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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摘星阁,依旧灯红花香,顾客盈门。
只是“啷当啷当”的骰子撞击摇盅声,取代了往日的歌舞升平,莺莺燕燕与寻欢客们将大堂中间的圆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时不时地传出遗憾的唏嘘声和亢奋的喝彩声。
“孙公子,这到把你想赌大还是赌小?”
牧洛林一手熟练地摇着骰盅,一手指着她身边奉献“赌注”的摘星阁红牌舞姬此薇,神采飞扬,笑语盈然。
“孙公子若赢了,此薇姐姐就为你舞一曲,反之,孙公的一百两押注就要犒劳辛苦陪坐的紫薇姐姐哦!”平日,若想要舞姬紫薇为其独舞,寻欢客至少得洒上千两才行,这会儿,只要手气好,花一百两就能看到美人曼妙的舞姿,何乐而不为呢?
“我赌小。”
孙公子也摇动着手中的骰盅,与牧洛林叫阵,视线却紧紧地黏在舞姬紫薇身上,口水差点流出来。
然后,孙公子以势在必得的气势压住骰盅,揭盅,两个“一”和一个“二”的点数,让孙公子瞬间眉开眼笑,他的运气太好了。
“四点,的确够小。”牧洛林不为所动,缓缓地揭开自己的骰盅“很可惜,我的三点让孙公子扫兴了,谢谢孙公子捧紫薇姐姐的场哦!
她手一伸,将孙公子面前的银子扫到舞姬紫薇怀里,轻轻松松又赢了一把,相信老板会很满意她“招财进宝”的本事。
“百战百胜,牧姑娘太厉害了。”
“是啊,牧姑娘的手气真好,总是能赢客人那么一两点。”
“牧姑娘一出道,就这么受客人们的簇捧,以后摘星阁的第一红牌非她莫属。”
花娘们崇拜的目光投向犹如明月一样耀眼的牧洛林,想不到她第一天“上工”就吸引了所有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们的注意力,心甘情愿地掏银子想“征服”她,让摘星阁财源广进。
“我想赌大。”
按时每人一次只能赌一把规矩,缎羽而归的孙公子只能让出位置重新排队,顺位的金公子迫不及待地掏出两大锭银子,推到牧洛林面前,充满挑衅道:“我想赌牧姑娘的‘吻’,你敢奉陪吗?”
吻?
闻言,牧洛林愣了下,脑子里不期然地浮现出在砚书坊那个被顾砚津撞个正着的吻,想起了当时意犹未尽调戏她的千乘迷鸟,胸口的跳动不由自主地加快,双颊微微发烫。
就是因为千乘迷鸟的“突袭”害她之后一见到他就全身不自在,不敢正视他诡异火热的目光,总觉得有陌生的情绪在心间蔓延,令她心跳莫名地失序。
明明之前她都能淡定自若地面对千乘迷鸟,就算被他买下成为他花楼的姑娘,她也不觉得他有什么好怕的,相信他不会对她怎样。
可惜,被他“堵住”嘴之后,惯有的“随遇而安”也被堵住了,看见他就想到当时晕乎乎飘飘然的自己,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失去记忆的脑袋又变得乱糟糟,满是无所适从的感觉。
她猜不透这样的改变,只能猜是千乘迷鸟趁机对她下盅,才让她觉得面对他尴尬得“身不由已”诡异地心跳加快。
于是,她决定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自发自觉地出场接客,找回她的随性和自在,这会儿就随心所欲地跟寻欢客们“赌”着玩,让客人们“宾至如归”尽兴地“寻欢作乐”那些因千乘迷鸟而起的奇怪心思自然而然地散去。
“那我就谢谢金公子的捧场了。”
牧洛林回过神,按照规矩,她也是摘星阁的花娘,金公子提出的“赌注”在她们的服务范围之内,当然要奉陪到底了。
再说,她相信玩“赌”的话,这些天天在温柔乡鬼混的男人,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她对自己的直觉相当有信心,更相信自己摇骰子的天赋。
“啷当!啷当!”
牧洛林和金公子同时摇起骰盅,旁边的人“各为其主”地叫着“大”和“小”为他们呐喊助威,场面十分火热。
当千乘迷鸟与顾砚津谈好新稿计划,从砚书坊回到摘星阁时,就被大堂热火朝天的激情场面惊得目瞪口呆。
是他走错地,还是他的摘星阁换老板了呢?
为什么姑娘们不唱歌也不跳舞,跟客人们围着一堆在干嘛呢?
千乘迷鸟疑惑地走近亢奋的人群,听见熟悉的骰子声,看到众星捧月下簇拥着的牧洛林,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这个“赌鬼”不会是将他的摘星阁变成赌坊吧?
