋,蛋再生鸡的疯狂炒作模式,四个人的名气节节飚升,无人能敌。
据说静静影视公司已经买断了此事嫖娼事件的影视版权,准备让四个人本色出演,目的是要拍摄一部极其凄美的情色文艺片,誓拿下奥斯卡数项大奖,宣传语是“狼情妾有意,爱恨两重天。”
转眼到了2006年网络收山之际,四四、汗汗、蠢树、九旦四人被网友评选为网络十大红人之列。在新狼网站的首页上四个嫖娼事件制造者与木子美、芙蓉姐姐、流氓燕、竹影青瞳等老牌网络红人站成一排,成集体嘘嘘的姿势,可谓气势磅礴。
关于汗汗、四四、蠢树、九旦作品畅销的情况。新狼日报和中国搏咳等网站也相继予以报道,有人撰文指出:“前几天偶入书店,偌大的书店只有一个书架前挤满了背着书包的年轻学生,看起来像小学生、中学生,这些人中女生占了多数,但也有一些充满奶油味的男生,书架上摆设的书给我的感觉就是无病呻吟,要么就是将小资进行到底,还有就是没文化的所谓假先锋、假叛逆。如果说马和驴结合的产物叫骡子,那么小资和情色的产物就叫青春文学。大家都想趁着八十后这个诱人的招牌混水摸一把,不管怎样总有一把可得。相对其它寥寥无人书架,这个书架还是比较令书店老板欣慰的。”
差点忘了介绍,这篇脍炙人口的评论其实是张怀旧撰写的。张怀旧进军文化界之前是个非常有名的摇滚歌手,后来因为在祖国繁荣昌盛之际,大唱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就象一个垃圾场。被传统媒介费了武功,无奈之下,开始向文化评论转型,据说主攻革命样板戏,稍带传播五讲四美三热爱。
岁末年初,汗汗和四四又被香港的封黄周刊选为本年度最受亚洲女性欢迎的写手。以至于一时之间,网络上出现了“人人想嫖娼,个个想抄书”的盛况。据网络评选结果显示。在你认为最理想的成名方式的调查中,全国适龄男女青年99%表示最想通过嫖娼和抄袭一举成名。
这些都是闲话了,自从汗汗和四四成名之后,日子过的都不错,汗汗喜欢上了养宠物,养了一只搜狐,还有一只哑虎;四四喜欢上了旅游,时而在榕树下,时而在西祠胡同,你们都能见到四四的身影。
只有可怜的我,因为得罪了网络红人四四和汗汗,再难以在文坛生存,只好重新回到了起点我的专栏,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流浪在天涯的我身边还有红袖为伴。
----本篇小说,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