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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就听说“天南杰构”真武阁是与岳阳楼、黄鹤楼、滕王阁并称的江南四大名楼之一,但一直未得一睹芳泽。终于有一天,与容县籍的同事出差回家的路上,满足了我这一牵挂已久的夙愿。
真武阁坐落在容县城东人民公园的绣江畔,面对都峤山,掩映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怀抱中,环境十分优雅。此楼阁共分三层,高13余米。徒步入园内,小径的一边是参天古木,一边则是古碑廊。因为年代久远,风雨侵蚀,碑文大多斑剥不全。最古老的石碑据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我抚摸着先人精心雕琢的一笔一画,不禁慨叹苍海桑田。
穿过幽静的走廊,走上那古朴而广阔的平台。一座纯木楼阁映入眼帘,庄肃、神奇。看其飞檐凌空的外表,似有无限凛然的正气。入其底层,又分明感受到其玲珑剔透,匠心独运。两边对称的大圆木柱上“天南杰构真武阁,四柱悬空世无双;欲观神奇南天柱,请君更上一层楼”的楷体大字铁划银钩,吸引了我的视线。
上了二楼,只见四个对称的大圆木柱,好奇上前,左观右察,并试着把手伸进柱底,果然不是传说,手掌可以划过柱底!奇怪的是,在上层楼板、梁架、配柱、屋瓦和脊饰的沉重荷载下,它居然还能稳如泰山!且立柱与横梁交接处的榫孔很是松动,空隙一般有大人的一指宽,最宽处可插入大人两个手指;斗上之斗口亦十分浅,似乎吃不住上层的拱,整个拱仿佛只是随意横放在斗上,令人担心和费解。同事似乎看出了我眼里的疑惑,不无得意地告诉我,这是全阁结构中最精巧、最奇特的部位,也是“空中楼阁”得名之所在。它依靠的是物理学上的杠杆原理,下层直穿上来的8根巨柱便是支点,它穿挑着两组严密的斗拱,外面一端挑着宽阔的瓦面,拱尾内挑着悬柱。由于这样均匀地分担负荷,二楼的四根内柱便可在杠杆的作用下,像天平一样维持着整座建筑的平衡。而榫卯留有空隙、松动,也不是工匠们的粗心大意或工艺不精,而是体现了它动与静、虚与实相互依存的原理。四百多年来,容县经历了十多次大的台风、地震仍安然无恙,是名楼中惟一没有进行重修而完整保留至今的一座。
据载,真武阁最初是唐代诗人元结于此做官时建的,意在临高观看天象和监察兵士于操场演练。台上原有建筑早废。到明代万历元年,出于迷信,为奉祭真武大帝以镇火灾,在经略台上建起了三层楼阁,即现在的真武阁。全阁用了近3000条大小不一的南方特有的格木构件,串联吻合,互相制约,彼此扶持,合理而协调地组成一个优美稳固的整体,全阁不用一件铁器,结构之奇巧世间罕见。如此各部结构均匀对称、受力平衡、造型精致的杰作,没有精深的力学、数学知识,丰富的实践经验和高超的施工技巧是不可能造就的,令人叹为观止!
由于容县地处古代偏僻之地,远离中原文化中心,真武阁这座名楼早年并不为世人所知,直至1962年,我国著名古建筑学家梁思成教授得知容县有座神奇的古建筑后,亲临此地详细考察,并发表研究论文,才使这颗古建筑明珠引起了海内外人士的关注。1982年,经略台真武阁被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巧合的是,在广东肇庆德庆县,有座“四柱不顶”的学宫大成殿(又称孔子庙),两座建筑,一东一西,一文一武,一天一地,相互辉映,珠联璧合,并称为我国南方古代木构建筑的“一对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