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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渐渐喜欢上一种自私的爱恋,想要拥有他,霸占他,他的心与身体,他的全部都要属于自己。所以开始把他关起来,关在一个只有我才能找到的地方,不让他见任何人,只准他的瞳孔里出现我的身影,只准他喊我的名字,到底还有什么在驱使着自己,到底是什么
认识他是在国小3年级的时候。当时的我通过母亲朋友的介绍来到体院训练网球。夏日的阳光灿烂的让人恼火,频繁的奔跑,跳跃,挥拍在这个炎热的下午让心情充满焦躁,被汗水浸湿的t恤粘贴在身上,整个训练场犹如蒸笼一般。就这样断断续续练了一年左右,本已打算弃手不干时,他来到了这队里。对于他的面孔很熟悉,好像在隔壁排球班里见过他,可是怎么突然被调到了网球队里。
他很清秀,整体看起来很舒服,但却不太爱说话,从面容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应该算是个内向的性格吧。
每次训练完毕后他就会一声不响的离开训练场,换完衣服后拎着包离开体院。而总会在同一家小店买相同口味的酸奶。看着他未干的头发上滴着水,傍晚的阳光穿透发线闪着亮光,每每遇到这个场景总会让我停住脚步,静静的看他。那时侯的自己只是觉得他很不一般,有种超凡脱俗的味道,和那些只为训练而满身臭汗的人不一样。而我,很喜欢他这种感觉。
当他第一次望向我时,就会觉得全身不自在,心里想了万次他看向的角度与眼神,可真正如此时却很紧张,就像第一次和女孩子说话一样,也许比那还要过头。
之后曾试图和他说上话,却没有预想中的顺利,看着他半天不答一句的表情,连我自己都开始无语。但是我还是想要和他近一些,想要和他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在这有的没的关系中过了一年。这也许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队里传出了他伤人的事件,这个消息被教练知道了,而且别人的家长也来,看着他不答一语的站在那被那个面目狰狞的女人骂的时候,我真想冲过去给那女人一巴掌。就这样他离开了网球队也正式告别了他的体育生涯。看到他离开训练场的背影,斜眼看到那个据说被打的队员不经意上扬的嘴角时,我大概明白了一些。
我追上他,拉住他的手,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为什么当时你什么也不说?为什么不去反驳,就那样一语不发的离开体院?你真的甘心吗?最终这些问题我都没有问出口,因为我不知道该站在什么立场上问他。我松开手,他停顿了几秒,迈开步子走向出口。虽然是艳阳高照,而他的背影看起来却那么落寞,那么让人不忍。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打你。”
“哼,只不过亲了一下,结果大发脾气,还打到我的脸,活该被赶。”
“哼!”
我打了那人一拳,重重的把他打倒在地,看到他疼的面部抽絮,嘴角流出鲜红色的血,但我的气仍然没消。这短暂的疼痛根本不能和他心的伤痕比较,但这一拳应该会让他好好记住教训了。
“宇诺!你在干什么!怎么动手打人!”
教练闻声赶来,看到趟在地上的他对我怒斥到,那人见状哭喊的更为剧烈,想要向教练表达他现在有多么的痛苦。教练抱着痛苦的他对我大声喊到:“你明天不要再来了!”
“不来就不来,反正我也没打算再呆下去了。”
没有了他的球队已经失去了继续呆下去的理由,没有他的球队我不需要。在休息室收拾行李时在板凳下面发现一个网球形状的挂链,记得这是他挂在行李包上的链子,握住链子放进口袋里走出大门。
回到家以为会挨一顿骂,却出奇没有任何反应,父亲反而认为呆在那里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他宁愿我去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以后跟他一样从商。
来到房间把挂链扣在台灯上,趟在床上回想着他离去的背影,湿润的感觉充满眼眶,直到冰凉的泪水滑落眼角。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为一个特定的人哭,而且是个男的。还能在遇见他吗
“董事,这是你要的资料,已经全部整理好存入档案了。”
“哦,谢了~”
“317号恩这个还不错,可以录用。恩下一个318号,双博士学位?还真能读呢。319号,沈和沈和沈沈和!”
