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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个悲伤的孩子。忧郁的眼神和优异的成绩是我最大的落差。太多晴朗的日子,我热爱阳光,热爱生命,却常常在黑暗的夜里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喜欢孤单。
这样的落差一直伴随着我走过了很多年。如果可以追忆的话,估计我的十个手指正好。
很多时候,阳光明媚的日子,我都会选择出去逛公园。我会选择徒步消失在乡下的村落。我会选择骑着单车孤单的穿越城市的地平线。我会选择把窗户打开日光照得满堂彩。我会选择把音乐开到最响房屋被震得崩溃。我会选择安静地坐在写字桌上打开电脑写着干净的文字。
很多时候,暮色四合,我会准时守在电视机旁看每天的新闻联播。我会给自己泡上一杯咖啡继续写着没有写完的故事。我会三天两头的给我母亲父亲打电话。我会把自己关在房间把灯全部熄灭呼吸着悲伤的气流。
我正午起来,把我小学初中高中的书全部整理了一下,用麻绳系好,卖给了叫卖的商贩。得到了仅有的一百块钱。心里卖玩后莫名的难受。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字词描述起我低落的心情。
更多的时候我讨厌自己的性格。大起大落。阴郁。热爱生命。爱上寂寞。每一天活着像是一场生存和死亡较量的游戏。这就是我一直生活了的世界吗?
记得是高二政治上学期书上的第三章讲,矛盾是无处不在的,对立且共存。而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完全可以修饰我过去的二十年走过的路和我生命里发生的事。
简说,这就是我波澜壮阔过了每一个春夏秋冬。
最后他就告别了我去流浪。
他的理由是,不想让生活平淡无味了,想尝试另一种生活的方式。
二
中考的失利让我蒙上了严重的考试综合症。进了一所并不优秀的高中,高一的第一学期的成绩单让人差劲。我从进高中时的班里第九掉到四十四,第二次升到三十九,第三次考试才开始真正的苏醒。虽然我的英语物理一直就不好,一直拖我后腿。可在别的学科上我表现地格外的优异。往往让人马首是瞻。特别是数学。语文。历史。政治。这让我偶尔也会骄傲。
我是个缺乏空间想象的人。数学上的优异和物理上的一败涂地让每一个教我的老师惊讶。这让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像是上帝和我开的玩笑。
这样的矛盾就一直困扰着我。比如文言文背诵一直是我心口的痛。可我对于历史事件我却能很清晰地知道发生的具体时间。比如我常常看着热爱生活的文章,可是我手下的字体却常常带着刻薄的悲伤。生存还是死亡,是哈姆雷特的思考,也是我的思考。
就这么平静地生活着。没有波澜壮阔,没有顺水推舟,日子像清澈的溪水从一边驶向另一头。我所钟情的简单的方式。
我喜欢穿着单色调没有任何修饰的花纹的衣服。穿在身上简洁大方,不会给人复杂的感觉。我最喜欢的饮料不是晚上经常喝的咖啡也不是日常休闲喝的可乐而是矿泉水。透明色。让我很舒心。就像我所喜欢太阳的金色,天空的蓝色,云朵的白色。
在喜欢简单的同时我却一直疯狂地迷恋着一种迷宫的游戏。想尽更多的办法去找到最短的路程。两点之间直线是最短的。这是一个基本的定理。可是在我们熟悉的生活中,往往路是弯曲的,崎岖的,所以生活和定律是有距离的。总不能把中国版图上的北京和上海用一条铁路不用转弯直接互通吧。想想就可笑。
我想我就是个矛盾的孩子。
三
我们的周围到处都是一群为生命而辛苦拼搏的人。人到底活着是为了什么?金钱,美色,权利,可能你一下子说不清。更多的人是想占有更多的东西。因此付出也比别人多。比如有了金钱,还想追求权利。这估计是很多人的通病。怪不得每年会有那么些人遭殃。
我在上学的路上,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更多的人是平凡的。他们简单地活着。有着一个安定的工作。拿着安定的工资。住在一个安定的房屋。养着一个可爱的女儿或者一个机灵的儿子。
这就是生活。
阳光照耀在我毛茸茸的毛发,我的脸色满满的温暖。像是冬天不会再来了。可是我却不能抗拒着冬天的到来。我们人有时候真得很贱。就好象我们呆在学校老想着回家怎么过安稳的日子,在家又怎么怎么想去学校受苦。就好象我喜欢夏天汗水浸泡了白衬衫,冬日的雪却让我疯狂地爱上那种干净的银光色。就好象当你是个小员工的时候你总在想如何爬上领导的岗位,可是当你当上了领导你却觉得累想当一个小员工原来是过得那么的惬意。
生活就是在矛盾中寻觅着简单平凡的事。
因为我们大多是平凡的人。
尽管我们的身边存在着特殊的人。
因为我们渺小,所以我们更爱生命。
四
每个人活着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我们一直在前进的路上抱怨着命运的不公。为什么我的前途要比别人艰难?为什么我想成名却要比别人付出的更多?为什么我付出的血汗比他多可是我却得不到回报?可是你想过没有,抱怨只是让你离你想要的方向更远。而我们的目的是为何让我们离目标更进?
