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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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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傅叶跟着老汉往村口走去,可是走到一半,便发现事情不对头,他们只是在这里暂住,并没有跟任何人透露他是大夫的情况。况且,这个村子是典型的同姓村落,并且不姓王。

    走在面前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村民,看起来倒是特别矫健,应该是练过武功的人。

    料想他可能是太子派来的追兵,洛傅叶在后面偷偷的跟他拉远了距离,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他拐进了拐角的巷子,要赶紧通知燕玖离开才行。

    可没走多远,便发觉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才记起来这是大祭司的幻术阵所散发出来的光,他抬头看,正好就看见了篱悠就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将他的去路拦住了,并且悠然走了过来,边走边说:

    “原来就是你趁我打斗的时候,偷走了我的奴隶。我的东西你也敢碰,哼哼哼,准备好付出代价没?”

    料想着这个人大概的身手,洛傅叶不能同他在这里过多纠缠,好在他有防身用的药品,将小玉瓶拿出来,将味道散发出去,可让人瘫软无力。却见篱悠闻了一会儿之后,并没见什么不适,反而笑得更加张狂,说:

    “一个怪物,会怕这种东西吗?哈哈哈哈哈……”

    他瞬移至洛傅叶面前,想要将他掐住,却见洛傅叶巧妙地躲开了,几招下来,都擒不住他的人,见着他已经用轻功离开了他幻术阵的使用范围,更加轻松地离开。

    篱悠却更加不慌不忙,看着他去的那个方向,更加开心了,道:“你走错方向了哟,到时候你死了,小奴隶便赖不到我头上了!算了,先找你吧。”

    村子不是很大,却不知道她确切在什么地方,他换了一个幻术阵,微弱的光芒将整个村落都笼罩了,他从这所有寻觅的气息之中找到一味他想要寻的,向着燕玖那边寻去,却看到她跪在地上撑着身子,在他的视线看来,她身后的翎童对她毛手毛脚的,惹得他有点生气,几步走过去便要开杀,被闻人潋一支短笛挡了回去,内力身后,将他冲得退后了几步。

    “高手呀,长得又好看,是要抢我的奴隶吗?”他低头看了一眼燕玖,笑道:“看来你很受欢迎啊,不过越是抢手我越是喜欢。好看的人,来相杀吧!”

    话语刚落,他挥舞着权杖,开出了第三个阵术,顿时乌云密布,天地掩埋,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只有他和闻人潋两人。

    “我要开始进攻咯。”只听到篱悠的声音,闻人潋便在黑暗中确定了他的方向,手上挥舞出一段白绫,将他的权杖缠住,等到他袭来的时候,他向后翻了个身,借助他的冲击力将身子腾空,踩在权杖上,躲过了他的连环攻击。

    但是在幻术阵内,篱悠能够清楚地看到他所有的动作,闻人潋却跟眼盲了一样,只能通过空气的流动来判定他的位子和招数,可当他使用幻术攻击的时候,他根本拿不准这种套路,被击退了好几尺,他又借助身后的大树才将自己停了下来,幻术阵消失,眼前一片明亮,他的眼睛有些刺痛。

    翎童有些担心,但是他摸不清楚这些套路,只得在一旁扶着燕玖看着。

    闻人潋的身手,应该不用担心,可那是打不死的大祭司啊。

    尽管如此,闻人潋还是摸清了他的幻术阵的套路,虽然玄妙,但是是利用地势来发动的,只要不站在他那块地里面,即便他开了阵,还是影响不到他,可是人不能在空中作战,于是他将白绫一甩,将那一头紧紧缠在树上,从上方直接跟他较量。

    几招下来,篱悠果然处于劣势,可这样作战是消耗体力的,闻人潋额角已经冒汗,可篱悠像个没事人一样,果然是个怪物啊。

    翎童可不管这些,只晓得他的公子这么荡来荡去的,像一只仙鹤,美极了。

    篱悠说:“我还能坚持很久,你呢?”

    闻人潋说:“我有车轮战术,那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他落了地,鞋子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篱悠回头,看到他的身后,多了两个人。

    一个文人骚客的装束,也是素色白衣,连领子上的图腾都跟闻人潋领子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闻人潋那么随意,头发束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腰封腰带玉佩挂饰,也都在各自的位子,仍旧一丝不苟,连长相,也是一丝不苟。

    燕玖看着不远处的一丝不苟,可以理解为,长得可真正经,眉毛鼻子嘴巴,都用那种一丝不苟的形式待在他们应该待的地方,双眼皮的流水线走向都一丝不苟,当然她看不到这么细致的地方,但是这么多一丝不苟起来,她觉得这人真是一丝不苟地好看。

    还有另一个人,他一抹青衫,只一个侧脸,便能让人冻成一块冰,一块精雕细琢过的冰,好美的冰块脸。

    翎童欣喜道:“太好了,是二庄主和三庄主!”

