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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局是新设立的一个政府部门,由于是新局所以开始工作没有头绪,加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工作人员不到一桌人,再内设若干科室,几乎全局都是官,唯一一个女大学生小清是工作人员。
俗话说得好:“官多了兵显得贵”小清本来是学环保专业的,在a局可谓门不当户不对,这也好,局长见她长得清秀可人,几次餐桌上也表现不俗,决定把小清放在办公室,主要负责接待工作。果然,局长慧眼识珠,不到半年上上下下有来过a局的人都印象深刻,一说起小清无不眉舒色展,于是,a局在上下之间办事,只要把小清一带,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小清在a局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小清当然不傻,她之所以这般努力表现,一方面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铺路。正当a局长为有这样一个出众的下手而高兴时,小清突然向局长提出不在办公室干了,局长心平气和地说:“咋了呢?受气了,还是有人欺侮?你不是在办公室干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不干呢?”小清撅起小嘴说:“不干就不干了,反正这样就是了。”局长耐心开导说:“这也是工作呀,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呢?再说,其他工作也不合适你的专业。”“这接待是我的专业吗?”“当然不是。但你已经很得心应手了,再换不是要重来吗?”“是呀,局长你不是也是重来的吗?你干过秘书,当过科长,干过乡镇,还干过许多专业,都不是重来的吗?”“好,好。那你去b股。”“好,苦和累算什么,我都能行。”第二天,小清真的去了b股当了科员。
就在小清去的当天,a局的上级下来搞专项检查。检查组由一个副职带队下来,一个上午听汇报,看材料,欢声笑语。不知不觉到午餐时间,a局长把客人领到一家酒家,席间,酒过三巡,检查组人员发现a局今天的接待少了点什么,有人便说:“哎,a局长你的宝贝呢?咋不见了呀?”刚开始,a局长假装没有听见,只一味劝酒,可大家就是喝得不起劲。检查组组长见a局长没有动静便问:“a局长,你的宝贝疙瘩哪里去了呀,叫来喝酒吗?”“哦,我这就叫。”a局长拿起手机打给小清。小清一听是局长打来的“局长啥事呀?”“小清呀,今天上级来检查我们局的业务,你出来陪一下好吗?这会儿在m酒家的桂花厅。”“我有事不能去,局长自己陪就行了。”叭哒小清把手机关了,局长再打却已关机。局长笑嘻嘻地对组长说:“真不巧,小清今天有事来不了。对不起,真对不起。来,喝酒”检查组的同志从局长脸上已经看出了端倪,大家草草收场午休去了。
下午检查一开始,这些人就比上午更有认真劲儿了,这个硬件要看,哪个软件也要看,而且提出还要到下面核实一下。a局长真是干着急,没有一点办法,正当他急得团结转无计可施时,办公室主任小高向局长进言:“看来晚上小清再不叫来,事情难办了。”一听,局长回过神来说:“你就去找小清,叫她今晚一定来。”高主任按照局长意见传达给小清,可小清就是不买帐,坚持不来,局长一听便亲自把小清叫到办公室“小清呀,今晚你就去一下,为了大局吧。”“局长,我不是办公室人员,也不管接待了,这不是我的工作。再说,我有事要处理,没空。”“那算我求你不行吗?就这次。”小清看出局长一筹莫展的狼狈相,说:“陪客人是你们领导的事,跟我这个当兵的人有何相干?我不是局长,也不是股长。局长你说是吗?”局长这隐隐约约听出一些味道来“眼下,我们这个局就那几个位置,满满的,以后我会考虑你的。”“别这样局长,我可没想当官。”小清有意提高嗓门说道。“再说,我这学的啥专业,哪能外行领导内行呢?”无论局长如何说,小清就是不答应。“局长你烦恼什么,这接待不是高主任管吗?有他去不就行了。”小清甩下话便飘出了局长室,哼着“月亮走我也走,我跟阿哥到村口”a局长是越听越生气,可人家不买局长的帐,又有啥办法呢?
