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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她,果然有义父
“我叫乐知萌。”乐知萌随意的回了一句。
她是现代人的灵魂,并不觉得告诉人家闺名有什么不妥。
“好名字。”张暖轻笑,问道,“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那你一定有个弟弟或是妹妹叫乐知末了?”
“我是独女。”乐知萌奇怪的瞧了他一眼,没有多说。
“不好意思,倒是我想当然了。”张暖也不尴尬,笑呵呵的点头,幕离上长纱随风而动,隐隐的露出些许脸庞,他动了动,抬手撩了撩轻纱。
君韶华的脸,又冷了几分。
“没事。”乐知萌的目光停在张暖的那双手上,微微一笑。
这年轻人的身高与她差不多,身形俏瘦,穿着月白色的长衫,腰间没有扎腰带,虽看不出腰际,但是,风微拂过,撩动衣袂,反而更添一份轻盈。
而且,像君韶华这样长得妖孽的都不戴幕离,这张暖却戴了,长长的轻纱直垂到腰间,完全看不见喉结和胸,男女莫辩。
可是,他这一抬手却是泄露了他的身份。
这双手,十指纤细如笋,手背上还有深深的肉窝,白净如玉。
乐知萌看罢,又侧了身,看向了君韶华。
君韶华正负手立在她身后,她这一动,立即垂眸睨了她,薄唇抿成了一线,那眼神似乎在问她想做什么。
乐知萌看不着他的手,便转移了注意力,望向了边上的汉子。
只是,他们的手都是标准的男人手,宽大,粗实。
君韶华一直留意着她,越看越是不耐,抬手就敲了她的额头一下,沉了声问道:“你不是来看辩药的么?老瞧人做什么?”
“这不是无聊嘛。”
他这一下敲得重,乐知萌吃疼,抬手揉了揉额头,目光瞥过他的手,心里越发的确定,张暖不是男人。
瞧瞧君韶华的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一样都是漂亮的手,可是,却与张暖的完全不同。
“那去别处瞧瞧?”君韶华语气随意的问了一句,侧眸看了看旁边的张暖。
张暖此时倒是没再看乐知萌,正朝着擂台的方向,掰着手指,似在数着什么。
“不了,见识见识也好。”乐知萌想了想,还是摇头,“听说这辩药大赛一年一次,说不定明年我也能参加了,先知道知道规矩不是坏事。”
“嗯,那就认真看,莫要东张西望。”君韶华应了一声,再次负手,目视前方,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乐知萌想想也对,便也不再张望,将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大赛中。
此时,擂台上那香炉里的香已只剩一丁点。
前去寻药的参赛者们也回来了大半,剩下的小半还在各个摊位间急得大汗淋漓,有些年纪小的,似是遇到了难题,站在摊位迎间抓耳挠腮的着急。
“铛~~”
“时辰到~~”
随着一声铜锣响,主持的老者高声喊了一声。
马上有一队人进来,封锁了 摊位和擂台之间的路,将那些枉想冲回来蒙混过关的选手全给挡了回去。
顿时,懊恼声此起彼伏。
不过,这些人还是有素质的,懂得规矩,虽然丧气,却也很快的撤了出去。
这一下子就淘汰了三成,擂台前的位置都空泛了不少。
乐知萌踮脚看了看乐元参那边。
药堂那边淘汰下来的人并不多,看着都是年纪小的药童。
乐元参正在安慰几个他们。
留下来的人此时也排好了队,随着老者一挥手,出来十人,两两一组,一个检查选手们找回来的药,一个记录,井然有序。
“没想到,乐家能做得这么好。”乐知萌再次感叹。
这样的比赛,堪比她前世的考试了。
“乐家数百年的底蕴在,做不到这样,便名不符实了。”君韶华却不以为然,“乐医正是个严谨的人,若非严谨的家风,养不出那样的人。”
“那可未必。”乐知萌对最后一句话有些不赞同,接着又好奇的侧身看着他问,“你说的乐医正是谁?”
“乐家的老太爷,乐常山,太医院医正。”君韶华说罢,半垂了头,语气带着戏谑,“你不知道么?”
“我从哪知道,又没人告诉我。”乐知萌撇嘴。
她当然知道乐常山,可她不知道乐常山还活着,居然还在宫中当差。
看来,义父的情报做的还是不怎么行啊。
“你不是乐家的亲戚么?怎么对乐家如此不熟?”君韶华又问。
之前他问过乐老夫人,只是,乐老夫人岔开了话题,并没有细说,却不知,她和乐家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梦中的事情成真,乐家在其中又是什么样的用处。
“远亲,当然不熟。”乐知萌心虚,转正了身子,佯作专心看比赛,可心思到底还是分散了。
“之前乐老夫人提到你是乐家的远亲。”君韶华却上了心,放缓了语气再次发问,“你和三巧两个小姑娘大老远的来投亲,家里怎么也不派人送送,他们也能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没追问她和乐家的关系,乐知萌的心里略略一松,随口应道,“三巧会功夫,我呢,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之前,你都险些着了我的道儿,你忘记了?”
“说的也是,我们小萌可是吃过豹子胆的。”君韶华轻笑,话锋一转,“你们的功夫,跟谁学的?”
“我义父啊。”乐知萌脱口,话出口才惊觉自己着了他的道儿,忙收敛了思绪,一本正经的望着擂台的方向,说道,“宣布结果了,我要听听我的破题可对,你别吵我哈。”
嘴上说得淡定,心里却略慌。
她刚刚怎么就放松了警惕,在他面前提到了义父。
一个官,一个匪,不小心可是会出大事的。
“嗯。”君韶华应了一声,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她,果然有义父!
那个义父就是整个事件的主谋之一。
可是,之前孟大儒来时,她似乎并不认识。
难道说,孟大儒还只是个小喽啰?
她的义父其实一直另有其人?
又或者,她和孟大儒是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