不会吧,是他吗?是那个沈和吗?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吗?对了,这上面有地址,可以去确认一下。
“吴秘书,备车。”
看着招聘人员表单上那个瘦弱的男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那个他,近看和他确实有几分相像,皮肤一样白皙,但应该多数是没什么营养造成的。
“就在这里停车,你在这等着。”
经过窄小的巷径,从两旁破旧的建筑可以得知这里有一定的历史。因阳光很少照射到地面,四处的积水使地面长满青苔,走起路来很不方面。根据表单上的地址找到一个破旧的门,门上还帖子旧时的春联,被雨水的冲刷而只零破碎。推开门伴着咯吱的声响,看到里面一位精瘦的老人做在咯吱发想的摇椅上,享受着难得的阳光。
是不是走错人家了,刚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声音从门里传来。
“什么人?”
“呃,我是路过的,我想要找个人”
看到照片时还无法确认是不是他,当看到他白净的面庞与不变的表情后,可以完全认定就是他。他长高很多,大概有1米75左右,身上的衣服很破旧,整个人看起来很瘦,感觉随时都会跌倒一样。
“你,是谁?想要找谁?”
“哦,对不起。我想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
“呵呵~好久不见了,沈和。”
“你是?”
他对我知道他的名字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也许只是我看不出来而已。不过能够再次见到他我真的很高兴,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肯能再遇见了,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次新人应聘里面。而且他的生活竟然这么困苦,对于他我了解的太少了,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沈和,谢天谢地又让我遇见他了。
“我就是你这次应聘公司的董事,也是你以前的朋友。”
“朋友?我没有朋友。不过你既然是董事,也不好马虎招待,家里比较暗,到巷口的小店去坐会吧。”
原来他并没有把我当作是朋友看待,而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他新要工作地方的董事而已,我只有这一个称呼而已。
“董事这次来是想要应聘我还是说我不要再抱希望了。”
“啊~不是,我只是来看看新员工的生活方式而已。”
“难道应聘还要看家境吗。”
“不,不是的。首先你已经被聘用了,这只是个人想要了解一下,毕竟是自己的职员嘛,多少也要了解一些情况。”
他的态度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但是以后我会尽量去了解他,把这逝去的15时间给补回来。
“刚才那位是?”
“她是我的奶奶。”
“是吗。噢,对了。这是你的工资。”
“工资?”
“恩。对于刚录用的职员我们会预先付给他一年的工资,这是我们公司的规矩。”
“是吗,那就不客气了。”
“本来就不要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有这么多。”
“恩。”
如果说是为了帮助他,我想他肯定不会收,这样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说法,他也拿的安心。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深幽的小巷中,这种感觉和他当初离开球场时一样,看的人心疼。我发誓,以后绝不再让他出现这样的背影,我想要给他幸福,这种强烈的感觉是爱情吗?
“董事,会议快要开始了。”
“恩,回去吧。”
他的工作能相当不错,刚进入公司就已经给公司拉来了两个长久往来的大客户,虽然这样可他不善言谈的性格仍然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在同事之间也流传着他的小道消息。说他是因为童年阴影造成现在这种性格的,还有就是遭遇过大的巨变,反正说法层出不穷,对于这些消息他从不出口否认或辩解,就像以前一样,对于他来说,这些东西就像空气一样透明。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从小小的客服部职员提升到经理。女的对他的口碑当然不错,而男的就明显会有负面情绪,特别是那些比他进的早却没他升的快的人,对于他的负面新闻开始浮出水面,甚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严重。
“这次的业绩不错,今后继续努力。不过,对于这次的传言,你不打算做出什么解释吗?”