我们年轻的生命,到处充满着伤人的荆棘。
挺过来的人是坚强的。跌倒了爬起来的是顽强的。
生命朝着太阳的方向伸展。
五
我行走在城市繁华的地带。高楼耸立,车水马龙,看不出经济的萧条。人们脸上的笑容验证着生命的美好。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曾经是个想要自杀的人。与年龄无关。与事件无关。与父母无关。与性格无关。我站在太阳下,我想我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绝对不会让你发觉我是个有过轻生想法的人。
可这种想法却真实的在我年幼脆弱的生命里开放出腥臭的气体。
对着不会说谎的镜子一次一次,一遍一遍地问,那个是我吗?
我最景仰的动物是猫。传说有九条命。我最惶恐的动物是蛇。传说受伤的蛇在草地上滚下伤口就复圆了。它们那么的想要活下去,那我有什么理由拒绝我想活下去的想法。
于是我放弃了我想自杀的念头。
我年轻的生命朝着有阳光的地方开出艳丽的奇葩。
六
我的电脑里放满了关于青春的影片。七音符,那个傻瓜爱过你,四月物语,沙漏,燕尾蝶疼痛的,苦涩的,华丽的,悲伤的,搅乱在一起,发酵出腻人的腥味,填满在心口的每一个细微的神经。
我们每天都在朝着生命伸展的方向伸展。那些成长路上的辛酸,终究会消失在我们的记忆里。像是电脑里贮存文件的盘。
我们终究会对着太阳大声的叫喊。
那些悲伤会从我们身上被隔离的。
你想要的幸福就会到来的。
我喜欢的歌手是jay。因为写了以父之名,所以把第二张专集用了妈妈的名字叶惠美。他颓废,耍酷,爱出风头,对亲情眷恋。很多东西都能从他的歌曲里找到了答案。听妈妈的话,三年二班,外婆,我的地盘,将来的歌,稻香。从青春的伤痕到恋爱的痛楚,从简单的情歌到催人励志歌。每个间断镶嵌出不同的色彩。
是不是像极了我们的青春。
我们就像悬在半空中脱离线的风筝,叛逆,顽固,不服输,倔强,颓废,生命被切出无数的小小碎片,拼装出忧伤的语调。
可是当我们自由的时候,我们是不是已经脱离了轨迹?
我们是没有线束缚的风筝,可以凭空飞翔。要么在某个顶端被摔个粉身碎骨,要么在某个间隙下雨打雷,从天而降,在也飞不上蓝天了。血肉模糊的我们,迎接着尸横遍野的青春期的迷茫。
七
我是个爱看书的孩子。十万个为什么,百科全书,四大名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少年维特的烦恼。我都看过。爱不释手。
上高中很忙,难得有机会看上好书。但还是会抽空去图书馆借阅各种图书。
在大学,看得最多的读者和青年文摘。一个个意味深长的小故事,一段让人心疼的青春经历,一个个辛酸的家庭矛盾,一句句忧伤地让你流泪的话语。用最简单,平淡如清水的文字勾勒出我们青春。记录着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事。
文字的力量是可以吓人的。
就好象鲁迅先生会把文字当成救人精神的食粮,是投向敌人的利器。
八
很长时间内,忧郁的表情和灿烂的笑容形成对比让我恐惧。优异的文科除英语与优秀的理科除物理的对比让我毛骨悚然。我想我是个另类。
打开电脑连上网络,就收到简给我的流言。他难得上网,和我一样。我是个没事是不会上qq爱聊天的人。无所事事,发呆,写字,画画,看动漫,研究美食,都是女孩子喜欢做的事。却一直在我这个男孩身上发生。
时间从我身上经过,刻画出我明媚的脸庞,雕刻出分明的弧线,磨砺着整个散发忧伤的下巴。璀璨的眼神向太阳看过去,瞬间黑暗。
那是我生活的世界么。
简说,流浪的感觉很棒。从上海迷人的外滩到西藏的格桑花开,从杭州西湖到四川乐山,中国版图的各个小点都留下了步伐。
成长的路程像是充满着血性的野兽过着独木桥。
前面的路程要么是黑暗的,要么就是阳光。
我问简,你在路上跋涉过得幸福吗?
