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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曦一路无话,冷着脸便往书房走去。
进了房,未等坐下,他便对于寅说,“粮草的事办得如何了?”
于寅一愣,看了看主子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早按主子的吩咐,将粮草分散开来藏在各个隐秘处,表面上的粮仓里已不到三分之一。”
淳于曦依旧冷着脸,点头示意。已勒城的地势条件,这战势必要拖上一段时间,粮草充足乃是必要的先决条件。他明白这个道理,敌军一定也明白这个道理,倘若混进个奸细来,烧了粮仓,那后果不堪设想。将粮草分散以防万一,即便没有最坏的事发生,未雨绸缪也是必要的。
他停了停,又问,“于茂回来了没有?追查的如何了?”贺家庄一战,黑衣人几乎全部被杀,只俘虏了一个,逃了一个,他派了于茂追踪而去,而掳的那个人却在他问话时,咬毒自尽了。
淳于曦一直在思考这帮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来自何处?他们的目的好似也只为一思。谁会对一思如此上心?更诡异的是一思的行踪那般隐秘,朝中除了他和父皇知晓,只有安排此事的跟随父皇多年的刘公公知晓,其他再没有人知晓此事。连凌相和小烈都被瞒得严严的。谁能那么快的找到一思?谁能对一思如此执着?
难道是淳于哲?还是,小烈?
于寅低头,据实回禀,“回主子,茂尚未归队,不过适才倒是有传书回来,说那人入了承国境内便不知踪影,他想问主子,是否要继续追查?”
淳于曦心下一愣,喃喃自语,“承国?”
于寅不解,重复肯定说,“是,承国。”
承国?为何是承国?难道武王未死?传言风城一战后武王便失去了踪影,传言纷纷,不过风城一战大蓝惨败,死伤无数,士兵的血染红了整个风城,后来清洗工整整花了三天三夜才将那血洗刷干净,比当年锦文帝血洗前朝后宫还惨烈。那般的状况下,武王怕是也凶多吉少。如若他逃脱了,承国新帝怎会放过与他,定会全世界悬赏他,怎会像今日这般平静。
那会是谁?承国还有谁想要一思?要一思做什么?谁为了一思可以不顾一切?竟还杀了卿月?
不可原谅,他死死追查不肯放弃的原因,除了想知晓那幕后主使是谁外,他更想知晓谁害死了卿月,谁那般想得到一思!
他蓦地眯起眼来,黑亮的眸子越加的幽黑起来,仿佛是黑暗中的一抹幽光,带着诡异冰冷的光彩,令人见之心寒。
于寅不由一颤,那样冷的眼波直接殃及了他,可他在他的目光中却体会到了另一种冷,苦涩之冷。他跟随主子多年,知晓他的秉性,只有在极度悲伤时才会想着法的劳碌自己,让自己不停的思考问题,让自己的情感只盯在一个容易发泄的地方不去想最痛最苦的那里,主子他自小就养成那种性格,将苦将痛深藏在内心深处,由着自己暗暗的去舔舐伤痛。
他明白主子的心现在有多苦,主子对太子妃说出那番话来,自己有多痛。他终究忍不住开口问主子,“主子……”淳于曦瞄了他一眼,等待他的后话。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问道,“主子如此做值得么?主子为了救秦姑娘将自己贬成那样不堪的小人,主子如此做即便救回秦姑娘的人,也再挽不回她的心,这样做值得么?”
淳于曦一震,他从未想过值不值得,他只是想救她,让她活下来,他只想看着她活下来,仅此而已。他僵了僵脸,看了眼于寅,目光稍稍柔和,嘴上却依旧冷酷,他冷道,“你问得过多了。”
于寅知错,忙说,“小的知错,主子恕罪。”立马跪下请罪,只是他未跪下地,淳于曦便冷冷发话说,“你下去吧,告诉于茂继续追查。找不到人就别回来。”
于寅一愣,领命便退了出去。他才走出门,便见于子匆匆而来,他便知定是又有新的战况了,便又跟了回去。
于子急切,报,“禀主子,西南粮仓突然失火。韩大人已经赶了过去。城外眼线来报,说离城郊外有异动,有大批难民涌往勒城,不出四天,便能到达勒城。”说罢,他又从袖口里拿出一封皇色折子来,递于淳于曦,只说,“皇都府里有家书。”
淳于曦疑惑,他出征多次,府里都未有家书而来,周良娣一向心细绝不会用家中细微小事来扰他心神,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微眯着眼接过书函,展开来看,眼中冷冽加倍,阴霾阵阵,忽得将书函扔于地上,只道,“冷知寒!可恶!”
原是周良娣来报,说是府中丢了俩人,一是偏院的叶青岚,二是蓝良娣蓝珂羽。
给读者的话:
抱歉,今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