a局长从口袋掏出一支烟慢慢地吸了起来,那一圈又一圈的烟雾在缓缓地上升,从圆变成半圆,渐渐地四分五裂,散失在整个办公室。他想,这小清肯定没有重用她生气,不然,前一阶段干得那么欢,怎么突然乌云密布呢?说来也是,她有文化,待人接物,特别是处理接待上更是轻车熟路,为局里做了不少贡献,某种程度上比副局长强,作用更大。就说上次去上级要项目,不是她出马哪能那么顺利,一次就要回一百多万呀。想想她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得陪着说笑,也真难为她。可给个股长吗,哪个让出呢?一个罗卜一个坑难呐。a局长无聊地翻动着报纸,映入眼帘的一个大标题吸引了他“某省长助理接待外宾。”他想,省长有助理,我这个局长不是也可以弄出个助理吗?他得意洋洋。他立即召集局务会议,对局里的人事问题提出了个人意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一致认为这个位置让小清坐最合适,既发挥了她的作用,也体现了特长。办公室小高接着就拟文,局长签发了。
在说检查组同志查得仔细又认真,按照之前拟定的检查千分制一对照,a局就惨了,这大项扣分、小项打折,估计在全区要进入末位。a局长听到手下人的报告,一阵紧张,他想小清再不出马,恐怕就难以挽回了。他决定用5分钟开个紧急全局会议,局内先宣布一下小清的任职。接着,他把小清叫到他的办公室,严肃认真地做了部署,要求她这个局长助理必须切实完成任务,不得有半点疏忽。小清想局长有情我不能无义,保证她出马,肯定没问题。
小清的确有术,她先是准备了水果和好烟,然后送到组长面前,几句暖心话语,令组长心花怒放“小清,你怎么才出来,你要早来我们也会不这么辛苦了。”“组长大人,工作和休息要两不误哦。再说,你要是在a局累垮了,我们的良心岂不是大大地坏呀?”“是不是,你叫大伙们一齐休息一下再查?”小清两颗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组长。组长鬼使神差地照着小清的意思办了。大伙们围在一起抽烟、吃水果、喝茶,天南地北,家里社外,情场官场,聊个无边无际。一人一个故事,一人一段经典,一阵一个爆笑,这气氛相当和谐和活跃。
小清虽年龄不大,经验却十分老到,她看出火侯已成,便说“组长及各位大哥,我们a局的工作没做好,我这个局长助理也有责任,检查过后我们一定按照你们的要求逐项进行补缺补漏,请大家相信我。”“a局的工作还是可以的嘛,大伙说是不是呀,特别a局有个能干的局长助理,怎么会差呢?”组长隐约地表态。“为了感谢你们的支持,也为了对你们这一整天来的辛苦,我今晚已为大家安排了丰富的内容,希望大家早点结束,尽兴尽兴。”小清象个领导在作指示。这会儿局长、副局长、各股室负责人都来了,大家互祝问候,气氛无比融洽。
落日时分,晚宴开始。大家落定后,小清象个活宝,主持了酒宴。她说:“大家工作一整天辛苦,我们a局长及全局同志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特意安排了几项活动。”她一一地列出,检查组同志一听,个个眼睛发亮,心情激荡。接着,她说:“这第一杯酒让我们的a局长敬大家。”“这第二杯酒让我们a局分管局长敬大家。”“第三杯酒,让我们的专业股长敬大家。”“第四杯酒吧,让我们局长率领副局长敬大家。”“第五杯酒,让局长率各位股长敬大家。”“第六杯酒,我祝大家六六大顺。”小清把场面调动的十分活跃,俨然象个指挥官,指到哪儿大家就打到哪儿。正当大家酒兴正浓之时,小清话锋一转说:“诸位大人,你们也查也检了,就给了评价定位吧?”“这个嘛,没问题。我想在二至三位吧?大伙看咋样?”组长带着酒意说。“组长呀,我们的工作不敢争第一,但第二总还可以吧?大家说是不是呀。来,a局长我们大家敬一下检查组全体同志,就拿个第二吧。”小清走到了组长的身边,一边为组长端杯,一边又在组长耳边低语,逗得组长尽说“好说,好说。”酒声、笑声、欢呼声,把整个酒楼搞得热火朝天。
欢声笑语中,组长挽着小清出了酒楼。此时,街灯闲烁,夜色迷人,轻风徐徐,一派歌舞升平。a局长似醉非醉的跟在检查组的后面,看着小清快乐的说笑,他越来越觉得少不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