她明知央啻国禁赌,还公然在他的摘星阁聚众赌博,摆明让他背黑锅吗?
唉,那日他不过一时心痒难耐夺走她的吻,她应该不会这么狼心狗肺地报复他吧?
他承认出其不意以吻封缄,这种行为的确有些孟浪,可她之后见他就躲,仿佛将他当“斯文败类”回避,也大大伤了他风流才子的自尊啊。
千乘迷鸟表情复杂地望着摇着骰盅的牧洛林,定眼细看,才发现她今晚的装扮异常的“招蜂引蝶”
淡紫色的长裙包裹着她姣好曼妙的年轻身姿,轻薄纱衣下的双臂,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嫩白的颈项和优美的锁骨,胸前是淡黄色锦缎裹胸,凸显美好的浑圆形态,令人心旌荡漾。
纤细的身子随着她摇盅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着,衣袖边银丝勾勒出素淡白菊随之摇曳,举手投足间,犹如风扶杨柳,婀娜多姿。
胭脂水粉妆点过的面容,隐隐含着诱人的春色,腮边两缕发丝随着她眉间的飞扬神采拂动,为花颜凭添几分撩人的风情。
而水灵明亮的眼眸慧眯地转动着,盈盈间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之色,吸引着寻欢客们的目光。
“可恶!”
千乘迷鸟暗咒,谁把她打扮得这么美?
看着一改素净的牧洛林变得花枝招展,闪过千乘迷鸟脑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掐死挤在她身边眼中带着垂涎之色的寻欢客,然后再掐死为她置办新衣,随意让她出场的徐娘,最后掐死将白白嫩嫩的豆腐大方让人吃的牧洛林。
“公子,你回来了。”徐娘一看到千乘迷鸟脸色阴沉,忙不迭地赶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恍然解释道:“今晚是牧姑娘主动要求出场招待客人的,客人们对她都很满意,她表现得很好,公子大可放心。”
放心?瞧她那副招蜂引蝶的俏模样,他怎么放心?
“徐娘,锦衣坊的师傅只会做这种伤风败俗的衣裳吗?看你给她穿的像什么啊?衣料就不能用厚点的吗?”
千乘迷鸟不悦在瞥了眼徐娘,实在看不惯牧洛林打扮得那么轻薄。
“伤风败俗的衣裳?我们的姑娘穿得不都一样吗?因为公子特别关照牧姑娘,我还吩咐师傅用了更好的料子,她穿起这新衣裳显得更加明艳动人,客人们一见都心醉了呢!”
徐娘一时不解,摘星阁的姑娘又不是良家妇女,本来就该穿得“伤风败俗”才能讨客人欢心啊!不过,等她看清千乘迷鸟脸上漾起的酸意时,恍然大悟,敢情公子在吃醋?
“牧洛林!苞我来!”
千乘迷鸟一听徐娘的解释,心情更加不爽,干脆直接挤入人群,拖着牧洛林就走。
哼,没有他的允许,她竟然公然“接客”完全不将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太不知轻重了!
她以为摘星阁是她开的吗?还有没有规矩啊?
“金公子,我的十六赢了你的十五点,多谢你的捧场哦!”猝不及防的牧洛林只来得及向对家喧嚷战果,连战利品都来不及收,就硬生生地被千乘迷鸟拖着离开大堂,往所住的小院去。
“老板,我在接客替你招财进宝,你这样拉我走,我猜客人们心情会很不好的。”
牧洛林瞅着隐隐散发出火气的千乘迷鸟,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两步,目光有些闪烁不定。
“谁允许你去接客的?”
千乘迷鸟逼近意图闪躲的牧洛林,眯起危险的眼睛,这个时候她还关心客人们开心与否,是不是要他称赞她敬业呀?
“我虽然记不得过去的事,但不代表前几天事我也忘记哦,这接客权是你输给我的,我出场接客应该不需要你的允许的。”
牧洛林振振有词,但见千乘迷鸟脸色不善,上身不自觉地往后倾,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的眼中充满了威胁之色,让牧洛林看得有些忐忑,她表现得这么尽职,应该不至于惹恼他吧?
闻言,千乘迷鸟愣了下。
牧洛林的接客权,他当时过于轻率与她赌骰子,的确输给她了。
既定的事实,让千乘迷鸟此刻的“兴师问罪”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他自知理亏不好再盘问她,但见她一副急于与他撇清关系,不想跟他靠得太近的模样,让他顿觉郁闷。
他好歹是个通情达理的老板,她这样的表现未免太伤人了吧?
再说,接客权虽然输给她,但不代表他没有调教权。
眼前的牧洛林,有必要给她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