“”
跟工作无关的话他从不多讲,虽然是个人才,可是一直这样也会对他今后的道路有所影响。
“哎算了,你出去吧。”
沈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敞开心扉,到底什么时候才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只是想呀你为自己多考虑一些,如果你在这样脾气的话,恐怕连我都无法保你。我不想就这样再次失去你的消息。
“我”
“恩?你,说什么!”
“我没有偷印资料”
“呵呵呵~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的。”
“沈和。”
“谢谢你的自我辩解。”
沈和,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自我辩解,那个从前被如此误会都不还口的他,会向我辩解他没有做错。我真的好高兴听到他这样说。
之后把那个四处散播谣言的人给开除了,当然我也是有充分的理由这么去做。对于上上次的资金流向问题他是主要执行人,但具体的策划者还未找出来,但也逃不了的。
“哈~~~~~~”
“都已经这个时间。”
“哎?还有哪个没有走?”
推开工作室的门,看到一个瘦弱的身体在复印机前复印资料。认真的表情连我进来都没有发觉。
“!”
“呵呵~还在忙啊。”
“恩。”
“忙完了吗?”
“恩。”
“一起走吧,现在这个时候,我看公车也没了吧,我开车送你啊。”
“”
“恩。”
“呵~我在停车场等你。”
虽然只是几句简短的对话,但明显可以感觉的到他的转变。他会答我的话,虽然每次就只有几个字而已,那也会让我兴奋很长一段时间。对于他的感觉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化,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从最初的不奢望变成现在希望他可以对我笑,渐渐的希望可以得到更多。谁说爱情可以不需要回报,只是那偶尔的回报会让自己变的更幸福。
“上车吧。”
“恩。”
车窗外霓虹灯的光线透过玻璃滑落在他的脸上,红的、蓝的、绿的。而他只是靠在椅上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夜晚的幽静很适合他,使他更为神秘,耐人寻味。喜欢他那种无法默知的神秘色彩,喜欢他低头应答我的话的表情,喜欢他偶尔露出的淡淡轻闲,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喜欢。竟然会喜欢到这种地步,对于这样的自己都有点悔恨。
车子停在巷口,他拉开车门下了车,关门时似乎听到他说谢谢,很轻,但是却让我意味深长,关上门转身走进巷里。点上一根烟,看着红色的烟头慢慢的燃烧,烟圈被半开窗口吹进的风扰乱,整个车中弥漫着淡淡烟草的味道与他遗留的发香味混合着,让人有点陶醉。
“董事!你还在!”
“沈和!你,怎么气喘吁吁的,出来什么事!”
“哈呵!哈呵!奶奶!奶奶她!呜~~”
从来没有看到他这般慌张,他的满脸是汗喘着气,眼睛湿湿的。
“你奶奶她怎么了?不要急慢慢说。”
“奶奶她突然病倒了,这下怎么办,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不要哭,带我去,把她送到医院去。”
“对,医院,医院,要快,要快点。”
这样一个没有章法的他是我第一次看到,原来他是有感情的,只是他的感觉被他隐蔽起来了,隐蔽到别人无法触摸的地方,然而一旦爆发出来,会任何一个人都要软弱。
医院里抱着浑身颤抖的他等着医生的结果,手术灯已经亮了2个小时了,他也越来越不安。他的泪水一直没有听过,嘴里不停的重复“该怎么”
手术灯灭了,医生走出来叹着气,看来结果已经很明了。
“医生,医生求你救救她,救救她,救救我奶奶,医生,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奶奶,求求你了医生,求求你了,救救她”
求救的声音到最后变为无声的哭泣,全身瘫软在我怀里,死命抓着我的衣领,眼泪浸湿我的前襟。而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像这样紧紧抱住他,紧紧的。
医生告诉我他的奶奶由于肿瘤的恶化,最多只能撑到明天早上,希望可以让他尽快办理后世。看见熟睡在我怀里的他,真不知道他怎么去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快凌晨时他睁开眼睛,说要去奶奶的病房,看到奶奶他的眼泪再次湿润,看来奶奶是他很大的支柱,也可能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今后的他会不会因为失去了奶奶而变的更为怪僻呢。
“和儿”
“奶奶,我在这里。”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奶奶,您还能活很长时间,和儿还没有伺候够您。”
“和儿奶奶知道你受苦了奶奶了解可是却没有办法帮的到你”
“不,奶奶,有您在才会有我。”
“如果当初他们不做那班飞机的话也许”
“奶奶,您不要说了,那都只是过去的事了,您只要想您的身体就好了。”
“宇先生”
“沈奶奶。”
“宇先生谢谢你给我们那么大比钱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工资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们家和儿我在这谢谢你”
“不不,没有什么好谢的,这只是我份内的事。”
“我看的出来你的眼神我看的出来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希望你以后能够多多照顾他他也许对外人不是很放的开那是因为以前遇到了一些事但是他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在旁边”
“奶奶,您不要在说了,您会好起来的。”
“这不用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哎!董事!”