简说,幸福地可以让人想死。一路上饿了可以去吃点乡下的美食,有时候睡在桥洞里像是个落魄的乞丐,可并不否认我的卡里有的是钱。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简给我发了些旅途中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比离家之前沧桑了很多。胡子都快爬满了整个下巴。头发邋遢,不再是那个整天没事就爱泡澡的男孩子了。
他最后和我说了句话是成长的过程是要付出代价的就下线逃之夭夭。
九
正午浓烈的阳光刺得我醉生梦死。
门被打开了。
是阿姨家的小妹妹来了。
她是个彻底的90后的非主流。喜欢熬夜第二天起来精神依旧神采飞扬。喜欢一个月换一个发型。喜欢往身上佩带更多的饰品装扮成卡哇伊的模样。喜欢超前消费,是个落魄的月光族。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对着昏昏欲睡地问,哥,你看我这身行头high不?
我说,搞得像个外星宝宝。
她从她精致的背包里不知道要拿什么东西给我看。掉下几个避孕套。我愣在空气里,半分钟没有说一句话。她倒不是很尴尬,优哉优哉地捡起来,放回在包里。
我问,你的?
我的。回答的相当的惬意。
发生了。
发生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上学期。
小妹妹回答地一点也不害羞。表情平静自然地像是在喝矿泉水。
我的脑袋痛得不行。
居然这么小就发生了性关系,那年她才十七岁。
那是她走后我脑子里第一个反映。
她走后不久天上卷起黑色的云下了一场雷雨,我们家后面马路上的一颗高大的梧桐被劈成了两段,还在雨中燃起了火苗。
十
我喜欢的一本书是歌德的。少年维特的人生目标是自由,纯真,追求平等。当理智与梦想碰撞,当现实与封建对决,使他最后走上了自杀的道路。这种切肤之痛是深邃的,在每个人的心上撒向了刺骨的荆棘。
我曾经厌恶中国的教育制度。老是在我们的耳边说什么素质教育,减负。还不是每年有一披人在行走在独木桥上的路上搞得要疯掉。素质教育是匹狼,我们是羊,老师是披着羊皮的狼。走在一条狭小的桥上,前仆后继人仰马翻。淹死的是学生,浮在水面的是老师。
很多时候我们的梦想与现实发生了严重的摩擦,很大时候我们的选择无从下手,很多时候太多的委屈说不出口,很多时候我们幼稚的想法都会受到批判,让我深深地难过着。我最黑暗的那个阶段,我对着我的老师说我要退学。老师诧异的表情在阳光下暴晒的体无完肤。我妈被老师请到了办公室搞得像是个国家领导人的对话。最终我还是听我妈妈的劝说动摇了我的想法。其实说到底,我不想我妈难过。
我承认我是个有着强烈恋母情节的孩子。不要把我想象成缺少母爱的人。也不要把我认为小时候和母亲分开过很长时间。我从小到大都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母亲格外的宠爱着我。我和母亲的感情也格外的深。我母亲虽然不是个读书人,但通情达理,勤劳实干。迷茫,委屈,难过,受伤,恐惧,失败,郁闷,我母亲都会和我交谈。虽然简单的谈话,但让我受益匪浅。人和人的沟通,是打开一扇心灵的窗口。
十一
生命朝着太阳的方向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