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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单单的太子妃不贞不洁演变成皇家兄弟争女这等丑事来。
皇帝龙颜大怒,兄弟争女之丑事委实令他怒不堪言,为保全皇室尊严和颜面,一思便成了最佳的牺牲品。即便皇帝再痛心不过,他也只得牺牲一思保全皇族颜面。
卿月知晓此事已是十日之后。
过了六月六,卿月便要上任南州,本来太子大婚隔日清晨他便要去宫中秘训,因大婚当夜发生的那事,他便当夜去了宫里。他是想以忙碌来冷静自己,以便防止自己一时抵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秘训乃是隐秘之事,需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卿月并不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当十日秘训结束出来,他被烈王邀去买醉坊,他才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小烈一直在喝酒,万般的哀痛。
“卿月……皆是我的错……我的错啊……”说话间,他又抬起酒壶便往口中倒酒,灌满了满口才摔了酒壶,哭丧道,“皆是我的错,皆是我的错,如若听从母后再做打算便不会闹得全城皆知,父皇便不会知晓,一思便不会受处罚!卿月……皆是我的错,我害了一思,我害得她身败名裂,更害她要拖着那般卑劣的名声而去……”
小烈说着,两行清泪便不由的流了下来,那般的痛苦,那般的内疚和悔恨,只是只有他知道,即便他悔断了肠子也换不来一思的清白来,还不来一思的名誉……
卿月痛不堪言,他也举起一杯酒来直往喉间送。辛辣的醉生梦死自口而入,如一条火线直接由着喉间往心底燃去,燃着了心,燃着了整个身,那般烈的火,那般汹涌,仿佛要在瞬间将思绪极其身心烧的干净。
卿月紧抓着酒杯,紧紧的握着,有血在心底流淌下来。
他万万不会想到,短短十日,竟有如此大的变化,一思将被处决!
他如何也不能接受这般的事实,他就是不愿一思受到如此的辱没和唾弃,所以当一思许诺他来生时他才欣然接受,隐忍着心底波涛汹涌的情愫,他生生的忍下欣然接受她的来生之约,只是为她不受如此伤害。
可如今,他的牺牲却成了泡影,她依旧要受如此的屈辱和唾弃。他怎可能接受这般的事实,他怎可能让这事就此发展下去,他不允许别人如此欺凌她,他不能容许那般的事发生,如不能改变,他便要和她一起下承受那般的痛楚……他忽然那般觉得,他生来便是追随她的,不论生死便只追随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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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连几日的大雨,不眠不休的下着,仿佛要将皇城那不利于皇室的流言蜚语冲洗个干净。
夜黑灯明,皇帝在御书房中批着折子,不时咳嗽连连。他的身子自太子妃一事传开后便越加的差了起来。即便牺牲一思,兄弟不和的谣言也传了开去,反对太子的人便又有了可乘之机。他盖上了折子,终究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外,窗外漆黑一片,只有磅礴的雨水声声声入耳,像是针刺般刺痛他的耳膜,刺痛他的心。
他轻轻咳了咳,接过太监总管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便问,“他是否还在?”
太监总管微愣,而后轻叹一口气,道,“还在……”
皇帝不语,站了起来,微微踱步步向门前。
门外廊道灯火通亮照出一片亮堂来,照出了如线的雨水,照清楚了雨下那下跪的人来。
“皇帝,凌大人跪了一天一夜了,他前不久才输血给太子,这……”总管太监见皇帝亲自看来,便稍作提醒,为之说句好话。
皇帝看着卿月,微微发愣,好半响,他犀利的眸子才泛出一丝妥协之色来,轻叹道,“宣他进来。”
卿月跌撞而入,见了皇帝便又要跪下,皇帝开恩,只说,“免跪。”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卿月,微微皱眉又道,“你可真想好了,真要如此行事?”
卿月低头,依旧跪了下来,坚决道,“请皇上成全,卿月一生只爱一人,也只能爱一人,为她卿月可放弃一切……”
皇帝皱眉,痛心道,“你大好前程,当真要为一女子而断送!她肚中之子当真是你所有?”
卿月回答坚定,直道,“太子私访大蓝时,卿月同行,便是那时认得一思,也是那时有了私情。请皇上成全,念在凌家为南秦出生入死的份上,念在一思和卿月同救太子的份上,赐我们全尸合葬。”
皇帝眉心皱得更紧,卿月承当所有罪责倒是可解兄弟相争的矛盾,只是卿月那般好的一根苗子便如此为一女子毁了,委实叫人可惜。
他深深又望了一眼卿月,雨水浸透了他的衣裳,月牙白的衣裳紧贴着单薄是身子,却是透着那么强大的坚毅感,仿佛是一尊石像,那般的沉,那般的稳,那般可以信赖。
皇帝微微舒眉,终究松口,正色道,“卿月,朕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你要答应朕一个要求……”
卿月欣喜,抬头望去,直说,“臣惶恐,皇上任何要求,臣皆答应……”
皇帝老谋深算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而后轻笑道,“如此便好……”
南秦玄远二十三年,初夏。
前朝仁帝遗孀反蓝复朝,推翻大蓝,重建新朝,新帝改国号为承,昭告天下。
同日南秦皇帝颁旨,原大蓝十四公主今太子妃蓝一思与丞相之子凌卿月斯通勾结做出苟且之事,辱没皇室罪该万死,赐御酒一杯,以儆效尤。因凌家劳苦功高而免株连之罪,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罚凌相十年俸禄以作惩戒。
同月底,南秦皇城临城风城郊外一宅内红灯高挂,红烛滋滋燃得正旺,一对新人喜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