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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
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以上这首七言绝句是唐朝诗人杜牧所作,描绘的是荒芜后的金谷园,其中还有一个令人唏嘘的传奇故事。
诗中“坠楼人”即绿珠。据宋史官乐史所撰唐宋传奇集记载:绿珠,姓梁,白州博白县人。绿珠生于双角山下,美而艳。古越俗以珠为上宝,生女为珠娘,生男为珠儿。绿珠之名由此而得。而后,晋石崇为交趾采访使使越,以真珠三斛纳之,甚爱怜,造金谷园以置绿珠。绿珠能吹笛,又善舞。石崇自制明君歌以教之,又作懊恼曲赠之。
孙秀闻其名惊其艳,故遣使人求绿珠。崇方登凉观,临清水,侍女待侧。使者以告,崇出待婢数百人以示之,曰:“任所择!”使者曰:“君候服御,丽矣。然受命指索绿珠,不知敦是?”崇勃然变色曰:“吾所爱,不可得也!”任孙秀使者再三威胁,石崇就是不许。使者回告,孙秀恼羞成怒,在赵王(司马伦)前陷害石崇。其时崇正宴于楼上,介士收兵忽至。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获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君前!”逐自投于楼下而死。
其后石崇也被刑于东市。另据书中记载:季伦死后十日,赵王伦败,左卫将军赵泉斩孙秀于中书。军士赵骏剖秀心食之。赵王伦囚金墉城,赐金屑酒。伦惭,以巾覆面曰:“孙秀误我也。”饮金屑而卒。南阳生曰:“此乃假天之报怨!”此乃后话,表过不提。
其实石崇之死,虽始自绿珠,但此人多行不义,滥杀无辜,焉能无此报也?据晋书石崇传记载:崇劫远使,杀客商,以致巨富。每邀客宴集,令美人行酒,客饮不尽者,便斩倒酒之美人。王丞相导与大将军敦,曾经共访于崇。丞相平素不饮酒,此时也不得勉强饮下,乃至醉倒。大将军敦故意不饮,以观崇之气色。结果崇连斩三人。最后还是丞相劝敦饮尽,崇方才作罢。
祸福无门,惟人所召!绿珠一事只不过是加速了石崇之诛而已。
其后诗人题歌舞妓者,皆以绿珠为名。庚肩吾曰:“兰堂上客至,绮席清弦抚。自作明君辞,还教绿珠舞。”李元操诗云:“绛树摇歌扇,金谷舞筵开。罗袖拂归客,留欢醉玉杯。”江总云:“绿珠衔泪舞,孙秀强相邀!”
绿珠之殁已千百年,古人作诗咏之,今人犹为之感慨,何故?只因此一弱质女子,只为感知遇之恩,便毅然以死相报。其忠烈凛凛,不让须眉,足以使后人仰慕感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