“谢谢你宇先生”
“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奶”
“沈和”
“奶奶奶奶奶奶您醒过来呀!奶奶”
苍白的医院把两个人至亲生死隔离,我们无力去挽回什么,因为我们都太渺小,对于生命只能去珍惜却不能要的回。看见他歇斯底里的苦喊,整个心脏都要被喊出来了。然而医院在这个时候变的好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他的抽泣。
火化那天我陪着他,他一句话都没说,静静的看着奶奶的尸体被推进火化炉,而他却紧握我的手,握的有点生疼。
“这是你真正的选择吗。”
看者桌上那份辞职信,最痛的也许是我吧。
“恩。”
“这么不想在干下去了。”
“”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你。”
“就因为这样。”
“恩。”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
“呵呵~我多么不想放你走,可是却无法这么做,为什么,你又要离开了呢。”
“对不起。”
“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一点都没有你走吧,再不走我可是会反悔的。”
我又一次看到他离我远去的背影,背影多的是孤单的忧伤,到最后我还是不清楚他对我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我们算是朋友吗?我问不出口,一点也问不出口,在爱情上我永远是这么的懦弱。
拆开信封,其实本不想拆开的,怕看到那些离开的文字后更加让心情难以平定。
“董事,谢谢你长期以来的照顾,能够在你的公司工作我真的很开心。我知道我的个性不太好,给你增添了很多麻烦,我有努力去改过,真的,这是我头一次这么想去改掉这个个性。奶奶说的那个钱的事,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当面戳穿,这样对彼此都不好。还有,我要说的是我以前的一件事。记得当初我在体院学排球时,由于身高不够给教练开除了,之后被网球队的教练给相中说我有这个资质,于是我就去了。就在我去的那天得知父母飞机遇难的事,奶奶让我继续训练,以后可以当个运动员。在网球队里我并不和别人过多的接触,可总有个男生老是会和我套近乎,他主动和我说话。但由于父母的事情总是把自己的心关的死死的。有一天队里的一个男生突然亲我,这对我来说是个莫大的耻辱,下意识的打上他的脸,也正因为这件事,被队里知道而被开除。在我走的那天那个男生追上我,他只是拉住我的手却什么也没说,其实当时我真的很期待他能说些什么,可是他放下我的手。走后不久发现父亲给我买的挂链不见了,便准备回到休息室去找。在经过训练场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谈论那个男孩的事。那个叫宇诺的男孩把他打倒在地,而且也被赶出了球队,而我追出去时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了,这成为我今生的遗憾。我想要对他说,我们可以做朋友。如果这次我又消失不见的话,请他在原地等着,说不定哪天我来找东西时会希望想要看到他。”
“呵呵呜呜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是会当真的哟”
5年后——
“董事,这次和公司有合作项目的代表已经来了。”
“好,叫他进来。”
“是的。”
“这位就是贵公司的董事吗。”
“!”
这个声音是
“沈和!”
他露出了我今生所看过的最美丽的笑容,那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笑容。因为,那实在是太美了。
能够爱上你真好。
那是天赐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