    原来这就是她那传说中的两位师伯,伊沧澜和白听舟。

    只见闻人潋已经退后,接下来上前挑衅的是青衫的冰块脸,想起闻人潋的描述,他应该就是白听舟。如今百闻不如一见,那身剑术,丝毫不差闻人潋,对付篱悠未见下风。

    等到白听舟不行了,伊沧澜又接着上。

    这就是所谓的车轮战术。

    若是在寻常对阵中也许管用,可他们遇上的是篱悠,这样下去只会让他更加烦躁,已经无心应战,可是三人的身法十分灵巧,他无法伤他们分毫,不想再打了。

    闻人潋很快捕捉到这种情绪,和其他两人目光交流,三人一同进攻,只有一旁看着的燕玖才看出了端倪,这样的身法,像极了天罗地网,闻人潋曾经教过她的。

    果然,不久之后,篱悠被擒住,权杖也被夺走了。

    不过他却不气恼,带着阴森笑意的话语中平静而又带着威胁,说:“你可要把我困住了,若是要我逃了出来,我可是会杀尽你门中人。”

    闻人潋说:“那便多谢你的提醒了,我会的。”他回头,向身后的人拱手行礼:“多谢两位师兄相助。”

    两人点头当是收下了这声谢,白听舟回头看了燕玖一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只听说,闻人潋收了个女徒弟,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就是这样的情景,都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

    “日后再同你们细说。”闻人潋走到燕玖面前,点开了她的穴,说:“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若你现在跑过去,还能见他最后一面。”

    闻人潋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怨恨地瞪着他,冷漠得像看陌生人。她的体力被消耗得很厉害,还没怎么恢复,便跌跌撞撞地往村的那头跑去,翎童想扶她一把,被她推开,如她当日走的那样决绝。

    从今以后,这个空隙怕是填不回来了,闻人潋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只不过是进入下一个阶段而已,他们的师徒情谊不会这么浅,他想。

    燕玖一边恢复体力一路小跑,在茫然寻不到人之际,她听到了刀兵凌乱之声,便耐不住性子,用尽力气飞上墙头,终于在高处看见了他们,洛傅叶已经被团团围住,身上多处受伤却还坚持着与周围涌上来的士兵厮杀。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洛傅叶,明明斯文又干净,因为生命的凋落而难过很久,却在这样的挣扎里面毫不留情的用锐利的兵器刺向对方。

    可,还是太仁慈了。

    她忽然看见,站在远处马背上看着许久的禹王缓缓从随从那里拿过一支箭,架在弓弦上,张弓待发,箭头对着的,正是人群中的洛傅叶,他此时根本无法从里面抽身。

    “不行啊!”她从墙上飞过去,奈何人快不过箭,箭比她快一步,只不过因为她那一声,禹王角度偏离,并没有射中洛傅叶。众人目光落在燕玖身上,她凭空而来,落地很稳,刚好落在了洛傅叶面前,将他挡住。

    周围士兵看着禹王的手势,不再进攻,反而空出一个圈来,洛傅叶在燕玖的保护下得以喘口气,他从巷子跑出来,没想到禹王的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二话不说便动手,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燕玖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心痛不已,眼泪在眼角打转,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洛傅叶更是心痛,抬起手想要帮她擦眼泪,奈何自己的手都是血,他怕把她弄脏了,便又放了回去,说:

    “你不该来的……燕玖,我掩护你出去……”

    “要是你不在,这次私奔毫无意义,你又要我去哪里呢?我要你的爱情,也要跟你一起自由,我们一起杀出去。”可是,她根本扶不起他了,心里又着急又害怕,死抓着洛傅叶的袖子不放手,若是她放手了,洛傅叶就没了。

    “哎……终究是我误了你。”他叹了口气,目光温柔看着燕玖,今天怕是逃不出去了,可是他不能耽误燕玖,必要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抬头看了禹王一眼,此时此刻,他看着在包围圈里相拥相扶持的两人,心中有一股妒火在熊熊燃烧,无法控制,他想烧死,把一切都烧掉。

    燕玖亦回头,仍旧将洛傅叶护在身后,生怕他对他做什么,他觉得有点好笑,说:“本王奉命将劫持太子妃的叛徒抓获,圣上有令,就地正法。”

    这么冠冕堂皇的言辞,燕玖怒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