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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用牙齿啃啮一个苹果时,
你在心中对他说,
“你的种子将活在我体内
你未来的嫩芽会在我心中成长
你的芬香将成为我的气息
我们会一同快乐地度过所有的岁月。”
——纪伯伦先知
树木到了一个季节,就要落叶,这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而现在的我,也有了落叶的愿望。无边无际的树木纷纷的落叶是大自然对自己的调整,是为了更加繁茂、葱郁、欣欣向荣的来年,每当想到此,我就更加觉得自己落叶的时候到了。
而我,无叶可落。我想要落叶的愿望,仅仅是一种情绪。因为是情绪,所以应该是无迹可寻的。但是,回顾自己走过的人生,总是感到一直在匆匆忙忙地走路,匆匆忙忙地赶车,匆匆忙忙地追寻着那永远也做不完的梦。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草绿了,花开了,几声轻巧的鸟鸣就撕破了厚重灰色的冬季的天空。世界好像是在一夜之间突破了万千阻隔,从地上、树枝上伸出无数嫩绿幼小的小手,在和煦的春风中向着天空的鸟儿欢呼雀跃。这样的景致应该是有迹可寻的。
夏天来了,世界璀璨起来,叶色渐暗,花色渐浓,蛙鸣蝉嚣,一派繁荣茂盛的样子。但是,也许你只是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一觉醒来,你突然发现“千山万山黄叶飞”是的——
秋天到了,万山红遍,放眼看去已有萧杀的气象四面袭来,落叶成阵,风声渐紧,秋雨连绵,应该知道,冬天已经不远了。风雨常作,霜雪有时,春、夏、秋、冬自是岁月雷同,滚滚不竭,一个日子留下一个日子的步履;日升日落,月满月缺,时光倾泻,物序轮转,一方山水养育一方天地的灵气;苍溟空阔,人丁斗转,虽是生一茬死一茬,总有些智者孑然不屈的身影定格在后人的心底。
然而,这一切应该是有迹可寻的呀。
现在,又是秋天了。天空很蓝,我坐在书桌前眺望窗外的天空。虽然还没有到落叶的时候,但是,风过处,我听见树叶叮叮当当的响声,那是叶子的碰撞。相互碰撞着的叶子灵巧轻盈,它们在阳光下熠熠翻飞,声音如流水一样清凉,像是喃喃着对秋天的哀怨。
萍儿,你听这树叶碰撞的声音,不也像是我们交谈的声音吗。和你交谈的时候,一直想问你:
或许,你现在就感觉到幸福。你说你的窗外正下着雨。你可知道,秋雨很容易聚集成为湖泊,这样的湖泊因为融化了太多的落叶,生长出一种叫游子的植物。我常常喜欢把自己比作这种植物。其实,这样的比喻是因为心中对生命感受很无奈的况味。总是感到自己在漂泊,灵魂离开肉体在漂泊,仿佛一朵疲倦至极的流云,心中充满了秋天的寒意和萧索。更因了漂泊无依中所承受的苦难和屈辱,像是一种对灵魂的历练。
于是,自和你认识的一刹那,就想给你写信,想给你写一封情书,我想自己可以写得情深意长,我会把自己的心态写得年轻一轮,我想把自己挣扎着打开,把自己打开在已经过去了的开花的季节,让你像一只善撷的蝴蝶,翩翩落翅于我灿然而开的花瓣,让你读我,让我发自生命的芬芳浸氲着你,让你从此的一生,都摆脱不了我的气息。
说写就写,信是写了,一写完,我就迫不及待的装进信封并且牢牢地封口。我不敢再多看一眼,是怕自己不断的阅读中,不断地进行文字的修改,那样的的话,你所看到的信也许就不完全是我的心声了。我喜欢直直白白、坦坦荡荡的感情,我不想要那些伪饰了、虚拟了、夸大了或者为爱谈爱、为情弄情的做作。
只是,揣揣不安的将信寄出以后,我现在却不知道信里写了一些什么,更加不知道你的感受了。但是,我知道我的信中没有醉酒般的倾诉,没有花锦似的絮语。也许信中也说过一句“我爱你”之类的话,但是,一旦说完,却又急急地岔开,急匆匆的样子像是在躲避一个陷阱。可是,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分明是投井而去的,又何以这样的没有出息。
一个连爱也不能彻底的人,怕不仅仅是没有出息了。信,你终会收到的,还觉得有很多的话要说,于是,匆匆跑到这里进行补充。正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收到,补充你却先看到了。这很奇怪是不是?反正这个世界奇怪的事情已经很多“再多一次又如何”?
你看见了,大家也看见了,我依旧没有能写成一封像样的情书。既然不是情书,那就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种情绪,情绪这种东东经常是无迹可寻的。我想,我一直在想,我这辈子一定要写一封相当漂亮、温情脉脉、足可以成为年轻人范文的情书。我会用我余下的半生年华认认真真浪浪漫漫地去写。否则的话,我的生活就会有一块很大的遗憾,怎么都不像认真生活过的样子。那怕我这样的写作是对牛谈“情”那怕织就的是一片美丽的谎言。
爱是动作,不是宣言。此刻当我没有了动作的对象的时候,唯有心里这些不安分守己的情绪思念你。思念是无辜的,只能用以蚕食自己的心灵。蚕食,多么温馨而又恐怖的一个词。此刻的我就像蚕一样,用自己的情绪吐出丝一样的文字,把自己不断地裹紧再裹紧,只是渴望谁的一双纤手,在无法预料的时候把我打开,放飞我的生命,那时的我,一定会在那双纤手上完美如谁的渴望。
秋天的我,在没有蚕儿的季节里,把自己乔装成一只正在吐丝的蚕儿,在自己丝一样吐出的文字里,编织一种完美。想象,使得这种完美成为一种与世俱来无法实现的遗憾。尽管这样,我还是无法拒绝对完美越来越真实的想象!